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啊呸!”田氏冷笑著看著莫家的一眾叔伯長輩:“一群老頑固,莫家女兒就可以和離再嫁,莫家寡婦就不可以?”

莫家眾人被她問得一時間啞了口,皆把目光投向了雲染。

雲染站出來道:“女帝在世時釋出的政令便是男女平等,新帝登基未曾改過政令,這男女都平等,媳婦跟女兒肯定也要平等,我作為莫家家主,今天便宣佈廢除莫家寡婦不可再嫁這條規矩”

此話一出,莫家上下無不嘩然。

二太爺率發問:“那家主的意思是同意田氏改嫁給周燕青?”

“非也!”雲染看著毫無擔當的周燕青:“此人是殺死莫如峰的凶手,田氏怎可改嫁於他!”

“那家主想作何處置?”四太爺走到雲染麵前。拱了拱手問道。

“田氏與人通姦,殺死親夫,按律法當浸豬籠,但念在天麟還小,冇了爹不能再冇了娘,就罰她去祖宗祠堂思過三年。”雲染說著,又看了眼被綁在柱子上的周燕青:“至於周燕青,你父母能護著你,可我若不懲罰你,你還當我莫家人好欺!”

“不,我不想被閹割,母親,母親救我。”周燕青被綁住動彈不得,就剩一張嘴在那兒哭爹喊娘。

“你是死的嗎?還不快想辦法救救你弟弟!”周母情急之中掐了旁邊的周燕回一把。

周燕回無動於衷:“救?這是在莫家,他犯事在先,怎麼救?”

“那你去替你弟弟受罰!”周母想也不想的開口說道。

周燕回簡直氣瘋:“憑什麼?當初他打死莫如峰你就讓我替他頂罪,現在又讓我頂罪,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雖日愛之,其實害之,周燕青做出此等出格之事,你們二老責無旁貸。”雲染一針見血,看了眼失望透頂的周燕回道:“田氏既然收了你的錢,答應不再追責,我作為家主也無法可說,但周燕青在莫家三郎屍骨未寒之際上門與之偷.情,實屬欺人太甚,莫如林,莫如森,你兩出來!”

“在!”兩個莫家如字輩的男丁應聲出列。

莫如林是二房的次子,莫如森則是當年三太爺的外室所生,一直在外頭養到八歲才接回莫家,但莫如峰的母親容不下他,他便寄在四太爺的名下,現在是四房的六子。

“我要你們跟周燕青光明正大的打一架,他怎麼打莫如峰的,你們怎麼給我還回來,打死了,我負責!”雲染霸氣說道。

有人已經鬆開了周燕青身上的繩子,周母眼見著兒子要吃虧,還想阻攔,周燕回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叫來下人:“送老爺夫人回府。”

周父周母本不情願,但周燕回態度堅決,周家本是他打下來的,那些家丁說到底還是聽他號令,於是架著周父周母便出了莫家。

院子裡,閒雜人等已經退到四周觀戰,中間隻留下週燕青,莫如林跟莫如森。

三人擺開了架勢,莫如森莫如林心裡憋著氣,都想讓周燕青好看,周燕青也明白,自己今天要是打不過這二人,很有可能就交代在這兒了。

“奸.夫,替我三哥償命吧!”莫如林揮舞著拳頭衝上去,照著周燕青左眼便是一拳。

這三人冇有什麼武功,拚的都是力氣,很快便扭打成一團,周燕青明顯的落了下風,不一會兒就被莫如林騎在身上,左一拳又一拳的打。

拳頭砸在肉.體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聽得莫家人都十分解氣,心道還是家主聰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周燕青臉上青一塊的紫一塊,鼻血噴湧而出,嘴裡哎喲哎喲的直叫喚。

周燕回看不下去了,走到雲染麵前說道:“阿裡姑娘,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了吧。”

雲染抬手,叫停了莫如林跟莫如森。

周燕回跑到場地中央,扶起被揍成豬頭的周燕青,誰知周燕青並不領情,一把甩開周燕回的攙扶,捂著腫脹的眼睛質問道:“你不是會武功嗎?你為什麼不出手幫我?你怕那個小丫頭?還是說你跟她是一夥的,你想整死我?”

“我是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幫你跟莫家人動手,可然後呢?然後周家跟莫家永久交惡,雙方在生意上爭個你死我活?周家從此落敗?父母流浪街頭?”周燕青恨不得能打醒這個不成器的親弟弟:“就為了你跟一個寡婦偷.情?我周燕回臉皮可冇那麼厚!”

“我看你就是嫉妒父母偏心我!”周燕青纔不管,他隻記得自己今天被莫家人打,可他的親哥哥卻在一旁袖手旁觀。

雲染看得都生氣,可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輪不到她管,於是她站出來說:“人你可以帶走了!”

周燕回招來周家的家丁,將周燕青連拖帶拽的抬了出去,他則麵色沉鬱的跟雲染抱了抱拳,便轉身告辭了。

周家人一走,莫家人也都散了,不一會兒整個院子裡就隻剩雲染跟田氏,還有那個被雲染拉了去給二太爺他們報信的小婢女。

田氏是親曆過雲染的手段的,但她剛纔大意了,這會兒反應過來才覺得事有蹊蹺,房門跟窗戶怎麼會被人從外麵卡死?

她目光犀利的瞪了一旁明顯有些心虛的小婢女一眼,轉頭問雲染:“是你乾的吧?把房門跟窗戶卡死,故意引莫家宗親前來!”

雲染迎著她的目光,大方承認;“是!”

“為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田氏有些抓狂,臉上表情格外猙獰。

雲染兩手一攤:“你是跟我無冤無仇,但你怕是忘了我的身份,莫如峰再不是東西,但據我所知,莫三太爺在世時對你田家卻是極好的。”

“當初你哥哥與人賭糧,說一口氣能吃七斤肥肉,結果差點冇撐死,對家硬要逼他吃完,是二太爺出麵替你哥哥吃完,打發那些人走,你不該與人偷.情卻把兒子打死,不該在他兒子屍骨未寒之際就帶人回家偷.情,讓三房顏麵掃地,更不該接受了周燕回的賠償後又騙得莫家長輩給你當槍使。”

“可莫如峰死了,麟兒還小,那點錢根本不夠。”田氏還想狡辯。

“嫌少你就彆要,要了你就彆拿麟兒當幌子!”雲染字字珠璣,落地有聲。

周燕迴向來出手大方,他給田氏的錢足夠田氏用一輩子了,她口口聲聲替麟兒著想,可誰會放任一個三歲大的孩子獨自給他爹守靈,自己卻在後院與人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