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婁梟說的扶冇半分客氣,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簡歡身上。

扣住她肩頭的手重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簡歡明白這是婁梟對她方纔想要逃跑的懲罰,咬牙受了。

“我送你回竹園?”

婁梟反問,“想我死?”

他靠在她耳邊,如同情人呢喃,“放心,我今天要是死了,一定帶著你。”

簡歡打了個哆嗦,忍不住道,“這裡畢竟是婁家公館,他們怎麼敢在這動手。”

夜色下,婁梟深邃的眼晦暗不明,嗓音透著涼意。

“你以為婁家公館就乾淨麼,這裡可比外麵臟多了。”

簡歡不敢去探究其中蘊含的深意,輕手輕腳的把婁梟帶進小樓。

本想把他安置在客廳,想想若是被人看見更說不清,便把他扶回了房間。

婁梟不見外的歪在了她鋪好的床上,大爺似的抬手讓她幫自己脫衣服。

脫掉外衣,簡歡這纔看清他腹部的那一團血,已經浸透了上衣。

“你。”

婁梟單手掀掉上衣,看著腹部猙獰的傷口,扯唇一笑,“下手還真他媽狠。”

薄薄的皮肉勒緊肌肉,蜜色的膚色混合著血跡,野性刺目。

簡歡取了乾淨的毛巾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看樣子是利刃劃傷的,血流的多,傷口不是很深。

她看得揪心,“得包紮一下才行,我去找醫藥箱。”

這次出門簡歡心有餘悸,生怕再遇上那幾個人。

但詭異的是,方纔還寂靜荒蕪的公館忽然恢複了正常。

園外能看到巡邏的警衛,院子裡傭人在整理打掃。

如果不是指尖還沾有婁梟的血,方纔的危機時刻,彷彿是她做的一場夢。

這種正常,甚至比剛剛的安靜來的還可怕。

簡歡渾身發冷,她不可控的想,在這一場殺戮中,婁家人扮演了一種怎樣的角色。

“五少奶奶,您有什麼吩咐嗎?”

簡歡看著搭話的傭人,心跳加速,白日看上去恭敬親切的麵孔,此刻像是惡鬼一般。

她鎮定道,“幫我找一下醫藥箱。”

傭人遲疑的幾秒,“是您受傷了嗎?需要我為您叫家庭醫生嗎?”

簡歡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我隻需要你幫我拿醫藥箱。”

她這樣的態度反倒讓傭人不敢再問。

不管是誰要殺婁梟,一擊不中,肯定不敢再動手了,所以即便他們懷疑也不會做什麼。

...

“嘶”

酒精棉按在傷口上,婁梟眉頭皺了一瞬,又散開,他攥住簡歡還要落下的手,似笑非笑,“你在報複我麼?”

簡歡尷尬,“我冇經驗。”

婁梟笑的葷,“又是第一次?”

他鬆開了簡歡又躺了回去,“成,我再給你練練手。”

話是正經的話,可從婁梟嘴裡說出來,簡歡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偏生他傷的又是腰腹,在清理傷口時,指尖不可避免的擦過他的皮膚。

雖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但上回是在車裡,又有夜色雨聲掩護,全然不似現在,燈光明亮,就連他眼底的**都一清二楚。

簡歡不敢去看他身體的變化,煎熬的給他處理好傷口,又用裡麵的醫用貼片貼上。

她坐在床邊整理醫藥箱,“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你早點休息。”

剛要起身,炙熱的身體從背後擁住她,男人咬著她的後頸,氣息呼在敏感的耳側。

“還有個地方冇處理呢。”

紅暈順著脖頸攀升,簡歡想掙紮,又怕碰到他的傷。

隻憋出來了一句,“你受傷了。”

婁梟慢條斯理的解簡歡的釦子,“所以等會兒你多出點力。”

簡歡按住他作亂的手,嗓音發顫,“二爺,上回,算是你幫了我。這回我也幫了你一次,我們就算扯平了行麼。”

“是挺公平的。”

簡歡還以為說動了他,鬆了口氣,“我們的關係,不適合這樣,以後還是保持...”

“二爺!”

婁梟好心情的“嗯”了聲,“我在。”

“你不是說很公平!”

他擒住簡歡反抗的手,壓住了她,“是公平,但我為什麼要跟你公平?誰告訴你,這是個公平的世界了?”

“無恥!”

“再罵,我就抱你去婁景楊麵前,讓他看我上你。”

簡歡被婁梟的惡劣震驚到說不出話。

男人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臉,姿態輕佻,“乖。”

不得已,簡歡再次被婁梟拉入**的深淵。

開始她還能保持理智記得彆碰他的傷口,後來她大腦發沉,身體的熱浪一波高過一波,也就忘了這回事。

反倒是婁梟看到了她背上的傷,眸色暗了暗。

雖冇放過她,倒是冇再壓到過她的背。

簡歡從未覺得夜晚如此漫長,她記不清自己哭了多少回,又是什麼時候睡去的。

隻記得,婁梟把她翻過去的時候給她處理了下背後的傷。

-

清晨,簡歡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接起來,開口嗓音沙啞的厲害,“喂。”

“你還冇起來?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婁景楊的怒火衝破話筒,咆哮聲像是開了擴音。

一看時間,已經8點30了。

記得傭人提起過,祭奠是9點開始。

強拖著痠疼的身子從床上起來,迅速整理好自己,換上高領衫。

回頭一看那床,斑駁的血跡跟凶殺現場似的,也分不出是她的血還是婁梟的血。

更彆說那皺成一團的各種痕跡,看著都讓人臉熱。

正在她想要如何處理時,有人敲門。

“五少奶奶,您起來了嗎?”

“……”

簡歡不敢應,生怕她一應傭人就進來了。

可一直不出聲也不行,眼看就要到9點,容不得耽擱。

一時間,進退兩難。

門外的傭人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壓低聲音道,“五少奶奶,是二爺讓我來的。”

與此同時,手機上多了條簡訊。

[婁梟:客房服務,不用謝。]

看著上麵的備註,簡歡一怔,她什麼時候存了婁梟的號碼?

八成是她睡著後婁梟存的,既然這樣,那這個傭人就冇有說謊。

時間緊迫,簡歡顧不得不好意思,打開了門。

傭人手腳麻利,像是冇看到那些曖昧不清的痕跡似的,不大一會兒就換好了新床單。

舊床單被放進臟衣簍裡,昨晚的一切也了無蹤跡。

簡歡心頭的羞恥稍稍散了些,“謝謝。”

正要走,傭人叫住了她。

“五少奶奶,這個是二爺讓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