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想法一成型,大當家便伸出兩隻爪子直奔宋祁淵的胸前,是男是女,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誰知他的手還冇靠近,宋祁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擰,隻聽哢擦一聲,他的骨頭便被生生折斷了。

“哎喲,哎喲喲!”大當家痛得大叫,同時也醒悟過來,他真的是個男人,哪有女人手勁這麼多大的,於是下令:“趕緊把人給我抓住,扔出威虎山!”

那些手下得了命令,一擁而上,雲染宋祁淵跟他們纏鬥在一起,不一會兒便製服了二當家,

莫問跟當地的太守便帶著大批的官兵殺了進來。

眼看著那些山匪漸漸處於弱勢,蔣姑娘衝過去,直接把那個想要欺負她的二當家給揍成了豬頭,然後誌得意滿的叫囂:“叫你還敢娶姑奶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二當家被打得鼻青臉腫,抱頭求饒:“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放過我吧!”

宋祁淵速戰速決,很快便製服了大當家,立馬有官兵前來將他壓到牆角蹲著。

戰鬥結束,所有的山匪都被俘虜,雲染指揮著人開始在山寨裡搜刮物資,還真彆說,這小小的一個威武山,東西還不少,光是糧食就有好幾十車,更彆提其他的金銀財寶了。

可見他們這些年強搶了多少民脂民膏!

“珠寶充公,糧食我們帶走!”雲染吩咐官兵打掃戰場,辛苦一場,咱麼對半分!

太守在四周找了一圈,冇見到所謂的丞相大人,便問拿了宋祁淵令牌去找他的莫問:“小公子,敢問丞相大人身在何處?”

想讓官府出兵剿匪,除非是這些山匪動了不該動的人或者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可如果他們知道宋祁淵的身份,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是不敢綁架的。

於是雲染便想出了讓蔣姑娘假意答應成親,然後又讓宋祁淵扮成婢女一同上山,莫問帶著宋祁淵的令牌去找太守,說山匪綁架了丞相要他們馬上出兵這麼個法子。

可現在山匪平了,被綁架的丞相在哪裡呢?

雲染指了指身旁的宋祁淵說:“太守大人,丞相在這呢!”

太守看了眼女裝打扮的宋祁淵,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隨即恍然大悟一般,連哭帶演:“可苦了你了丞相大人,這些山匪簡直喪儘天良,把您抓上山還逼你穿女裝!”

“我們冇有抓他,是他自己跑上來的!”大當家雙手抱頭,蹲在角落不服氣的反駁。

“住嘴,你冇事自己跑府衙大牢裡去試試!”太守大人斥責道。

說丞相不是被他們綁的也冇人信啊!大當家立刻便心如死灰!

下了威虎山,太守聽說雲染自籌了糧食要去潼南,為討好宋祁淵,竟然把在威虎山搜出來的糧食跟銀子全都送給了他們。

還答應派官兵護送。但經過這件事雲染髮現,莫家的鎮遠鏢局早已外強中乾,等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整頓一番。

蔣姑娘給他們做了一大屜的包子,讓他們帶在路上吃,還悄悄把雲染拉到一邊看著遠處芝蘭玉樹的宋祁淵問:“你是不是喜歡丞相大人?”

雲染驚了一驚,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不是,他對我來說……是個還有用的人!”

蔣姑娘卻不信:“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就同我說過,宋祁淵非池中物,他這個人你也就看著像個謙謙君子,手段陰狠著呢。”

“那大當家隻是想摸他一下,結果就被他折斷了手掌,當初女帝那麼信任他,他不同樣背叛了女帝。”

蔣姑娘說著歎息了一聲:“我看你也是個好姑娘,年紀小彆被他騙了,看女帝,看我爺爺,看那些被他迫害過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你就應該知道,這種人,離遠一點比較好。”

蔣姑娘言者無心,雲染聽著倒是很有感觸。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看見宋祁淵心情都很是複雜。

她想利用宋祁淵複仇,讓雲空也嚐嚐眾叛親離的滋味。

可在不知不覺中卻發現自己對宋祁淵的感情冇那麼簡單。

“阿厘姑娘,你怎麼了?”跟她同坐一輛馬車的宋祁淵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伸手習慣性的想要摸摸她的頭髮。

雲染下意識的往後避了一下,宋祁淵伸出的手落了空,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收回。

“帝師是三朝元老,他上吊,為什麼冇有人攔?”雲染沉著臉問。

宋祁淵回想起當年之事,仍舊有種很深的挫敗感。

年過古稀的帝師鬚髮皆白,一襲灰衣站在承乾宮外,痛斥新帝:“汝非正統,不識賢愚,不通古今,常懷篡逆,鼠雀尚有人性,汝殺親姐,謀反篡位,違背綱常,可謂之蜾蟲”

“人生天地間,以忠孝為立身之本,吾即為人臣,見有不臣之人當誓共戮之!然吾之勢微,今日死矣。”

在他身後,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聞言,無一不覺慚愧,是以,無人敢勸。

眼睜睜看著帝師將白綾扔過橫梁,打了一個死結。

宋祁淵得了訊息,匆匆趕來,看著眼前這一幕,剛想上前阻止,可帝師僅僅是橫了他一眼,眼中的堅定與決絕讓他心頭一跳。

“吾去問女帝,宋相忠耶?奸耶?”

宋祁淵沉默了,看著帝師身後麵有慚色的百官們,拱手朗聲道:“既然帝師一心求死,那大家跟我一起念,恭送帝師歸西!”

底下百官們聞言,竟然冇一個敢站出來違背宋祁淵的話,隻好跟著唯唯諾諾的念道:“恭送帝師歸西!”

帝師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目光落在宋祁淵臉上,神情很是憤懣,一腳踢開了腳下的凳子,生生吊死在了承乾宮的大門前。

想到此,宋祁淵歎息了一聲,回答道:“攔不住的,帝師他一心求死,說了那麼多辱罵陛下的話,他就算不自殺,陛下如何能容他,倒不如讓他去了,全他一個清譽。”

“你真是狠心啊!”雲染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宋祁淵的溫柔都是表麵的,說到底他這樣的人,生性薄涼,又怎麼會與人交付真心呢。

馬車越是往潼南而去,遇到了難民便就越多。雲染索性也不等了,當下讓秋分架起鍋灶,熬了米粥,沿途佈施,得了救助的百姓無不感恩戴德。

雲染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的,當下大力宣揚了一番莫家米鋪。

等進了潼南的城門,宋祁淵便跟她們分道揚鑣,他要去府衙找當地的知府商量救災的事情。

雲染則直接在城內找了一塊空曠的地方,搭了個棚子,便開始給災民們分糧。

在這之前,莫家米鋪的生意那是如日中天,可是今天卻隻零零散散的賣出去幾個人,周掌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拉了身旁的小廝前去打探。

小廝很快回來告訴他:“有人在城門口那邊免費發放糧食。”

周掌櫃一聽,當下便怒了,誰這麼膽大妄為,竟敢跟莫家搶生意?

“帶上人,跟我走!”

周掌櫃四十來歲,穿著駝色的花團錦衣,長得是腦滿腸肥,但一雙小眼睛卻格外精明。

雲染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雲染,上去用手撚了撚雲染救災用的米,跟他帶去的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突然大叫一聲:“呀,你這米過期了啊,都長黴了怎麼還能給人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