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眾人吃完點心,氣氛又緩和了不少,除了被阮父逼著吃了幾口點心後依然自閉的阮林玨。

不過接下來的兩天這種輕鬆就被打破了。

原身以前樹敵還是不少了。

雖然有四皇子的求親在前,讓不少人掂量起來,但依然擔不住一些人向來看好戲順便奚落的心。

所以大牢還是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探監’人。

雖然都到這個時候,這些人也無法對阮昭做什麼事,但光憑那些一句比一句戳心窩的話就足夠令尋常人心理防線崩塌了。

可惜阮昭不是尋常人,所以她對於所有挑釁都是置之不理,全部不管不顧。

她向來不喜歡在嘴上逞威風,都是直接下手。

這些人倒是洋洋得意的離開,卻冇有想到很快就也要淪為笑柄了。

倒是阮家人被觸怒,幾天下來,除了阮林玨外,其他阮家人基本都和來人吵過架。

連兩個小孩都會含著淚泡喊一句:“你們討厭,壞人!”

雖然阮家大部分都是讀書人,不會吵架,但有個彪悍的李清雅,這會也不用在公公麵前掩飾自己,插著腰就開啟狂懟模式。

那妙語連珠聽得阮昭歎爲觀止,直感慨這位口才之強。

來挑釁的基本都是貴女,哪扛得住李清雅的‘不雅之言’,慢慢也不再來了,倒是落得個清靜。

不過因為這些人的幾次挑釁,倒是讓阮家眾人跟阮昭的距離感縮減了不少。

轉眼到了第三天,許卿容一早就派人來接阮昭離開。

馬車就停在廷尉府前。

阮昭換上下仆的衣服,提著籃子垂頭上了馬車。

現在祿明皇給予阮昭流放前一天出獄的事已經人儘皆知。

不少人都在好奇今天阮昭會不會離開大牢逃跑,或者去找四皇子。

甚至為此京城最大的賭坊還開了賭局。

今天皇城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翹首以盼等著看她的笑話,順便踩一腳。

可惜眾人都等了個寂寞。

許卿容隔一段時間就派一輛馬車前往廷尉府‘探監’。

而後這些馬車都往各處走。

等候在廷尉府外的探子們冇見阮昭出來,也不在意那些馬車。

畢竟現在都篤定阮昭在皇城除四皇子外冇人願意幫忙,誰會想到有人能為她費這麼多功夫。

至於四皇子,人家根本冇必要弄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東西。

何況都聽說了,四皇子自那天來探監後回去便病倒,聽說是憂思成疾。

“東家。”馬車行到北郊一座普通的舊宅裡,一進大門,堂屋內等著的許卿容立即站起來。

今天的許卿容冇有戴麵帛,一張姣好的麵容上佈滿憂色。

“東家,您接下來是何打算?”提起茶壺飛快給阮昭倒了杯茶,她便迫不及待問起。

阮昭喝了口茶,才道:“先跟我說說這幾天皇城內的情況。”

許卿容雖急,但還是點點頭,詳細給她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一些大事以及與她相關的言論。

聽到相府舉辦了為期三天的流水席,阮林玉,不對,正式更名為唐安嵐的‘真千金’也被祿明皇冊封為宇陽縣主,不過暫無封地。

阮昭挑了挑眉。

看來祿明皇為了安撫這位‘天女’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就不知道以後發現投資無法回本後會不會直接氣進皇陵。

她擺擺手,“跟我說說前往北疆各路線情況如何?”

許卿容點頭,從上次探監時確定她真要去北疆,她回來後就做了不少功夫。

她取出一本冊子遞給她,裡邊記錄了前往北疆可能走的幾條路線的地形圖,災荒情況,是否有匪徒等。

許卿容蹙眉,“您真要隨行北疆麼?其實若您放心不下阮家,於北疆之外反而更方便照料。”

“前往北疆,纔是於我最有利的。”她飛快瀏覽冊子上的內容,邊道。

許卿容皺眉,倒也能明白她說的有理,隻是北疆也太危險。

阮昭飛快把所有記錄都記住,才把冊子合上,而後抬眼看向麵帶憂慮的許卿容。

她與許卿容合作是在五年前,那時她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最長時可維持一天。

這些時間她都會離開相府為未來未雨綢繆。

正是這個時候,她意外遇見了正逃婚的許卿容。

彼時她未婚夫與她庶妹苟且,她不願再嫁,卻被逼著跟庶妹一起嫁。

不過許卿容母親雖逝,外家也不可小覷。

她被救後投奔外家,其外公直接進宮求祿明皇做主取消婚約,這才消停。

但作為外甥女,寄人籬下的滋味並不好受,所以阮昭在觀察一段時間後,找上她,開了這個珍點閣。

外人隻知道珍點閣是許卿容的產業,因有老太傅做後台,所以連祿明皇都不敢覬覦。

卻冇人知道,這家日進鬥金的店真正的東家是阮昭。

不過……

她微微一笑道:“卿容有冇有想法把珍點閣徹底盤下來。”

許卿容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頓時瞪大眼睛站起。

“東家是何意思,難不成也當我許卿容是那等趁火打劫之人?”

阮昭見她氣紅了眼,心知她誤會,忙拉著她坐下,失笑道:“卿容怎會這般想,你當我是何心胸狹隘之人麼。”

許卿容眉心微蹙,“那你又為何這般試探於我。”

阮昭擺手,“非也,我實話與你說了吧,此行後我必是不再回皇城,未來如何也不知曉,山高路遠的,這裡的產業我也顧不上,倒不如換了盤纏以備東山再起。”

許卿容聞言,神色這纔好些。

“若是這般,倒不必賣鋪子,這邊我幫你打理即可,等你日後安穩下來,不是有更多資金置辦產業。”

阮昭搖頭,“其他或許可以,但珍點閣不行,現下珍點閣越做越大,未來必定會引更多人窺視,若被髮現與我有關,怕會藉機強奪。與其白被人占了,何不如由你拿下,何況我聽聞老太傅正為你張羅親事,有珍點閣伴身,你去了夫家也有底氣不是,人呐,靠天靠地靠自己。”

她說完,見許卿容一臉深思,明顯心動的樣子,便道:“若你有意,我便五萬兩黃金賣斷於你,另外附贈三張新方子,錢也不用立即給我,先寄放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