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和三個老闆商量後,決定給你五萬作為拿下賀昱珩這筆大單子的獎勵。”

大老闆是蘇清凝的學長周劍明,戴著一副銀絲邊眼鏡,衣冠楚楚地坐在老闆椅上。

“天驕教育集團”有三個股東,這三個股東按注資排名,最大的股東就是大老闆。

蘇清凝也是這位大老闆招攬進來的。

“才五萬?”蘇清凝不滿地挑眉。

賀昱珩這兒可是有好幾百萬的酬勞。

周劍明知道她會不滿,笑著說道:“我私下再獎勵你五萬。”

“你每次都這樣!”蘇清凝微微皺眉。

周劍明嘴角微揚:“你可是我的活字招牌,他們可以委屈你,我不能委屈你。”

經蘇清凝接手的差生,就冇有一個考不上理想大學的。

不然,這麼多年了,他們公司的生意怎麼會這麼好?

“行吧!五萬你走私賬,正好我不用繳稅了。”蘇清凝轉身離開。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開電腦,開始編輯教輔資料。

他們集團公司,除了家教服務以外,還有對應的APP網課產品,以及編寫各種學習輔助用書。

工作到中午,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撥通了易予微的電話。

易予微接到蘇清凝的這通電話時,騎著小電驢,剛到校門口。

“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蘇清凝。”蘇清凝之所以有易予微的電話,還是上次跟易予微打官司,律師幫她拿到的。

“蘇老師,您找我有何事?”易予微冇好氣地問。

這個女人,一直在跟她作對。

“你是不是在找兼職做?”

“對。”

“你要不要當我的私人助理?”

“當你的私人助理?”

“幫我整理教資,還有做一些題目,解題方法,我需要最簡潔易懂的那種。”蘇清凝慢條斯理地說。

她看過之前易予微留在賀逸舟那兒的資料。

怪不得賀逸舟進步那麼大,原來是易予微的解題思路,比他們這些老師所教的更加通俗易懂。

“可是我白天要上課,隻有晚上才行。”易予微不計前嫌地問。

蘇清凝道:“就晚上的時間便可以了。”

“那你……給我開多少薪酬?”

“我隻能私人給你開三千塊一個月,你看可以嗎?”

“才三千塊?”

“嫌少?”

“嗯。”

“你說多少?”

“五千!”

“好。”蘇清凝爽快地應下,“我倆加個微信,待會我把資料發給你。”

“我的微信號,就是手機號。”

“好,我加了,你通過一下。”

易予微和蘇清凝通完電話後,加上了蘇清凝的微信。

蘇清凝的微信很企業化,昵稱就是“S級金牌家教蘇老師”,頭像是職業形象照。

蘇清凝很快便把資料包發了過來。

易予微點了接收後,便去了教室。

下午上完課,她和黎伊曈一起出的校門。

一輛紅黑色的布加迪跑車,很是拉風地停在校門口。

看到倚著車頭的男人,黎伊曈高興地迎上前去:“曆大少爺,真難得啊!你居然會來接我放學。”

“我不是來接你的。”曆乘淵冷冷地瞥了黎伊曈一眼,目光犀利地盯著易予微。

“你找我?”易予微反問。

曆乘淵點了點頭:“上車。”

易予微看了看黎伊曈,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你有什麼事,就在這兒當麵說。”

曆乘淵不喜歡磨嘰,邁開長腿,抓住易予微的手腕,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便將她往裡甩。

易予微幾乎跌坐在副駕駛座裡,剛想起身,被曆乘淵的兩隻大手壓上雙肩,硬生生地按回座位裡。

車門“乓”地一聲,重重地關上。

“喂,曆乘淵,你想對微微做什麼?”黎伊曈急得直跳腳,上前製止,想幫易予微拉開車門。

曆乘淵捉住她的手腕,狠戾地說道:“黎伊曈,我勸你,少管閒事。”

“我纔是你的未婚妻,你綁我閨蜜,是幾個意思?”黎伊曈瞬間惱火。

曆乘淵微眯起冷冽的黑眸:“你是我未婚妻又如何?我想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管。”

“你……”

黎伊曈話還未說完,曆乘淵一把甩開她的手,繞過車頭,去了駕駛座。

副駕駛座上,易予微不停地拍打著車窗,嚷道:“曈曈,你救我!”

她被困在車內的,壓根出不來。

“微微——”黎伊曈焦急地拉車門上的手柄。

曆乘淵徑自將車開走。

黎伊曈追了幾步,便放棄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曆乘淵將易予微帶走。

跑車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易予微,偏頭看著一臉冷酷無情的曆乘淵,惱火地質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曆乘淵回答道。

易予微這才安分下來。

跑車駛入長安墓園外的停車場裡。

易予微跟著曆乘淵下了車:“你為什麼要帶我來墓園?”

“帶你去見我妹妹。”曆乘淵回答道,隻身往墓園大門走去。

易予微驚怔,連忙跟了上去。

墓園很幽靜,小徑兩旁生長著整齊的鬆樹。

這些鬆樹就像守衛著這片神聖土地的士兵,靜靜地守護著每一個安息在這裡的人。

曆乘淵領著她,走到了一個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易予微雙手合十,向墓碑躬身拜了拜。

“她是我的孿生妹妹,曆雲詩。”曆乘淵眼神裡透著一絲哀傷。

易予微定睛看了看黑白照。

照片裡,曆雲詩的五官精緻大氣,眉毛細長而微微上揚,唇角也微微翹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卻給人一種溫婉中透著淡淡的憂傷的感覺。

“她……是怎麼過世的?”易予微看向曆乘淵,低聲關問。

曆乘淵皺了皺眉,語氣凝肅:“被賀昱珩甩了,患上了抑鬱症,自殺了。”

“所以,這就是你恨賀昱珩的原因?”易予微試探性地問。

“像他這種始亂終棄的男人,害死我妹妹,我難道不應該恨嗎?”曆乘淵反過來質問道。

“我想……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易予微弱弱地回答道。

她看了下立碑日期,是四年前。

曆雲詩的青春,停留在了二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