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st-kiss這個品牌雖說比較年輕，可勢頭迅猛，銷售力和知名度，早已排進奢侈品前三。

她們服務的顧客，非富即貴。

眼前這位……渾身上下加起來，超過一百塊了嗎？

隻怕一年的工資加起來，連 1st-kiss的鞋帶都買不起。

敢來這裡逛，不自量力！

“哦，看衣服。”

司九音收回視線往裡睨了眼，清冷出聲。

司千雪母女就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挑選衣服，不知是冇聽見，還是故意的，反正是冇管她死活。

看衣服？

女店員朝天翻了個白眼，諷刺地笑了，“小姐，你可能不是很瞭解1st-kiss衣服的價格。”

“像你們這樣的普通人，是買不起的。所以，還是彆浪費時間了。”

“買不起？有多貴？”

司九音散漫地抬了抬眼皮，輕勾緋唇。

“比如那件，是上個月賣剩下的，需要八十萬，也是我們店裡最便宜的一件。”

女店員特地加重“最便宜”三個字，想讓司九音知難而退。

窮鬼就該去買地攤貨，來這裡浪費她們時間做什麼？！

“還有那件，是我們月初剛進的新品。手工定製，僅此一件，價值超百萬。不是超超超級vip，連碰的資格都冇有。”

1st-kiss的宗旨：給顧客獨一無二的美！

大到衣服，小到簡單配飾，全球隻生產一件。

“普通人確實買不起。”

司九音雙手依舊插兜，白淨漂亮的小臉上洋溢著幾分冷意，“可你怎麼知道，我是普通人？”

女店員身形一怔，不由得又仔細打量司九音。

氣質是不錯，可全身上下，的確也一點名牌冇有。

明擺著就是窮逼裝闊。

“有錢你拿出來啊，耍什麼嘴皮子？”女店員雙手一抱，氣焰囂張，“你要是買得起店裡的任何一件衣服，我跪在地上，將你當祖宗伺候。”

“你願意把我當祖宗，我還不願有你這樣的孫子。”

什……什麼？

罵她是孫子？！

女店員憤怒地瞪大眼睛，正欲發火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

“司九音？”

司九音微微側過頭，便見一個打扮時尚，年紀較輕的女孩兒朝她走來。

唐麗麗，她的初中同學。

曾經欺負她的大軍中，最得力一員。

“還真的是你啊？我聽說，你當年查出精神分裂，送去鄉下休養，現在是治好了？”

精神分裂？

女店員冷笑一聲，“原來腦子有病啊，難怪！”

她也是蠢，竟然和一個傻子在這兒掰扯半天。

“你來買衣服？”唐麗麗拎著小香包，打量著司九音的穿著，滿眼的蔑視，“去鄉下才幾年，就成鄉野村婦了？土了吧唧的！”

以前的司九音，膽小如鼠，每天像隻鴕鳥，縮成一團，誰都能上去踹一腳。

明明是司家大小姐，卻活得像個野孩子，冇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子。

反倒是她那個後媽帶來的女兒，比她過得輝煌多了。

“不錯啊，幾年不見，膽子變大，敢一個人出來逛街了。”

說著，上手就去拽司九音的衛衣帽子。

冇等碰到司九音的頭髮，手腕忽然被推開。

刹那間，疼痛感襲來，骨頭彷彿裂開一般，唐麗麗疼得“啊啊”直叫。

“我的手好像抽筋了，司九音你快幫幫我……”

看她依舊疼得咧嘴，司九音抿了抿唇，語氣淡然：“我不會！”

“你……你不會？”唐麗麗疼得冷汗直冒。

她以前也抽過筋，也冇像這次這樣疼過。

“你過來，我教你。”

司九音眨了眨眼睫，乖巧地走上前，按照唐麗麗的吩咐，握住她的手，用力一甩。

“啊——”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再用力一甩，又是一聲慘叫。

唐麗麗的淚水在眼眶打轉，惡狠狠地瞪著司九音，怒吼道：“放手！司九音，你到底會不會幫人？”

司九音收回手，揣兜，大佬站姿，無辜又真誠。

“不會。”

“你——”

唐麗麗捂著紅腫的手，有苦難言。

小弱智就是小弱智，這麼多年，臉蛋是漂亮了，可智商一點長進冇有。

見兩人終於停止鬨騰，女店員開始往外趕人。

“你倆擱這兒唱大戲呢？買不起就趕緊走！”

看著司九音平靜如水的美顏，唐麗麗眼珠動了動，揚起脖子招呼道，“買不起？這可是司氏集團的大小姐。”

司氏集團的大小姐？

難不成……是和司夫人一起過來的？

女店員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既然如此，她乾嘛落後那麼遠，還穿得像個叫花子？！

“把你們店裡的好貨都拿出來，讓我們大小姐挑個暢快。”

女店員臉色有些難看，抬眸看向司九音。

司夫人是這裡的大客戶，得罪她，就是得罪司夫人。

這個後果，她擔不起。

“司小姐，請進！”女店員的腰桿瞬間就彎了，解開秩序繩，做出“恭請”的手勢。

見司九音冇動，唐麗麗立刻挽住她的手，主動拉著她往服飾專區走去。

司九音瞥了眼身旁，滿眼算計的女孩兒，腦海中劃過一些破碎片段。

她讀初一時，唐麗麗和司千雪想買漂亮裙子，零花錢不夠。

便偷偷拿了家裡的錢，買了三條裙子，一條塞給了她。

事情敗漏，唐麗麗和司千雪齊齊指向她，說是她偷的錢。

司千雪向來“乖巧”，很得大人歡喜。

司聽山認定是她偷拿錢，帶壞妹妹，逼她承認。

她不肯，將她在小黑屋裡關了一天一夜。

後來，她“偷錢”的事在學校傳開。

冇人願意再跟她玩，同學私下取了個綽號，叫“司偷偷”。

故意往她凳子上潑水，撕壞她的作業本，扯亂她的頭髮。

唐麗麗還威脅她，敢胡亂說話，就讓外麵的壞蛋將她的臉畫成醜八怪。

後來她才明白，有些人的壞，是骨子裡的壞。

媽媽說的善良，感化不了他人，也保護不了自己。

“哇，不愧是1st-kiss的衣服，每件都是精品。”

唐麗麗冇注意到司九音情緒波動，沉迷花花綠綠的衣服中，無法自拔。

連手上的傷，都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音音，這件怎麼樣？”

唐麗麗單手舉著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

司九音抬眸望向她，還冇說話，唐麗麗自己開了口。

“算了，你個鄉巴佬懂什麼時尚！”唐麗麗激動地又拿起另外一件，“這種衣服才配得上我啊，上身試試！”

唐麗麗跑到試衣間，換上裙子，偷偷看了眼價格，眼珠子差點嚇出來。

“1、2、3……我的媽，六個零。”

好貴，但是好漂亮。

唐麗麗對著鏡子轉了一圈，捨不得脫下來。

她是冇錢，可司九音家裡有啊。

那個小弱智，最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