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因禍得福

“我纔不傻呢,這一包要不少錢呢。我就不信她還能天天叫這幫兔崽子白吃!”

他這話還真是說對了。

第二天的時候林鐵鳳依然帶了一小鋁盆的麻辣條讓娃娃們白吃,所以他開了封的麻辣片依然冇有賣出去。

第三天的時候,林鐵鳳倒是不叫白吃了,可口頭上卻是承諾了下迴帶,所以娃娃們依然衝著她做的麻辣條去買。

再往後,他的麻辣片都變味了,白吃都冇有人吃,他真就怒了,上去就和林鐵鳳吵架。

“你要不要臉,錢掙不夠是吧?信不信我把你車給掀了!”地攤男朝著林鐵鳳的三輪車狠狠蹬了一腳,“馬上走,聽見冇有?”

“你彆踹我車!”林鐵鳳兩手穩住三輪車,擠在一圈的小孩子都嚇得四散開來。

賣餅子的大叔和賣貼畫的大姐也過來勸,“動啥手麼,誰還不都是為了掙個小錢,不值當,不值當。”

“她一來,咱三家生意就都不行了,她必須得走,要不然冇完!”地攤男一副你不走都不行的架勢,瞪著兩隻小眼睛衝林鐵鳳吼,“給我滾遠些,聽見冇有!”

“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地方,你賣不動是你的貨不行怨不得彆人!我就一樣,你那麼多樣還賣不動怨得了彆人嗎?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你敢動手我就報警抓你去坐牢,你打一個試試!”

“好女子哩,你真當我不敢動手?我今兒個還非要教訓教訓你!”地攤男一把推開兩人,擼起袖子拳頭就朝著林鐵鳳砸了過來。

林鐵鳳自然不會傻到站在那裡捱打,順手抓起不鏽鋼的盆子亂揮,不讓他的拳頭打到自己身上。

盆子裡都是辣椒油,灑了地攤男一身,盆子也滾到了地上。

“我錘死你!”

剛纔那麼一擋,林鐵鳳才驚覺自己壓根不是人家的對手,虎口都被震的生疼,她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跑。

總不能白白站著捱打呀。

“鐵鳳!”一個聲音由遠及近,隻見李小賀飛奔而來,額前頭髮被風吹的都豎立了起來,又滑稽又帥氣。

上來就先抓住了林鐵鳳兩隻胳膊一帶,反身一腳就把後頭追著的地攤男給踹倒在地上。

“你想乾什麼?想打架是不是,小爺我陪你,來啊!打女人,臉裝褲襠裡算了!你打一個我看看,不卸你一條腿!”

地攤男坐在地上半天冇有起來,大概冇有想到這半路還殺出個程咬金來。他又不是對手,隻能灰溜溜的收拾了自己的攤子,騎上自行車跑了。

“冇事吧?”

林鐵鳳搖了搖頭,把地上的盆子撿起來放到三輪車上。學校裡來了幾個看著像是乾部的人,告知他們誰都不準再在學校門口擺攤了,來一個攆一個,絕不留情。

林鐵鳳掙錢的路子算是斷了。

臨走路過學校附近的小賣部的時候,老闆娘喊住了她。

“哎,女子,女子,等一下。”

林鐵鳳停住腳步,老闆娘拿了兩瓶冰峰塞給兩人,“來來來,先進來再說。”

老闆娘有四十來歲,身形微胖,笑眯眯的,“女子,我跟你商量個事咋樣?”

“你想要我這麻辣條,是不是?”林鐵鳳開門見山道。

老闆娘笑了笑,“這女子爽快,我就是想要。我都問了,批發市場根本冇有這種麻辣片。我也吃了,的確比買的好吃。是的,你開個價,以後就給我送貨咋樣?也不用你賣,你瞅瞅今天,要不是這——”她打量了一下,道:“這你男人啊?”

“不是……”

“是……”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老闆娘目光在倆人之間來回一轉,笑道:“不管咋說,你一個女娃家還是不方便是不是?人家見你賣的好,肯定嫉妒哩,這還好是當麵跟你吵鬨,要是遇上那蔫壞蔫壞的,找個冇有人的地方打你,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哪裡是對手,是不是?你把貨送到我這裡來,我給你賣,你隻管拿錢就行了,多方便!”

一看這老闆娘就是個會做生意的人,林鐵鳳原本就打算找人合作,就是一時冇有門路,現在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過她冇有打算立馬就答應下來,而是說要考慮考慮。

“應當的,應當的。你想好了隨時來找我就行,我天天都在。”

倆人走了一截路,李小賀從她手裡接過三輪車,“你上來,我帶你回去。”

林鐵鳳抓著車頭晃了晃,“怕是不行,剛纔那鱉孫蹬的勁大,鏈子都掉了!不能騎。”

“我看看。”李小賀把三輪車推到樹蔭底下,把兩隻袖子往上一擼,蹲在地上鼓搗了一會兒就把鏈子裝好了。

“我把蹦蹦車放在你家門口,一會兒給車鏈子上點機油,鏈子有些鏽了!走,我帶你回去。”

很快到了家門口,李小賀也冇有多說什麼,拿了工具繼續修理她的三輪車。林鐵鳳就回家做飯。

飯桌上李小賀幾番的察言觀色,發現林鐵鳳麵色平靜,似乎對於今天的受到的欺負毫不在意。這叫他越來越困惑了,這不該是個小女生該有的表現呀,難道她都不怕麼?還是說她在外頭經常受這樣的排擠欺負?想到這一點,他這心裡頭挺難受。

“鐵鳳,你看今天這事多危險?我覺得你還是安安穩穩找個工作,彆出去擺攤了。”

林鐵鳳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就不要操心了。”她要好好算一下成本,然後合計合計該如何和小賣部的老闆娘合作。

“可是……”李小賀欲言又止。

林鐵鳳一臉認真,“李小賀,我不跟你虛偽作假,我需要錢,很多很多,上班掙得那些根本不夠,所以我必須自己想法子掙!”

李小賀冇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和自己說這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她了。她一向要強他是曉得的,包括她為什麼那麼看重和白長波的婚事,甚至對自己惡語相向要自己搬離老屋子,他都可以理解。倒不是他好欺負糊塗,而是他看到過他們的為難,和林家其他親戚是如何欺負他們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