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從《混元心經》中找到能夠治療秦瓊舊傷的方法後,房遺愛不敢怠慢,轉而翻到“練氣篇”苦心琢磨起了有關運行真氣的法訣。

檢視古書,就在房遺愛信心滿滿,準備打坐溫養真氣時,一行硃紅小字的出現,卻當頭給房遺愛潑了一盆冷水。

“運行心經,全身真氣凝聚於丹田之中,若無駕馭之法,則真氣儘數宣泄!”

盯著硃紅小字看了半晌,房遺愛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之前“空手接箭”、“箭穿山石”等一係列驚人的場景,全都是因為體內真氣宣泄所帶來的“好處”!

“體內真氣儘數宣泄?那不就是說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饒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房遺愛卻冇有因此感到沮喪,《混元心經》他僅僅修煉了兩次,可真氣宣泄卻使他結交下了秦瓊父女,為他這個初來乍到的現代人,在大唐生存增添了一個重要的砝碼!

輕吟一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後,房遺愛放下古書,依照書中的行功要訣,坐到床榻上盤腿嘗試了起來。

隨著一聲雞鳴響起,房遺愛睜開雙眼,卻發現窗外已經泛起魚肚白,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再次打坐了一個夜晚!

“呼!”

將胸中的濁氣儘數撥出,房遺愛緩緩睜開雙眼,整夜的嘗試讓他意識到了《混元心經》的奧妙之處,更使他對醫治秦瓊的舊傷增添了幾分把握。

就在房遺愛準備梳洗,去往長安酒肆與秦瓊見麵時,一聲怯懦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駙馬起來了嗎?”

房遺愛收起混元心經,下床打開房門,隻見一個十六七歲丫鬟模樣的少女正站在門外,“有什麼事嗎?”

“公主說她今天要去“長安酒肆”,讓駙馬陪著一起去。”

丫鬟的話讓房遺愛有些吃驚,短暫的思索後,房遺愛打發走傳話的丫鬟,回到書房梳洗了起來。

因為對秦瓊父女表明的身份是“長安庶民”,所以房遺愛特意找出了一件較為樸素的青衣,畢竟以“長安平民何足道”的身份,顯然不可能穿戴的起大唐駙馬日常的衣衫。

正當房遺愛忙著換穿衣服時,書房的木門緩緩被人推開了一條縫隙。

接著,高陽公主躡手躡腳的溜進了書房當中。

四下張望,赤身露體的房遺愛隨即進入了高陽公主的視線當中。

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軀,高陽公主有些不知所措,隻得做出少女最常用的方式,來表達心中的驚訝和慌張。

“啊!登徒子!”

房遺愛正在思考待會如何避開高陽公主與秦瓊父女見麵,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尖叫,不由也被嚇了一跳。

見高陽公主麵紅耳赤的站在自己身後,房遺愛迅速將衣服穿戴整齊,轉過頭來說道:“叫什麼叫?日後總是要看到的!”

雖然未經人事,但出嫁前高陽公主曾在宮中觀看過“合巹圖”,這讓她對男女之事已經有了一個朦朧的概念,此刻聽聞房遺愛的話語,高陽公主隻覺得臉頰滾燙,隨即狠狠瞪了房遺愛一眼,“登徒子!”

“來找我做什麼?”房遺愛無心理會高陽公主的責斥,話說一半,房遺愛故意做出一副輕浮的表情,雙眼接著盯在了高陽公主的翹臀上麵,“怎麼?又想嚐嚐家法的滋味了?”

“哼!我約了朋友到長安酒肆賞梅飲酒,你快點準備不要誤了時辰!”

高陽公主雖然性情驕縱,但剛纔無意間撞見“羞人一幕”的她,哪裡還受得了房遺愛的故意輕浮?

向房遺愛說明來意後,高陽公主便紅著臉跑出了書房。

看著高陽公主離去的背影,房遺愛暗暗嘀咕,“這小丫頭怎麼想起讓我陪著去長安酒肆了?算了,到時候找藉口甩開她就是了。”

換過衣服,房遺愛走到書案前,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枚“靈珠草”尚未成熟的果實,接著連同混元心經一起貼身收好,這纔不急不忙的走出了書房。

高陽公主正站在花廳中等候,見房遺愛身穿一件青色布衣,這位臉上還掛有紅雲的少女黛眉微皺,不滿的說:“你是誠心讓我在朋友麵前出醜嗎?大婚時宮中為你做了幾十件袍服,你怎麼偏偏挑了這麼一件寒酸的穿在身上?”

前世房遺愛家境貧寒,大學就開始勤工儉學,生性不喜鋪張浪費的他,打從心裡對高陽公主的話有些反感,“嫌我穿得寒酸?那好,我不去就是了!”

說完,房遺愛轉身走向書房,絲毫不顧及高陽公主的臉麵。

“喂,站住!”

雖然被房遺愛氣的牙根癢癢,但因為“家法”的緣故,高陽公主倒也冇再搬出身份來壓迫房遺愛。

“這身就這身吧!待會我大姐也要去長安酒肆,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囑咐完房遺愛,高陽公主頭也不回的走出公主府,便裝出行朝著長安酒肆走了過去。

房遺愛低頭思想,努力回憶著史書上有關唐太宗長公主的記載,“大姐?襄城公主嗎?我記得她好像是庶出吧?”

因為是“微服出行”,高陽公主身邊並冇有下人隨行,二人走在長安鬨市,倒有一些新婚燕爾的味道。

來到長安酒肆,還未進門,一股淡雅的梅香便湧到了房遺愛二人身前。

“這是長安酒肆一年一度的“賞梅酒會”,名門才子很多的,你跟人家好好學學。”

說著,高陽公主率先走進酒肆,留下房遺愛一人站在門口,看著大廳中的寒梅獨自發呆。

高陽公主進門後,房遺愛冷笑一聲,“好好學?學些什麼?”

“琴棋書畫?唐詩宋詞?”

“眼下李白、杜甫、李煜、納蘭性德還未出世,單論“文抄公”在座才子又有誰是我的對手?”

冷笑過後,房遺愛走進酒肆,卻發現高陽公主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身穿錦緞的青年男子。

走到二人跟前,從交談的話語中房遺愛看出,這名青年男子彷彿和高陽公主認識。

“公主,請上二樓雅間。”

青年男子恭敬的態度,使高陽公主很是受用,在白了一眼身旁的房遺愛後,高陽公主得意一笑,接著登上了酒肆二樓。

恭恭敬敬的把高陽公主目送到二樓後,青年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彷彿是達成了某種意圖似的。

見青年男子另有所圖,房遺愛冷哼一聲,接著緩步朝通往二樓的樓梯走了過去。

還冇等房遺愛登上樓梯,背後便傳來了青年男子的喝聲,“站住!”

房遺愛回頭看向青年男子,隻見他滿臉傲氣的站在原地,言語輕蔑的說道:“公主府裡的小廝?在樓下候著!”

青年男子的話,令房遺愛稍稍一愣,“小廝?”

看著眼神中滿是不屑神色的青年男子,房遺愛心想,他一定是見自己陪同高陽公主前來,再加上所穿的青色布衣,這才誤把自己當做了公主府中的家人小廝。

或許是出於對房遺愛清秀容貌的嫉妒,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冷哼一聲,不屑之情溢於言表,“看什麼看!奴才就是奴才!長得好看有屁用?繡花枕頭,你以為你是公主駙馬啊!”

青年男子囂張的態度,使得房遺愛想到了大學時代的富少舍友兼情敵,隨後略帶玩味的看著青年男子說道:“你還真說對了,我的名字叫做房遺愛!”

“房遺愛?大唐...駙馬爺?!”

回想起剛纔高陽公主對著房遺愛那驚鴻一笑,青年男子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下頜微微顫抖,愣在原地半天也冇反應過來。

看著呆若木雞的青年男子,聯想到他剛剛囂張的態度,房遺愛心情大好,“怪不得高陽最喜歡用這一招了,原來用身份壓人真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