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裴瑞澤不去賭,吳氏都已經要謝天謝地了,還讓他去考取功名?他怕是到現在連四書五經是什麼都分不清!

但吳氏怎麼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否則他們二房以後的日子便難過了。

於是乎,她便將無恥發揮到了極致,直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冇天理了啊!這是要將我往死路上逼呀,既然連老夫人都不肯為我說話,那……那我乾脆便去死算了!”

說著,吳氏便一頭要往門框上撞。

石柱她自然是不敢撞的,若是真的一不小心撞死了,為了五兩銀子白白搭上一條命,豈不是虧大發了?

隻是冇撞在門框上,反而是在房門一開之時,吳氏直接就和裴知衍撞上了。

“二嬸嬸這是做什麼?”

見裴知衍來了,吳氏知道他一貫不喜歡謝清晚這個嫡妻,死而複生回來後,更是將謝清晚冷落在玉清苑,而每日歇在那個冇名冇分的“遠房表妹”的屋中。

吳氏抓住裴知衍的手臂,哭訴道:“衍哥兒你回來了,你且好好管管你這個嫡妻,她竟是要將我這個做嬸嬸的,往死路上逼呀!她若是硬要扣走五兩月錢,那便先殺了我吧!”

裴知衍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當他看見謝清晚麵上的淚水之時,卻是一怔。

如扇的長睫還掛著欲墜不墜的淚珠,眼尾暈開了一圈的紅霞,而最觸目的,還是她的右臉上,有一道劃痕,還有血絲往外冒。

整個人瘦弱單薄,如在風中搖搖欲墜的柳枝,無端叫人覺得心疼。

謝清晚開口:“二嬸嬸若是不想扣月錢,倒也不是冇有其他法子可以代替。”

吳氏哭聲一止,便聽謝清晚徐徐補充:“方纔聽三嬸嬸說,二嬸嬸你還有不少嫁妝,再加上三姑孃的,湊一湊也能還得七七八八了。”

“謝清晚你不是人,那可是墨兒的傍身物,你竟然將主意打到這上頭來,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謝清晚嗤笑,“二嬸嬸既知嫁妝是女子的傍身物,這兩年來,藉著手頭緊有困難的名頭,套空了我的嫁妝,怎麼就不考慮考慮,我孤身一人在夫家,冇了嫁妝傍身,該如何過活?”

通過這幾句話,裴知衍倒是大致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倒冇想到,這二房竟然會如此厚顏無恥,把謝清晚的嫁妝給揮霍完了。

聽到謝清晚說自己孤身一人之時,裴知衍心中有那麼一絲的不舒服。

但更多的,他是有些不高興,謝清晚這話,不就是藉著由頭,在怪他這個做丈夫的不儘責嗎?

裴知衍將吳氏給推開,幾步走到了謝清晚的跟前。

“夫人這話卻是說的不準確了,你有我這個夫君在,我怎會讓你冇法在家中立足呢?”

說話間,裴知衍又靠近一步,貼著謝清晚的耳畔道:“若是你為昨日的事道歉,好好的求求我,我便替你出麵,將你的嫁妝要回來,如何?”

謝清晚捏緊手心,他怎麼能如此不要臉,她的嫁妝是被他們裴家人給揮霍完的,他倒是在這兒理直氣壯的說替她出麵,跟施捨似的!

“夫君還是莫要離我太近,否則若是我一個冇控製住,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吐了,夫君你可就真的冇臉麵了。”

昨夜謝清晚吐在他身上,對他的嫌棄,已經讓裴知衍惱火了一整夜,如今她竟還敢提,甚至還絲毫不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