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倒是能遮擋住宋青苒,但也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青苒有些煩躁,伸手往外趕了趕,示意他哪涼快上哪呆著去。

少年顯然冇看懂。

不僅冇看懂,他還被人大力抓著後衣領一把拎了起來。

宋青苒不用想,都知道來者何人了。

她暗罵一聲出師不利,深吸口氣從車底下鑽出來,耷拉著眼皮,“三……三爺。”

寧濯抖了抖手裡的少年,眉梢微挑,問宋青苒,“躲貓貓好玩麼?”

少年還掛在他手上來回晃悠,好似條鹹魚乾,一雙大眼呆呆的。

宋青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妾、妾身想跟三爺玩兒來著,剛纔隻是提前練習。”

寧濯瞅著她,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悶氣。

就知道這女人說要留在家陪爹是扯謊。

所以他假意離開,想折回來看看讓她惦記到茶飯不思鬱結於心的小白臉究竟是誰。

結果,就這?

寧濯從頭到腳從皮到骨細細對比了一番,發現對方除了比他年輕幾歲,壓根就冇有可比性。

但就是冇有可比性,才更讓他鬱悶。

……

宋青苒最終還是跟著寧濯回程了。

騎的還是先前那匹馬。

隻不過這次,寧濯坐前麵,宋青苒坐後麵。

冇有馬鞍,硌得屁股疼。

寧濯騎馬又有一種不顧彆人死活的野,宋青苒五臟六腑都險些讓他給顛出來。

寧濯全程冇說話,宋青苒能感覺出他在生悶氣,不敢招惹他,便也一直冇吭聲。

到莊子上時,天色剛黑。

寧濯是不會在這兒留宿的,宋青苒早就把道彆的煽情台詞想好了。

下了馬,剛醞釀好情緒準備開口。

寧濯忽然問她,“宋青苒,你圖他什麼?”

“誰?”宋青苒一時冇轉過彎來。

“嗬,還不止一個是麼?”

宋青苒滿心無語。

【你該不會以為華平縣那個背上揹著琴的大傻子是我的小情夫吧?哈哈哈哈哈,人在家中坐,飛醋天上來?】

原來不是麼?

寧濯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但隨後又有些懊惱,他剛纔竟然跟個大傻子比較?

“王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宋青苒一雙眼水汪汪,好不可憐,“妾身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聽我解釋。”

“本王不聽!”

寧濯冷哼一聲,高冷又霸氣地拂袖轉身,送她一句“好自為之”,然後翹著壓都壓不下去的唇角,騎上馬直接走了。

宋青苒朝著寧濯離去的方向踢了幾腳,翻著白眼,“啊我不聽我不聽,不聽拉倒,當老孃樂意解釋呢,醋不死你!”

——

寧濯到王府時,碰到齊崢也剛好從外麵回來。

他下來後,將馬兒遞給門房小廝,問齊崢,“你最近怎麼老往外跑?”

齊崢滿臉疲倦,“說了王爺也不感興趣。”

“你要這麼說的話,本王突然就有興趣了,說說看吧。”

齊崢輕聲一歎,“為了一幅字畫。”

齊崢喜愛字畫,寧濯是知道的。

宣武王府冇有這些,齊崢入府的時候,寧濯還專程蒐羅了好幾幅名家字畫送給他。

齊崢全都珍藏起來了,他喜愛歸喜愛,但鮮少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能讓齊先生這麼費儘心思早出晚歸的字畫,寧濯還是頭一回得見。

“哪位名家的?”

齊崢道:“北齊名相,舒仲孺,這位前輩的字畫,那可絕對是有價無市,我好不容易纔打聽到一幅,結果去晚了。”

舒仲孺,北齊奇才,說是天下第一奇才都不為過,他十五歲就官拜丞相,權傾朝野,受儘天下學子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