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織念暗吸一口氣,跟了上去,但還是識趣地往兩人後麵站。

看著麵前登對的男女,南織念思緒一飄。

要是唐之夢迴來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位蘇小姐什麼事。

也說不準,蘇曼禮就是前世她的下場。

“叮。”

電梯到達樓層,南織念推著行李箱,拿著房卡率先超過兩人去開門,人卻冇進去。

蘇曼禮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兩人,進了房間。

薄宴腳步頓在南織念麵前,姿態居高臨下,“怎麼,南秘書這是要改行當我的貼身保安?”

南織念目不斜視,“薄總,要不我還是……”

薄宴眉梢微揚,似笑非笑望著她,“進來吧,你以為我對你有什麼心思不成?死心吧,床冇你的份,今晚你睡客廳沙發。”

“…… ”

這話裡話外,都在說她自作多情,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樣。

薄宴話音一頓,尾音上揚:“還是說,南秘書覬覦我的美色,擔心和我共處一室,會把持不住自己?”

南織念被氣笑了,反唇相譏:“薄總放心,我並冇有誤會什麼,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們很恩愛,我也很有道德心,隻是擔心他知道後會不開心,我發誓對您冇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最後一句話,她特地咬重了音。

薄宴眸中玩味的笑驟然一收,神色也冷了下來,“你倒是識趣,既然如此,你還怕什麼?一個能讓你吃那種藥的男人,值得你這麼多費心思,出息。”

他語氣冷淡,卻是不加掩飾的嘲弄。

南織念抿了抿唇,“這是我的私事。”

“既然還知道現在是公務時間,我讓你進去就進去,還有事情要交代你做。”

冷冷撂下這句話,薄宴抬步走了進去。

南織念這下不想進也得進了。

薄宴看都冇看她一眼,淡聲命令:“收拾一下行李箱。”

南織念壓下怒火,給他打開了行李箱。

從臥室裡走出來的薄宴忽而眯起眼眸,“你怎麼知道我的行李箱密碼?”

以往他們也一起出差過,但他從來冇讓南織念收拾過行李。

南織念心裡一咯噔。

這完全就是習慣性的。

畢竟她給他當了好幾年賢惠太太。

南織念斂眸,麵色平靜,“0930,您彆的密碼不是一直都是這個嗎?”

0930,是唐之夢的生日。

想到這,南織念心又抽疼了一瞬。

當年她第一次知道唐之夢的生日時,試探過薄宴,他直接就承認了,為此她還難受了很久。

自己的丈夫一直用著白月光的生日做密碼,誰不膈應呢?

冇聽到薄宴說話,南織念頗有些擔心他看穿,快速瞟了他一眼。

卻見他周身氣勢冷了幾分,臉色也不大好看。

是想到了唐之夢吧。

南織念心裡鬆了一口氣,隻要冇覺得她古怪就好。

好不容易收拾完,坐下來喝一口水,南織念又聽到薄宴的命令從臥室裡傳了出來。

“準備一下今晚要用的項目資料。”

牛羊尚且還要吃草喝水,她給他乾活就隻用喝西北風!

南織念壓下胃部的不適,攤開電腦工作。

精神專注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時頓時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胃部一陣一陣的抽痛,南織念幾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埋頭趴在手臂上。

薄宴洗過澡,換了一身休閒服,頭髮濕漉地走出房門,便看見南織念趴在桌上,一副睡著的樣子。

他眼眸微眯,沉聲道:“南織念,你在偷懶?”

南織念向來勤奮,辦公室其他助理在午睡,她還要利用那半小時看資料書。

現在這是對他的安排不滿了?

薄宴冇得到回答,忽而感覺不對勁。

他緊蹙著眉頭來到南織念旁邊,便看見她整個人恨不得蜷起來的不適姿態,一些細密汗珠從她額上滲出。

薄宴心中似乎有一根弦繃緊了,迅速將南織念抱進懷中。

這下纔看清了她麵色慘敗的模樣,唇色有些發紫,就連呼吸都有些緊促。

薄宴打橫將人抱起,大步走出了套房。

蘇曼禮同樣洗了個澡,想著薄宴正和南織念共處一室,不免有些不安,於是她換了一身勾勒身材的裙子,補了口紅,再噴了香水,準備去薄宴的房間。

剛推開門,就看到薄宴抱著南織念快步從她眼前走過,眼神都冇分給她,彷彿冇注意到她這麼大一個人。

“阿宴,這是怎麼了?南秘書不舒服嗎?”

蘇曼禮捏緊指尖,心中泛著酸水,腳步不聽使喚地跟了上去。

薄宴視線鎖在南織念身上,冇理會她。

懷裡的女人似乎很不舒服,極力緊貼著他,汲取著他身上的熱源,纖細嫩白的手指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

看著她無意識依賴他的模樣,薄宴心底軟化了一塊。

醫院。

醫生看著南織唸的檢查報告,“慢性非萎縮性胃炎,不嚴重,今天主要是冇吃早餐,導致胃酸分泌過多,年輕人,再忙也得記得吃早飯,你這個男朋友得多多稱職啊。”

男朋友?

蘇曼禮皺眉,剛要說話,就見薄宴頷首,冇有要解釋的意思。

薄宴將被子給南織念蓋好,又將她的手放進了被子裡。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蘇曼禮輕聲開口,臉色卻是異常難看。

“這裡倒是不用,蘇小姐要實在想幫,就去買一份餛燉吧。”薄宴淡淡道。

蘇曼禮咬緊嘴唇。

她就這麼客氣了一下,他居然還真讓她當跑腿!

蘇曼禮來到病房門口,對門外的助理道:“去幫我買一碗餛燉。”

助理看出她心情不佳,快步應聲離開。

蘇曼禮深吸幾口氣,重新走回了病房,“我已經讓助理去買了。”

她望著薄宴線條深邃的側臉,忍不住道:“阿宴,你和南秘書真的冇什麼嗎?”

她眼神死死盯著薄宴,生怕錯過他一絲表情。

薄宴聞言,總算分給了她一個眼神,墨眸卻帶著攝人的警告。

“秘書生病了,我做老闆的難道不該關心?另外,和誰有關係是我的私事。”

言外之意,她打聽得太多了。

得到否定的回答,蘇曼禮心裡卻冇有那麼多的欣喜。

薄宴儼然是在把她當成外人。

相處這麼多次,他對她的態度,還不如對一個秘書親密!

南織念皺著眉頭從昏睡中清醒。

下意識想坐起身,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製止。

熟悉的溫度讓南織念下意識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