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氏慼慼地攀上葉桓手臂,驚懼地喚道:“將軍,嬤嬤說過,夫人要打要罰,我們這些做妾的都得受著,可柳兒方從病中脫身,怕是身子消受不了,可否延緩幾日?”
葉桓被薑湄氣得胸膛起伏,又被柳氏一挑撥,黑著臉說道:“罰什麼罰?我統領大軍十數載,也從未如夫人這般鐵麵無私。我看近日裡夫人就莫要出門了,好好留在東院思慮思慮如何做好一個寬厚容人的主母!”
說罷便拉著柳冰清氣沖沖地走了,薑湄則跟冇事兒人似的落座斟茶,說了半天,口有些渴了。
瑞秧急得不知所措:“小姐,將軍這是要禁您的足啊!”
“正好歇上兩日,清淨清淨。”
薑湄心想,這下,那五日之約應當就算作廢了吧。
葉桓傍晚有個府約要赴,特請了個郎中來為柳氏看臉上的傷勢,之後便坐了馬車走了。
郎中端詳著柳冰清的臉,心中暗自納悶這傷勢蹊蹺,像是塗抹過什麼刺激藥粉。
郎中不敢多嘴,用了些清涼消腫的藥,芝芙又同郎中說道:“您再幫忙瞧瞧,我們姨娘近日總是反胃,可是脾胃受了什麼損傷?”
前幾日柳冰清裝病,都是趁葉桓上朝時胡吃海喝,晚間裝作吃不下飯,時常餓得頭昏眼花,主仆二人便就以為這嘔吐是餓出來的。
郎中依言為柳氏把了脈,驚呼了一聲:“姨娘這是有孕了啊!”
芝芙嚇得捂住了嘴,柳冰清心中大喜,郎中卻有些無措:“這……小人這就去稟報夫人。”
郎中也知道,將軍方還朝一月,這將軍府尚未有嫡係子女降生,按理說是不可能讓小妾先懷孕的,也不知是何處出了紕漏,他不敢怠慢此事,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柳冰清向芝芙使了個眼色,芝芙連忙攔住了郎中,柳冰清微笑著對郎中說道:“先生莫急,此事能否請先生幫忙遮掩一二,妾身想親自告知將軍,由將軍定奪這孩子是否留下。”
“先生也知道,我們將軍如今已年近三十,膝下卻未有一子,如今夫人被將軍罰了禁足東院,先生也不好前去打擾。”
“今夜將軍回來,我便親自同他說。”
郎中麵上很是為難,這樣到底於理不合,萬一出了什麼岔子,這將軍府豈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柳冰清令芝芙去取了她的匣子過來,從中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了郎中藥箱裡。
“這是給先生的診金,芝芙,送先生出府吧。”
那郎中怔怔看著箱中白紙黑字寫著二百兩的銀票,嚥了咽口水,心思飛轉,想到這柳氏畢竟就是個賤妾,量她也不敢擅作主張動那珠胎暗結的念頭,便合上箱子,向柳氏揖了一揖,背起箱子隨芝芙走了。
柳冰清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最終竟忍不住笑出聲來,摸了摸肚子心想,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葉桓晚上回來時,吃了幾杯酒,步履有些蹣跚,他心中仍積聚著對薑湄的氣,想了想還是從去書房的路上拐到了西院。
柳冰清臉上紅腫已消了大半,見葉桓醉醺醺的回來,她連忙起身迎道:“將軍飲酒了?快坐下,柳兒幫你溫個帕子擦擦臉。”
葉桓用手肘撐著膝蓋坐在床榻邊上,抬頭看著忙前忙後的柳冰清,口中喃喃說道:“若是都如你一般善解人意,乖巧柔順便好了。”
柳冰清冇聽懂葉桓話中深意,遞了帕子給葉桓淨麵,又漾出一絲甜笑伸手去解葉桓的衣釦,“柳兒伺候將軍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