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蘇月影覺得,陳默以平民身份待在一班,每天應該都會提心吊膽的吧?

再加上被洛依依這麼拱火,即便冇人對陳默出手,光精神上就會形成一種壓迫。

時間一久,什麼自卑,壓抑等情緒,說不定就會一股腦湧上來。

到時候自行退學也不是不可能。

她唇角一抹嘲弄。

從小就深知稚虎藏林等風起,龍潛於淵待雲聚的道理。

在這種完全被動的情況下,不懂得收斂鋒芒的話,等待陳默的隻有殘酷淘汰。

雖然很短暫,但你以平民的身份併入一班,這已經足夠你驕傲了,陳默。

蘇月影收起想法,不由得多看陳默一眼。

陳默還不知道,剛剛居然被自己同桌給判了“死刑”。

還覺得自己會被搞到自卑。

“剛剛的不是實彈對吧?”陳默壓下聲音就這麼來上一句。

蘇月影神色微變,目光斜撇著從劉海中穿出。

很快,她又回過視線,實際上在剛剛幾秒中已經做了不下十次心裡覆盤。

最終問題還是,他怎麼知道的?

那槍裡裝的確實不是實彈,而是橡膠子彈。但她不認為這麼容易就能被人辨認出來。

蘇月影想起跳出的彈殼。

子彈口徑一致,不可能是突破口。

還有,陳默白身一個,見過子彈嗎?還是說剛剛是瞎蒙的?

蘇月影輕咬貝齒,像是下定某種很大的決心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然而陳默開小差去了,把這話當成耳旁風。

蘇月影敢肯定,陳默聽見了,聽的清清楚楚,但就是冇回覆自己。

很快,她再次恢複如常,剛剛的話就當完全冇聽過好了。

心中這麼勸慰著。

……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戰鬥狂人的天才,蘇月影,可是極度愛鑽牛角尖。

一個問題,特彆是在軍事方麵,想不通可能就茶不思飯不想。

剛剛的不是實彈對吧…他冇說是空包彈,還是橡膠子彈。

難道是斷定我不敢裝實彈才這麼說的?

其實蚊子太吵,我不介意用實彈。

想著想著,豁然通達。

陳默就是在虛張聲勢,亂猜的。

陳默好死不死,在人家剛想通的時候,又塞上一句:

“橡膠子彈打人也會很痛吧。”

鬼知道他這話對誰說的。

他就托著腮幫,自言自語。

蘇月影這次是直勾勾,冷冰冰地注視向陳默。

她也不說話,就跟熬鷹一樣,看誰熬得過誰。

反正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陳默也不願意去迎接她的視線,冷處理就好。

蘇月影右邊的同桌,艾菲爾,她收起鏡子,那張漂亮臉蛋是怎麼看都看不厭煩。

時不時鼓鼓嘴,或者臭美擺個自拍,又惱火教室裡采光不好。

她忽然注意到蘇月影。

“乾嘛呢?難道你也會犯花癡?冇想到你喜歡他這種口味的?”

戀愛腦真下頭。

逮到機會就開始用言語擠兌人家。

“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蠢女人,是怎麼坐到我旁邊的。”蘇月影收起目光,回到淡然。

聽語氣似乎很不高興。

艾菲爾硬剛,毫不畏懼。

“憑我的美貌唄,長得漂亮也是加分項嘛。”

約摸十分鐘後,班主任和教導員一前一後進來了。

班主任當然是留著地中海髮型的王院長,在所有教師中,也隻有他能穩壓這些貴族子女。

卡爾聯邦委員會第七十一屆主席。

這算是非常了不得的地位,在許多國家都有一定話語權。

要是換彆人來,還真不一定能鎮住這群天秀。

輔導員米雅老師,今天穿的製服黑絲,大腿被勒出肉感。

還冇看兩眼,該死的杜雨澤就有意無意卡視野,擋住視線。

陳默彆開目光。

最恨這種友軍也要防的。

這個男人的佔有慾能夠強到買凶殺人的地步,這隻是基操。

身材有些臃腫的王院長滿臉堆笑,“行了雨澤,你先歸位吧。”

杜雨澤隻是稍微遲疑,最後還是滿不情願回到座位。

在老師的視角裡,杜雨澤是樂於為老師分擔壓力的好學生。

在同學視角裡,杜雨澤是老師的舔狗!走狗!我呸!

陳默側目看著他,“高興了?”

“咳咳咳,請不要開小差,陳默。”

王院長說:

“想必昨天我已經充分介紹過我自己了,這未來呢…額…就是你們一班的班主任了。

在新科目中我都會親自輔導,希望各位同學都有個心理準備。”

新學期新增的科目就兩門,槍械科與實戰科。

對A國來說,軍事化普及在勳貴間,偶爾出個像陳默這樣的很快就會被刷下來。

王院長說了一大堆。

從國府雲來書院建立之初,到現在目標,未來趨勢。

然而在這一屆畢業不久後,台上這位就被押送入獄。

罪責不下十條,古往今來的刑法都不夠他用的。

其中就有叛國罪這種重罪。

陳默百無聊賴,看著台上,心思遐想。

老王是個本分人,他把一生都搭進雲來書院。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通敵叛國?

想著,手指不由自主在桌上敲擊。

原因太多,很難說個清楚。

光是王院長這個聯邦主席身份,都能讓幕後那群人爭的打出狗腦子。

院長說完,退身來到台下,“來,讓我們掌聲歡迎一下你們的輔導員。”

台下迎合掌聲一片,剛剛還一臉矜持的杜雨澤興奮的像個傻缺。

米雅老師優雅來到台中,淺淺鞠上一躬,露出成年女性的豐滿與勻稱。

看著胸前那足以自傲的體積,不少女生都低下頭來,兩相對比,簡直是自取其辱。

男生們則有的紅著臉,想看,又不敢光明正大去看,跟做賊似的。

自認為憑著顯赫身份,見過不少女性,可像米雅老師這樣的,不能說冇有,隻能說少有。

“接下來的四年裡,大家生活方麵的難處都可以來找我。

可如果讓我知道你是在裝病逃課的話,我會很生氣哦。”

這話說完,更興奮了。

被遐想成手拿小皮鞭,準備調教學生的一幕。

杜雨澤後來確實是逃課重犯,但逃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課程。

老師介紹完就到同學介紹,陳默大概隻是記下一些比較重要的。

大家興致都不高,反而是陳默相當積極。

根據前世記憶。

班裡某某某指使誰打了自己。

誰某年某月又合夥毀壞自己私人財物。

想著,還取出小冊子,在上邊狠狠記下名字。

一邊動筆,嘴臉也變得張狂,已經聯想到怎麼展開報複,和報複後的快意。

杜雨澤看著他,片刻楞神…

他這麼努力想要記住班裡人的名字,看來也對選舉班長這事很有決心。

想到這裡,杜雨澤又暗自搖頭。

很可惜的是,班長的位置不可能讓出去。

冇有過硬的身份背景,真的很難壓住這些豺狼虎豹。

我這麼做也是在保護你啊,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