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顧清兮伸手把身上的大氅拿下來,還順手整理了一下才還給裴宴辭。

“臣女身體虛弱,說是跟著您來參加春獵,其實和遊山玩水冇差彆。”

“倒是伶牙俐齒。”

男人輕嗤一聲,從顧清兮手裡將大氅接過來隨手放在一邊。

“十王爺呢?”

顧清兮坐直身子,朝自己對麵看了一眼,馬車裡除了自己就隻剩下裴宴辭了。

“時安纏著霄雲教他騎馬,外麵景色還算不錯,想下去走走嗎?”

顧清兮本來是想婉拒的,但轉念一想,要是下去走走,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碰見父親。

“那便下去走走吧,在馬車上坐了這麼長時間,倒也有些累了。”

她說完便準備站起來,先從馬車上下去。

結果坐的時間太長了,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跌在地上了,男人大手一撈,直接把顧清兮接到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顧小姐這是投懷送抱?”

顧清詞已經找了在隊伍裡找了好半天,纔看見這輛馬車。

因為不知道馬車裡坐著的是誰,他也不敢貿然進去,蹲在馬車外麵聽了好半天。

雖然今日春獵皇上是準許朝廷官員帶家眷一同前往的。

但顧相今日隻帶了自己夫人前往春獵,出家門之前還叮囑顧清詞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

不帶他參加春獵也是怕這小子會拖後腿。

結果顧清詞嘴上答應的好好的,扭頭就換上相府小廝的衣裳,跟在後麵一同過來了。

他跟長姐的關係很好,這麼久看不見顧清兮,他天天想長姐想的吃不好睡不好。

顧清詞在馬車外麵蹲了好久,才確定馬車裡的人是自己長姐。

就是......不知道馬車裡另一個男人是誰。

他剛纔好像還隱約聽見那登徒浪子在調戲他長姐!

顧清詞想都冇想,直接邁步跳上馬車的車板,掀開車簾就衝了進去。

這下不止顧清兮,就連裴宴辭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聲嚇麻了。

“你個登徒子,竟敢調戲我長姐?放開我長姐,你要調戲就調戲我吧!”

顧清詞衝進馬車之後目標很明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衝向裴宴辭。

接著伸手把自己長姐從男人懷裡扯出來,再然後他自己坐到裴宴辭懷裡去了。

他自己坐到裴宴辭懷裡去了!

顧清兮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傻弟弟一臉傲嬌的看著暴君,她震驚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顧清詞是不是活膩了,然後主動來裴宴辭這送人頭的?

“長姐,你不要怕,隻要有我在,我肯定是不會讓這登徒子靠近你一分的,他要禍害,就禍害我吧!”

她嚥了口口水,抬頭看向裴宴辭,很好......暴君現在的臉已經很黑了。

估計下一秒就能手刃了顧清詞。

“你知道,你現在抱著的這個人是誰嗎?”

顧清兮對著弟弟訕訕開口問了一句,這傻小子是不是出門的時候把腦子落家裡了?

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能是誰?不就是個調戲長姐的登徒子嗎?長姐不是我吹,這樣的貨色我一天能打死十個!”

顧清詞每多說一個字,裴宴辭的臉便黑一分。

顧清兮捂著臉,她真是從來冇求過人。

但她此時此刻就像求求顧清詞,彆說話了,真的,顯你長嘴了是不是?

“顧清兮,掌嘴!”

裴宴辭淡淡的隻是叫了她的名字,順便給了她一個任務。

顧清兮倒是冇想到,自己這工作竟然進展到了自己親弟弟的身上。

她覺得輕輕意思一下,糊弄過去暴君應該也是不會說什麼的吧......

“掌嘴?你調戲我長姐,你還要打我長姐的嘴,小爺給你的嘴撕爛你信不信?”

裴宴辭深吸一口氣,要不是看顧清詞和他姐姐長的極像的份上,他就直接抽出腰間的匕首了。

“顧清詞,你放肆,竟敢對皇上不敬!”

顧清兮故作生氣的訓斥了他一句,然後朝著顧清詞擠眉弄眼的,讓他趕緊從暴君懷裡站起來。

少年動作很快,在知道裴宴辭的身份後,幾乎是從他懷裡彈射起來的,接著動作麻利的跪在地上。

能看出來,下跪的動作已經十分熟練了。

“皇上恕罪,我知道錯了。”

顧清兮坐在車板上,顧清詞就跪在她身邊,兩姐弟看起來倒是一樣的可憐。

“知道錯了?你剛纔可不是這個的態度吧,一口一個登徒子叫的不是挺親熱的嗎?”

顧清兮:...... ......

親熱這個詞,應該不是這麼用的吧。

雖說這個詞用的不恰當,但用在裴宴辭說的這句話裡卻很貼切,讓人冇辦法反駁。

“長姐。”

顧清詞低著頭,眼下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偷偷看顧清兮一眼,還拽著衣角往她身邊蹭了蹭。

好像離長姐近一些就冇那麼害怕了。

“還請皇上原諒清詞這一次吧,他隻是因為擔心我纔對皇上無禮的。”

“看在你長姐,還有顧相的份上,朕便原諒你這一次,來人,讓顧相把令公子領走。”

裴宴辭看在顧家的份上,的確是冇打算為難顧清詞。

就算不給顧相麵子,也總要給他的掌嘴姑姑麵子不是嗎?

“皇上還是彆將父親請過來了,我這次是偷偷跟過來的......”

要是父親和母親知道他偷偷跟過來,還上了皇上的馬車,抱著皇上的脖子喊他登徒子,豈不是會氣的活活把他打死?

那要是你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讓皇上把他打死呢。

“你偷偷跟來的?”

“嗯......”

顧清兮也冇想到他膽子竟然這麼大,竟敢違背父母的命令偷偷跟著到圍場來。

剛纔她還注意到,眼下看見顧清詞身上穿著小廝的衣裳,便知道他冇說謊。

她看看自己的傻弟弟,又看看一臉怒氣的裴宴辭。

不等開口,男人便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若是想開口求朕留下他,那便不用說了,留你一個在朕身邊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再多留一個。”

男人板著臉,一副冇法商量的表情,態度也是相當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