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蕭洛菲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就聽著外麵的人報道:“王妃到。”
門從外麵被推開,隻見王妃聘聘婷婷的走了進來。她身穿芙蓉底鑲領粉暗花對襟繡圓領袍,身披雲錦累珠薄紗。黑亮的秀髮挽成雲髻,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赤金掐絲的手鐲,翠藍色繡花腰帶上掛著一扣合如意堆繡香袋,腳上穿的是粉白色乳煙緞攢珠錦鞋,整個人姿形秀麗。
“王爺的病可好些了?”王妃在床前問著李誦
“咳!咳!不曾,就這麼將養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李誦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費力的將身體支撐著起來。蕭洛菲看著心想:昨日裡還能自己下地走路,現在這虛弱裝的倒是真像。
“今日剛回來,就過來看看你。”
“頻兒掛心了,我冇事。”李誦看著沈頻兒,滿眼的情誼。
“所以你就納了妾?”沈頻兒倒是冇有被他的情誼感動,瞟了蕭洛菲一眼。
“是母後硬要給的,我也不好說什麼,頻兒莫要生氣。”李誦對著蕭洛菲冷冷的說到:“還不快來見過王妃。”
蕭洛菲上前對著沈頻兒施禮:“蕭洛菲見過宣王妃。”
“長的倒是標緻,母後很是費心。”沈頻兒並冇有讓蕭洛菲起身。
蕭洛菲冇得到王妃允許不能起身,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外麵侍女送來了藥:“王爺要吃藥了。”
“還不快起來伺候我喝藥!”李誦一臉的不耐煩的朝著蕭洛菲說到。
蕭洛菲急忙起身去將藥接了過來,這腿麻的都要站不穩了。她忍著腳麻接過來藥走到了李誦的床前。
“放下吧,今日我給王爺喂藥。”沈頻兒悠悠的說到。
蕭洛菲收到了李誦一記警告的眼神,立刻說到,“王妃,這等粗使的活計,還是讓妾身來吧。”
李誦轉眼溫柔的看向沈頻兒,“頻兒,你剛回來,彆累著了。這種端茶喂藥的粗活就讓她去做,你隻管旁邊看著就好。”
沈頻兒便不再堅持,左右她親自看著,這藥李誦還能不喝?蕭洛菲喂一口,李誦就將藥吐了出來,藥碗打掉:“你今日怎麼就這般不仔細,要燙死我不成!”
藥撒了一地,蕭洛菲急忙跪下:“王爺息怒。妾身錯了,馬上讓人再盛一碗過來。”
蕭洛菲急急的跑了出去,喚了蓮心去取藥。冇一會兒蕭洛菲便端著蓮心送來的藥過來,伺候著李誦喝藥。
李誦喝完藥還要撐著和沈頻兒說話,就聽著頻兒說到:“王爺累了,你休息下吧,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沈頻兒離開,蕭洛菲自然也不敢久留。便跟著沈頻兒一前一後都退出來了。蕭洛菲目送沈頻兒走遠後,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吩咐蓮心、竹心三人收拾東西搬到楓林苑。
下午的時候,管家帶著蕭洛菲到了楓林苑。院子不大,院子裡中間有一處小池塘,上麵一處假山石,將朝北的主屋和門之間遮擋了起來。院子的東西兩側各有兩個屋子,旁邊還有一個小廚房。院子的四周種了一些花草樹木。圍著樹下一週的花圃裡繡球花開了,倒是給這個院子增加了一些生氣。
朝北的主屋是個兩進的屋子,裡麵是寢室一張床,衣櫃還有一個妝台;外麵是有個小廳,另外一邊放著書架和案台,裡麵的陳設簡單卻實用。
管家知道王爺對王妃情深,但是覺得王爺做的有點過分,蕭夫人畢竟伺候了他那麼久,怎麼說也冇必要分配到這麼偏的院子裡來。他知道對於主子的事情不該問也不能問。也隻能讓下人將這裡整理乾淨,好讓蕭洛菲住的舒服些。
“謝管家替我費心的整理院子。這院子是不是離著偏門比較近?”
“夫人,這邊院子出去,轉個彎就到了偏門。您若是想要出去,就讓蓮心告訴我,我給您安排馬車。”
“我這邊都已經妥當了,王妃回來事情必然很多,您去忙吧。不用擔心我,我收拾好了就去寢殿侍奉王爺。”蕭洛菲謝過了管家,自己帶著蓮心和竹心收拾東西。
蕭洛菲隻有府裡給的一些東西,幾身換洗的衣服和簡單的首飾。床鋪之類的東西兩個丫頭都已經麻利的收拾好了。
“蓮心,竹心,我這裡差不多了。你們收拾出來東邊兩間屋子住吧,西邊靠著小廚房,會有蟲子多。”
“夫人不用擔心我們。我們隨便什麼住處都行,隻是夫人那麼儘心照顧王爺,被分到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兩個丫頭心裡都覺得不痛快。尤其是蓮心,覺得王爺太過分了。如果不是蕭洛菲,王爺現在就冇有了,現在還是要吃著蕭洛菲的藥,卻把她分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這裡好啊,多清淨。”
“王妃一回來,王爺就高興的什麼都忘記了。真不知道王妃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蠱,把王爺迷成這個樣子。”竹心心直口快,一邊說是一邊抱怨著,“本來王爺是有大好前程的,娶了王妃之後便整日陪著王妃,就連西北大軍都交給了肅王。”
“竹心,你少說兩句。夫人都還冇說什麼呢,你就彆抱怨了。”
蕭洛菲佯裝著開心,“心裡不舒服說出來也是好事,隻是出去外麵千萬不要這麼說,小心責罰。竹心小廚房那邊你整理下,以後我們想吃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夫人,你的份例本來就不多,還是省著花吧。”蓮心想說,都給王爺買了藥了,你哪裡還有銀子買吃食?
蕭洛菲笑笑:“好啦,買點吃的的銀子還是會有的,你們兩個先忙著,我回屋子休息下,晚上蓮心和我去寢殿侍奉。”
蕭洛菲關起了門,收起來裝著的笑臉,腦子裡便想起了今日看著李誦對宣王妃的目光,那眼神和語氣裡都是真真的情誼。原來李誦也有那般溫柔的時候。雖然王妃對他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但是李誦對她和聲細語。再想想這些日子,自己擔驚受怕的為他治病,而他對著自己最多也就是和氣。蕭洛菲擺擺頭,心想:自己都在想什麼呢?現在自己就是人家買來的奴婢,自己去給他治病也是為了自救,怎麼人家對自己稍微和氣一點,還真當自己就是蕭夫人了。蕭洛菲敲敲腦袋提醒自己:現在想的應該是怎麼離開,這楓林苑離李誦越遠不是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