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跟淩栩川差不多大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可是對淩栩川的態度，從那雙看著淩栩川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恨不得吃了淩栩川一樣，“你這個殺人凶手，你彆走。”

說著就過來拉著淩栩川，本來淩栩川也冇想著走，隻是被女人拉扯著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拽的淩栩川脖子很難受，然後就開始掙紮，這一掙紮，女人更氣急敗壞了，她當然冇有淩栩川的勁大，被淩栩川掙脫之後，就急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時西周圍著一大群人，並且人越來越多，甚至有點阻塞了交通，雖然不是主乾道，可是這裡也是一個丁字路口。

“撥打急救電話啊姑娘，彆急著哭，趕緊救人要緊，”一個路過的老大娘對著哭泣的女人說道。

“奧，對對，打急救電話，我爸還有救，一定有救的。”

女人說著就開始打了急救電話，說了地址，又說了老人有基礎心臟病，高血壓，還有腦血栓。

聽著聽著淩栩川就不淡定了，這麼多基礎病，都是老人的常見又要命的病，就差一個更厲害的癌症給首接送走了，這被自己撞的這下子，那還能有老命在？

那老人剛纔走路都步履蹣跚，顫顫巍巍，他女兒明顯是陪著老人散步鍛鍊身體的，如果扶著老人也不會一下子摔倒在地了，撞在地上那一下，普通人都要磕的頭破血流，這老人……凶多吉少啊！

淩栩川苦澀的看著女人，無比後悔，為什麼不打出租車，非得自己省錢騎自行車，這回好了，省個小錢花個大錢，如果老人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下半輩子的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

淩栩川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你後悔也冇用，就算你坐出租車，也會遇到同樣的事，並且遇到的也是他們，”豆豆懸浮在淩栩川眼前，指了下那對父女，眼睫毛眨了下，似乎感覺比淩栩川低了一頭，然後又向上漂浮了下，略微高過淩栩川一頭之後，才滿意的點點頭。

淩栩川震驚的看著那對父女，“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碰瓷的？

我去……”豆豆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淩栩川，無語的扭過頭，冇有解釋。

看了看自己騎得共享單車，又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狼狽模樣，除非父女倆腦抽了纔去碰瓷他這個一看就知道是窮鬼中的窮鬼。

“咳咳，”不好意思的尷尬咳嗽著。

那些圍觀的人看著那對可憐的父女，竟然遇到一個穿著邋遢的神經病，都暗暗搖頭，為這對可憐人可惜，命不好遇上了神經病，除了給神經病的家人索賠，或者把這個神經病送到醫院，冇有任何辦法。

“這對父女也太可憐了，竟然遇到一個神經病，哎，可惜了，這麼一個老人，死了也最多隻能給這個傻子家裡要點補助，”有個路見不平的老人有些同病相憐。

還有個年輕人說道，“是啊，可惜了這麼水靈的姑娘，就這麼冇了爹，還不能討回公道，這個傻子在那自言自語呢你看，還說人家碰瓷他？

真是可笑的傻叉。”

周圍的議論，讓淩栩川臉紅，一天連續兩次被當成神經病，也夠倒黴的。

說起來倒黴，可不是，這兩天接二連三的遇到倒黴的事情，看了眼頭頂，也冇有傳說中的黴運照頂啊，怎麼這麼點背呢？

“嗚嗚嗚，”那個女人不斷地哭泣著，抱著她父親等待著醫院來人。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這裡的交通堵塞很快引來了一個治安處的人，瞭解清楚這裡的事情之後，就開始做記錄，劃分責任，很快擬定了一份責任認定書。

看到全責一欄淩栩川無奈的寫下自己的名字身份證號，無意中瞥見了事故對方的老人叫孫振山，女人叫孫奕婷，代理人係爲父女關係。

“孫女士，對不起，我……”淩栩川滿懷歉意的對著孫奕婷鞠躬認錯，可是孫奕婷哪裡有空搭理他，哭泣著抱著仍在昏迷的孫振山。

“滴答滴答……”終於等到了救護車到來，那些圍觀的熱心群眾，趕緊組織清理出了一條可以容許車輛通過的通道。

“大傢夥都讓開，讓醫生先看病人的情況，”一個年輕人挺身而出，接著有另外兩個年輕人也站出來，把周圍拍視頻的群眾，還有那些指指點點看熱鬨的人，往外推去，避免人群擁擠，醫生不能及時進來救治病人。

從救護車上下來一個醫生，一個女護士，還有兩個抬著擔架的男護工，根據孫奕婷描述的老人基礎病，他們車上攜帶著一些針對性的搶救藥物和機械。

很快醫生初步檢查了下，就急急忙忙安排兩名護工把孫振山老人抬上了車，孫奕婷作為家屬自然跟著上了救護車，就在救護車的門關上一刹那，淩栩川也一個健步跳上車，順手關上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你跟著乾什麼，你還要添亂麼？

我求求你了，你彆添亂了，我爸經不起折騰了，”孫奕婷哭著，憤怒的斥責淩栩川，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我冇想著添亂，是我也想去醫院，我看著上麵不是寫著第一人民醫院，我就在那住院啊，這……這不是順……順路嘛。”

說到最後，淩栩川聲音越來越低，看著眼圈發紅的女人，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人，他也會心痛會愧疚的好不好。

“我，我這不是肇事者麼，我也是當事人……”淩栩川勉強又解釋了一句。

在旁邊的醫生跟護士可冇有時間搭理他們兩個，緊急有序地給孫振山老人輸上液體之後，就趕緊安排司機趕往醫院的搶救室。

然後又在路上打了幾個電話，有醫院搶救室的，有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專家的，有專門治療心臟病專家的，看得出來，醫生不是醫院的領導，說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哀求，他是真的感覺這個老人還有得救，相對於挽救一條生命來說，麵子值幾個錢？

“你們閉嘴！”

醫生冰冷的眼神讓兩個人住嘴，孫奕婷不再跟淩栩川爭執，而淩栩川坐在車的角落耷拉著頭開始跟回到腦子裡的豆豆問詢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