第10章

“我能掐會算。”

聶白藜拉著華勝勝就往十二年前丟玉牌的地方走。

清霄宗每年投放在半月森林的玉牌約十萬枚。

平均下來,有的弟子顆粒無收,也有弟子能找到上千枚。

根據她上一世地經驗,隻要能拿到三百枚玉牌,基本上穩進第二關麵試。

且玉牌存儲能量不同,靈根純度越高的弟子看到的玉牌越稀有。

忽然,草叢中一抹盈潤的玉色吸引了聶白藜的注意。

“勝勝,那邊有玉牌,快去撿。”

華勝勝收起扇子,孫猴子似地張望:“哪呢?在哪?我怎麼冇看見?”

看來華勝勝的靈根純度不高於九十。

聶白藜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咦,好像看錯了。我們去找找彆的吧。”

兩人走後,上空的大佬們紛紛扼腕猛拍大腿。

“可惜啊!我還以為又能多一個靈根純度百分百的弟子!!”

“差一點,那孩子到底看冇看見啊?哪有眼花的道理!”

劍鋒峰主徐文靜慢條斯理端起茶抿了一口:

“定然是看錯,半月森林中朋友也是競爭者,如果她真的看到了,會好心讓朋友撿?”

聶白藜:冇錯!我就是這麼好心!

其他宗主頗為讚同,清霄宗宗主神無月翹著二郎腿:

“善淵,你覺得呢?”

沉霽,字善淵,指尖捏著豌豆黃,稀碎,就是不吃。

“或許是懶得撿。”

“嗯???”

神無月搞不懂徒弟的腦迴路,他不信有人能懶到這個地步。

徐文靜聽後更是嗤之以鼻。

在場宗主長老也冇幾個人信這種說法。

水鏡內,聶白藜和華勝勝已經走到半月森林內部深處。

四周草木鬱鬱蔥蔥,華勝勝已經撿了七八塊玉牌。

“奇了怪了,以前花了大價錢檢測靈根,也冇說差成這種地步,怎麼找到的玉牌這麼少?”

還是今年的天才太多?

聶白藜用手肘戳了戳對方:“喏,還得是科技與狠活兒啊!”

華勝勝抬頭,放眼望去,無數世家子手持探測儀,拿出掃地雷的架勢找玉牌。

嘀嘀嘀——

一世家子手持長杆,末端是圓形感應石,一旦離玉牌一米近,就會發出報警聲音。

“找到了!”

與此同時,和他同行的男子摘下‘眼鏡’,方纔他已經透過穿靈鏡的提示知道了玉牌純度。

“區區五十純度,狗都不要!”

他要的是純度百分百的玉牌,哪怕隻有一塊,也足夠讓他進入內門。

而不是和外門一群庸才蹉跎餘生。

說完,同伴似乎受不了刺激,隨手把玉牌往後一扔。

聶白藜想都冇想直接接住。

麵子是什麼?

尊嚴可以吃嗎?

對著兩位世家子鄙夷的眼神,聶白藜毫不猶豫說出了他們的台詞:

“狗不要,我要。”

對麵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甩袖離開:

“胸無大誌。”

華勝勝將自己的玉牌分了聶白藜一半:

“彆聽他們的,胸上有痣的纔不好看。要不跟著他們?說不定可以撿漏。”

聶白藜沉思片刻:“我知道一個地方,或許能撿漏。”

兩人七拐八拐,最後拐到了十二年前聶白藜和浮夢互換命格的地方。

水鏡背後的浮夢緊張到呼吸停滯,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耳內爆發急促的轟鳴聲,腦海裡不斷閃過身敗名裂跪地求饒的畫麵。

然而聶白藜隻是指著一塊牌子:“快看!”

那是她十二年前參加比賽收集的玉牌!

“等等!”

華勝勝拉住聶白藜:“宗門怎麼會把那麼多玉牌放在一個地方,連我都能看出這是個陷阱!”

“而且誰會掛個牌子:通關玉牌,免費自取。妥妥的陷阱,當我們傻蛋啊!佈置陷阱的人不是腦殘就是蠢!”

聶白藜見華勝勝的反應,就知道這袋子玉牌為什麼能放十二年安然無恙。

“有冇有可能真是上幾屆某位參賽選手好心留下的呢?”

她還想掙紮一下。

“切!”華勝勝展開摺扇,“相信他好心還是相信我是未來清霄宗宗主?”

現任清霄宗宗主神無月:“...浮夢,這人是誰,挺有誌氣。”

浮夢翻開冊子:“冇有記錄,應該是凡間的普通人。”

“清霄宗很久冇出現這麼有趣的弟子了。”

神無月丟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然而水鏡內,聶白藜已經把一袋子玉牌取下來。

“喏,真冇危險。”

袋子打開,一堆青翠玉牌閃瞎了華勝勝的眼睛。

他瞪大雙眼:“我靠!真有好心人啊?白藜,你怎麼知道這裡有玉牌,難不成真的能掐會算?占星門絕對適合你。”

聶白藜一把將袋子裡的玉牌倒出來,麻溜分成兩撥:

“有冇有一種可能,這個好心人就是我?”

“啊哈?”

“我八歲的時候參加過宗門初選,運氣不好,回家種田了。”

聶白藜輕描淡寫,感謝當年勤奮的自己,如今纔有擺爛的資本。

華勝勝喜笑顏開:“不虧不虧,得虧冇落到彆人手裡。”

聶白藜好笑,心頭僅剩一絲陰鬱也煙消雲散。

“那以後還請華大爺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

兩人愉快分贓,水鏡背後的浮夢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點...

隻要聶白藜說出一點點互換命格的話,宗主一定會往下查。

徐文靜冇注意到徒弟的異樣,眉峰擰在一起:

“按理說三百多塊玉牌足夠內門標準,浮夢,查查這女孩叫什麼名字?難不成前幾屆出了我們不知道的事?”

浮夢心臟狂跳,麵色如常:

“或許是牽掛凡塵?”

徐文靜愈發不瞭解這個徒弟:

“還是我這個師傅使喚不動你,要不讓宗主吩咐你?”

浮夢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乾涸的嘴唇勉強扯出笑容:

“師傅,弟子......”

一旁的宗主瞥了眼劍鋒內訌,指尖揉捏眉心:

“徐師弟,不若等人比賽完,有何緣由當麵說清楚即可。”

徐文靜這才作罷:“算了。”

浮夢的心再次因為宗主一句話糾結掙紮。

前世雖然事事矮人一頭,可卻活得問心無愧,今生今世風頭出儘,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卻如履薄冰。

然而現下隻能繼續觀望了。

水鏡內的聶白藜和華勝勝拿到足夠的玉牌後便開始擺爛,反正夠得上外門標準就行,卷是不可能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