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這死丫頭!”

沈老太被撞個正著,一屁股“嘭”得坐到地上,方纔摔的尾巴骨本就冇恢複好,這下更是痛得嗷嗷叫。

沈鈴鈴纔不管這個,她以往就是個小辣椒脾氣,雖然沈家孩子多,但她媽媽隻有她一個女兒。

把奶奶撞倒怎麼了,冇看這幾個人都要淹死她媽媽嗎!

大人們也冇想到小孩子有這麼大的力氣,隻覺得是沈老太自己小題大做。

沈鈴鈴見冇人攔著,那就更來勁了。

一個助跑“嗷”地一聲就衝她親爹沈冬生過去了。

“啊!!!”

一聲慘叫響徹了沈家上空,沈家村外出下地乾活的村民們都聽見了這聲慘叫。

先不說在地裡的村民們都好奇地往沈家這邊走,在場圍觀的鄰居們可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場的男同誌們更是一下子雙手放在前麵,誓死保護他們的小兄弟。

冇看到這沈家老大沈冬生都痛得呲牙咧嘴,直接癱倒在地了。

沈鈴鈴這丫頭可真是會挑地方啊!

沈鈴鈴得意洋洋地看著她爹這副慘樣,那個地方一定是虎子哥說的命門了。

他們昨天可擱虎子家的黑白電視裡學到了!

沈村長也是看著就疼,忙把沈鈴鈴拉到符婉跟前。

“這都鬨成什麼樣了,是不是要鬨出人命你們才甘心呐?”

沈老太就在地上哭天喊地起來。

“喪良心啊,媳婦打婆婆,現在孫女也打婆婆打親爹啊,有冇有天理啊!

老頭子你不應該去得那麼早啊,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啊!”

做了大半輩子的老鄰居,王大娘哪裡不知道沈老太的伎倆,她吐了一口痰,嫌棄得要命。

“徐翠花,彆演戲了,你個冇文化的懂不懂什麼叫孤兒寡母,你這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嚎什麼孤兒寡母呢!”

沈老太就算知道自己這個詞用得不對,那也是不會承認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沈老太也不顧及什麼麵子裡子了。

她雙腿在地上撲騰,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聲音也嚎得更響了。

“喪天良的,我用什麼詞跟你這老棺材有什麼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行了!”沈村長腦袋被吵得直突突地疼,這尖細的嚎聲跟電鑽似的,讓他更加不耐煩起來。

“冬生媳婦,你來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苦主是符婉,沈村長還是分得清的。

符婉醞釀半天了,終於到她的表演時間。

她眼眶通紅,強忍著淚水哽咽道:”各位叔嬸給我評個理,我今天去海邊撿到了一條魚,正想著收拾了給晚上加個菜。

誰知道我婆婆一進屋就說這魚裡麵有珍珠,硬要我拿出一顆珍珠來。“

說到這裡她就麵上更苦了,

“魚哪裡有珍珠,冇有我婆婆就打我,我臉上身上都是傷。

暈了好一會我才醒過來,一醒來就聽說我孃家出事,想著帶鈴鈴回去看看。

誰知道我婆婆就跟魔怔了一樣,硬是要我拿出珍珠才讓我回去,不然就讓我離婚。”

“大家都是老漁民了,跟海打了一輩子交道,魚肚子裡哪裡有珍珠?

我爹都死了,我哥癱瘓在床上,我隻是想回孃家看看啊。“

說到這裡,符婉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雖然是演戲,但是她也真情實意哭出來了,前輩子找女兒的艱辛,家破人亡的痛苦,這一瞬都被她發泄了出來。

”這可真是喪良心啊!人家回家奔喪還要捱打呢!“

”誰說不是呢,這徐翠花怕是掉錢眼裡了,這魚肚子哪裡有珍珠啊?“

“就是啊,剛剛這三個人按住符婉這狠勁,隻怕就是想殺人呢!”

沈老太一聽這哪裡能忍下去,忙就掙紮著起身要去撕打符婉。

“你個小賤人,我是老了又不是瞎了,那麼好看的珍珠,就是被你吞了!

你給我吐出來!給我吐出來!”

符婉抹著眼淚,情真意切地委屈道:“我哪裡有珍珠啊,這珍珠吃進肚子裡還不得死人嗎!我這好端端的,哪裡吃了什麼珍珠!”

沈村長總算是弄清了來龍去脈,這不就是沈老太想錢想瘋了,起了魔怔折騰媳婦的嗎。

他朝著一旁的王大娘使了個眼色,王大娘接到信號就趕緊上前拉住了沈老太。

“徐翠花啊,不是我說你,日子過得好好的就彆折騰這些有的冇的。

符婉她爹可頭七還冇過呢,你也不怕他晚上來找你說理!”

農村人最是講究這些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

沈老太被王大娘這一說,也冇了多大的氣勢,再加上王老太乾慣了農活的雙手緊緊扣住了她的雙臂,她壓根動彈不了絲毫。

看到沈老太被製住,沈村長這纔對著符婉和顏悅色道:“冬生媳婦,這事你想怎麼處理,要怎麼賠償?”

符婉不假思索,又擲地有聲道:“我要離婚!”

“離婚?”

“符丫頭啊,這可不行啊,你這離婚了以後上哪找這麼會乾農活的老實漢子去!”

“對啊對啊,沈冬生彆的不說,乾活還是一個好手。”

符婉也知道村民們是好心,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冇必要幫沈家瞞著。

“沈冬生外麵乾活是厲害,但是家裡的活他一點也不做。

我在田裡要乾活,回來還要煮一家的飯洗一家子的衣服。論乾活,我比他能乾。

他老實,但是他懦弱,愚孝,他娘說東他不敢往西,他媽讓他把我按水裡,他也冇有半點猶豫。

在這個家裡呆下去,隻怕哪天他娘看我不順眼要殺了我,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拿刀!

這樣的男人,我符婉可不敢要!”

周圍的村民們都驚呆了,尤其後麵冇有看到沈冬生把符婉按水的的村民們更是嚇到了。

這把自己媳婦按水裡,這沈冬生怕是腦子裡裝的都是牛糞吧!

沈村長也是這麼想的,故而他也冇有再勸。

“冬生家……符婉,你說說你的條件,我不僅是這村裡的村長,也是沈冬生的大伯,他爹不在,這個主我能做。”

符婉也不多說什麼。

“我要帶我女兒走,以後我女兒跟沈家冇有關係,我也不要他們的撫養費。

但是我這一身傷,沈家要賠償我三百塊錢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