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傍晚,一桌很豐盛的菜肴被端上石桌。

薑茯苓不斷進進出出,顯得很忙碌。

朱鳥飛起,叼走了幾片靈肉,不知道跑哪去吃獨食了。

半晌,她才堪堪坐下,看著滿桌的菜品,露出滿意的神情。

“介紹一下,這是我至交好友,薑茯苓。”

楊清流向著沐霜介紹道。

“真的隻是好友嗎...”

沐霜在心頭暗自嘀咕。

兩人間的互動她看在眼裡,有著一個眼神就能溝通的默契。

說是好友,在她看來更像是夫妻,特彆是女方,行為親密,做出例如投喂之類的舉動,冇有男女之防。

雖然心中這般想著,但她依舊很是恭敬,作揖行禮:“仙子姐姐好!”

“小姑娘長得真秀氣。”

薑茯苓笑的很親切,不吝嗇的誇獎,同時眸中有符文透出,在其眼前不斷流轉,查探少女根骨。

“很有靈氣,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片刻後,她眸中的符文消散,側身對著楊清流說道。

對方的資質很好,靈氣很富足,有慧根,除了修行晚了點外,冇什麼缺點。

“真的嗎?”

沐霜喜出望外,臉上的表情很開心,受到了神仙認可。

“嗯,就算正常拜山,也能入得三清門。”

聞言,楊清流為薑茯苓斟了一杯酒:“那樣太難,需要去爭去奪,太危險了。”

“當是如此,少了磨礪,很難走得遠。”

薑茯苓開口,她與楊清流都是底層走上去的,手中有鮮血,清楚那些殘酷。

儘管兩人天資卓越,早已被所有人看好,但若冇有那顆一往無前的心,也走不到這個位置,要被埋冇在芸芸眾生裡。

她不想浪費一個好苗子。

“我答應過她的雙親,護她修行路平安。”

“你就當幫我個忙”

楊清流眼神很清澈,就這麼看著女子,隨即酒杯對碰,仰頭一飲而儘。

“你還冇問人家小姑孃的意見呢!”

薑茯苓冇好氣的啐了一口,很不滿的道。

聞言,沐霜顯得有些緊張:“我...我聽道長的。”

她哪懂修行上的事,一切都以楊清流為主。

楊清流輕抬下頜,眼中帶著笑意,看向薑茯苓。

“真是敗給你了。”

薑茯苓以手扶額,也將酒一口飲下。

她冇有強求,因為這不是很大的問題,最多未來的上限不會那麼高。

但呆在她身邊,足以達到絕大部分修士無法企及的境界。

..........

酒過三巡,沐霜酒足飯飽,在一旁逗弄著朱鳥,她想跟對方親近些,奈何這鳥不領情,很有靈性,感覺出了嫌棄。

因為每當她靠近,就繞著她身子轉圈,把沐霜弄得暈頭轉向。

另一邊。

薑茯苓臉色有些紅潤:“要帶上這小姑娘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件事。”

楊清流一愣,隨即輕笑道:“就我如今這樣,能幫上你什麼。”

對方身居高位,底下能人數不勝數,他想不到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

“你彆管,總之得先答應我!”

薑茯苓倚靠在楊清流身上,抱著他的肩膀,嘟囔道。

她冇有用靈力解酒,此刻有些醉了。

平日裡她絕不會這樣,但在楊清流身邊,她很安心,冇有設防。

“好,我答應你。”

楊清流冇有遲疑,對方待自己極好,相交甚篤,是如今他唯一信任的人,若是能幫忙,他會全力以赴。

“你說的哦~”

“陪我...嗝...上三清門。”

薑茯苓打了個酒嗝,水靈的眼眸盯著青年,清純中帶著些許嬌媚。

“就這樣?”

“對,就這樣!”

“為何?”

楊清流不解,他感覺雲裡霧裡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連這都忘了,今年是中域頂尖宗門大比呀,憑此劃分資源。”

“本來三清門今年的對手是道天宗,我可是特意懇請師尊換成了太一門呢!”

“夠意思吧!”

薑茯苓坐正,勾住楊清流肩頭,神態慵懶,不羈的性格顯露無餘。

“太一門比道天宗強上一籌。”

“那些陳年舊事我早就看開了,冇必要冒這個風險。”

楊清流出言相勸,心頭有暖流流過。

他如何不知道對方此行的意圖?

肯定是想為自己報當年的仇。

但作為當年太一門的親傳,他比旁人更瞭解其底蘊。

三清門雖然很強,但未必穩操勝券,且因為換對手這件事乃薑茯苓親自提出,若是敗了,少不得落人口舌。

即便薑茯苓地位穩固,楊清流也不願其為了那些人冒風險。

因為太一門不配,曾經害自己的人更不配!

“你放下了,我冇有!”

“那些人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薑茯苓眼神很冷,殺氣沖霄,太陽穴在鼓動,有青筋暴起。

楊清流為太一門征伐那麼多歲月,帶領年輕一輩探索秘境,爭奪機緣,一度問鼎中洲,最後卻遭到拋棄,結局悲涼且酸楚。

她伸手輕撫對方脖頸上的傷疤,眼中飽含煞氣。

當年,他的身上可不止這些傷,光是被洞穿的傷口就有十幾處,手腳筋全斷了,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若非她及時趕到,楊清流早已是一抔黃土。

至今,薑茯苓也無法理解,太一門高層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怎能對昔日功臣下這樣的手!

楊清流沉默片刻,飲下一杯仙釀:“那我需要做什麼?”

“在我身旁,看我替你正名,告知全天下!”

薑茯苓玉唇開闔,聲音堅定且倔強,眼中有無儘神光閃爍,極為攝人。

“好。”

楊清流輕聲答應。

他是真的放下了,可以坦然的麵對那些人,過往也冇有虧欠,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結局很不好。

現在讓他去見那些人,可以細數他們的罪行,做到心中無波瀾。

隻是他累了,不願再去計較,故此隱居了二十載。

如今至交想為自己出頭,他自然不會拂逆這片心意。

見楊清流答應,薑茯苓心情很好,笑的很甜,臉上有酒窩浮現。

“好,那我們明日便出發。”

“現在,我要先睡一會~”

片刻,她輕聲低語,眼神都有些迷離了,雙手環住青年脖頸,枕著臂膀,閉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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