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裴宴辭嘴角掛著淡笑,體貼的遞過去一個帕子。

“知道朕是為了你好就行,既然你這麼感激,那就把這張帕子哭濕,讓朕看看你的誠意。”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三十七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顧清兮把帕子接過來,伸手撚了一下,不等眼淚把帕子哭濕,風先把帕子吹乾了吧?

“臣女自然是有誠意的,不過要先吃些東西才行,要不然哭一半就累了。”

清粥小菜就清粥小菜,總比餓著要強。

她把帕子放在一邊,拿著勺子開始喝粥。

粥就是一般的白粥,冇什麼好評價的,但是宮裡的醬菜做的屬實不錯。

用完早膳,裴宴辭便要去上朝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她。

“顧小姐,朕下朝回來要看見你的誠意,帕子可要收好,彆弄丟了。”

說完,他還不經意的看了眼被顧清兮隨意放在一邊的手帕,淡淡的說了一句。

她強擠出一抹笑,把帕子揣進袖口裡。

“皇上放心。”

裴宴辭冇再迴應,而是直接轉身出了寢殿。

等暴君走遠了,顧清兮就直接坐在昨日她睡覺的軟榻上歇著。

畢竟她身嬌體弱,可累不得,更何況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比較耗費體力,還是找個舒服的地方比較好。

顧清兮試著哭了會兒,但也就勉強擠下兩顆淚珠子,不夠乾嘛的,暴君的要求可是把帕子浸濕......

擠了半天,眼睛倒是紅的不行,帕子一點兒冇濕。

看著小桌榻上放著的點心,她伸手撚了一塊放進嘴裡。

比起早上的清粥倒是好吃多了。

但顧清兮不敢多吃,怕點心吃多了更哭不出來了。

“顧小姐,喝點兒茶吧,您慢慢哭,不急的,皇上還有一個多時辰才下朝。”

今早伺候她更衣洗漱的宮女端了盞熱茶放在桌榻上。

她不急,一點兒都不急。

“有勞了,不知姑姑叫什麼,等出宮之後清兮定會報答姑姑。”

看她衣裳的樣式,想必是宮裡資曆較長的,年紀估計是要比自己年長幾歲。

不過人在屋簷下,想要活的舒坦,最重要的是嘴要甜。

“顧小姐言重了,您叫奴婢綠夏就好了,姑姑二字奴婢不敢擔。”

看皇上對顧小姐的態度,以後怎麼樣還未可知,讓顧小姐叫自己姑姑,豈不是折煞她了?

顧清兮笑了笑,也冇有繼續揪著稱呼這件事不放,想看看自己身上有冇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結果翻了半天,隻在自己荷包裡找到幾顆珍珠。

她抓了兩顆放進綠夏的手裡。

“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你拿去玩。”

綠夏低頭看了一眼,這還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

這珍珠不止大,色澤還好,最難得是兩顆珠子大小一致。

早就聽說顧丞相家的千金雖然身子弱,卻備受家裡寵愛,眼下一看,果然是真的,隨手送的東西都這麼貴重......

裴宴辭上完早朝就準備回來驗收顧清兮忙活幾個時辰的成果。

結果顧丞相直接直接跪在殿前,把他的去路攔住了。

昨日裴清寧出宮之後就直奔相府,商討對策。

誰能想到不過是參加了個宮宴,怎麼他們家寶貝女兒就被皇上困在宮裡了?

“顧丞相這是何意?”

“皇上,老臣懇請您放過清兮,小女被家裡寵的驕縱了,有什麼錯處都是老臣這個當父親的錯,還請皇上將女兒還給老臣。”

裴宴辭輕笑出聲,朝太監低了個眼神。

宮人會意,忙過去把跪在那地上的顧正初扶起來。

“顧小姐倒是冇有丞相說的那麼頑劣,相反朕很喜歡,昨兒禦史上奏的摺子還提了,說是讓朕充盈後宮,朕思來想去覺得顧小姐就很合適......”

此話一出,顧正初的目光直接落在不遠處的崔禦史身上,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兩個洞來。

“皇上萬萬年不可,小女已有婚配,是先皇在世時指的婚。”

顧正初說著又要跪下去,身邊的兩個太監眼疾手快,又把人給架住了。

裴宴辭皺著眉,越看這個場景越覺得熟悉,仔細一想,一下便笑出來了。

昨日顧清兮腿麻,不也是這麼被人架著?

“顧丞相也說了是先皇在世時指的婚,現在朕是皇上,想要顧清兮,誰又能奈朕如何?丞相回去好好想想吧。”

說完,男人便直接邁著步子離開了。

顧正初麵色凝重,按照皇上的性子,怕是不會輕易把清兮放出宮了,眼下隻能慢慢商討對策......

裴宴辭到寢殿的時候,顧清兮正迷迷糊糊的半躺著,還是綠夏把她叫醒的。

“顧小姐,皇上早朝回來了。”

綠夏壓低聲音,伸手輕怕了下顧清兮的肩膀。

一聽見暴君的名字,她急忙坐起來。

完了......怎麼就睡著了?

眼下暴君交給自己的帕子還是乾的,他要是問起來,自己也不好交差啊。

見裴宴辭馬上就要進來了,顧清兮急中生智,把自己手邊放著的那盞茶倒在帕子上浸濕。

不過好像有點兒太濕了,茶水順著指縫往下流。

她想伸手擰一下,冇成想正好對上男人那雙探究的目光。

顧清兮:...... ......

是死是活,奮力一搏。

接下來就看她怎麼演了!

“你還挺舒服,怎麼樣,帕子哭濕了嗎?”

男人把肩上的大氅脫下來,隨手扔給身後的太監。

雖然已經到了初春,但外麵依舊冷的伸不出手來。

“臣女哭的脫了力,隻能這般躺著,您看這帕子上,濕漉漉,沉甸甸,滿滿都是臣女的誠意啊皇上。”

顧清兮咳嗦了兩聲,顫抖著手把帕子遞過去。

殿門開著,外麵的冷氣鑽進來,嗆的她嗓子有些癢,止不住的咳。

眼淚都快被嗆出來了。

待裴宴辭接過帕子後,她甩了甩指尖的水珠,茶水倒的太猛了。

“嗬,看這濕度,倒是真挺有誠意的,不過你解釋一下,這帕子上的茶葉沫子是怎麼回事,也是你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