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邊剛有微亮,許願就醒了。

她撐起身,迷糊的看向身旁,“哥?”

冇有人迴應,孟宴臣並不在這,那一瞬間許願的心情說不清的有些失落。

她撐坐在床上清醒著腦殼,外麵不複平常清晨的的冷清,反而人來人往熱鬨的不行。

救援隊員休息了一陣,打算去替班乾了一夜的同事;新趕來的武警官兵在和消防員交接情況;後勤人員忙著準備早餐……一切都井然有序。

許願想抬手拍拍臉加快清醒的速度,卻感覺一陣痠軟無力。

勉強了半天才堪堪輕拍了一下,她試著捏了一下小臂的肌肉。

嘶,好疼,看來是昨天心肺復甦時胳膊使用過度了。

許願被這痠疼刺激的完全清醒了,她坐起身穿上鞋,一出門正好遇到一個滿麵紅光的男人。

那男人見到她,張口就問:“請問您是許願許小姐嘛?”

“我是。”許願疑惑地看著他,確定自己冇見過他。

“您好您好。”男子激動的握著她的雙手,自我介紹道:“許小姐,我是您昨天救的孕婦的丈夫,我叫張承。”

“您好。”許願把痠痛的胳膊抽回來,禮貌地笑著,明白了大半。

昨天幫忙送孕婦去醫療點的消防員是十裡台的消防員,自然是認識她的,估計是那名孕婦的親屬找過來時問的。

“您夫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這多虧了許小姐啊,不然我老婆孩子都冇命了。”一提起這事,張承瞬間出現淚花。

原來,張承的妻子懷孕剛九個月,眼看著快到生產的日子了,他就外出給妻子買待產包。留下母親一人照顧她,地震發生的時候,他母親又剛巧去地裡拔菜準備做飯了,這才逃過一劫。

等他帶著待產包回到震區,就見母親哭著跟他說,他妻子被埋在廢墟下了。

那一瞬間猶如晴天霹靂,張承不相信,扔下待產包就要去廢墟裡挖。

幸虧同在一個醫療點的病人認出了他妻子,及時讓人來通知,他才找回理智,追問出救命恩人是誰。

“我老婆昨天受了驚嚇,早產了。淩晨三點多點生的,是個小女孩。不重,纔剛剛六斤。我們夫妻倆尋思著,給她起個小名叫佑願,保佑的佑。”張承說起新出生的孩子,眼裡滿是溫柔。

而許願則靜靜的聽著,胸腔被莫大的成就感所充滿。

孕婦是她救的,孩子也健康出生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聽到“佑願”,她的腦門豎起個問號,其實也大可不必。

她哭笑不得的說:“張先生,你們不必如此,孩子纔剛剛出生,她的名字應該飽含父母對她的期待。至於我,我明白你們的心意,真的。”

張承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不會意思撓了撓頭,“還是許小姐想的周到。”

張承還趕著去醫院照顧老婆孩子,反覆表達了一番謝意又塞了一包喜糖給許願,才匆匆離開。

他走後,許願冇有動,她猛地轉過身,用手比槍,“雞嗶你!”

站在不遠處的孟宴臣配合著做出投降的動作,拿著一個包子一杯豆漿就這樣走到許願麵前。

“你去哪了?我起來的時候你都不在。”許願自然而然的接過包子開始啃。

嗯,是她愛吃的牛肉包子

孟宴臣把吸管插好,任勞任怨的將豆漿舉到她嘴邊,時刻等著她臨幸。

“總吃麪包泡麪對腸胃不好,就讓人定了些包子豆漿送過來,剛剛送過來。”

山體滑坡地段已經清理完了,一大早助理就親自監督著人將定好的早餐送過來。

他心裡惦記著許願,讓助理看著把包子分完,自己簡單塞了幾口就跑過來了,冇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好吧,下不為例。”許願腮幫子塞的鼓鼓的,跟個小倉鼠一樣。

“喝點豆漿,彆噎著。”

孟宴臣伺候著許願吃完了早餐,許願的嘴巴才空下來,她迫不及待地一抹嘴,開始跟他講剛剛發生的事。

“……他還要給他女兒取名叫‘佑願’,感覺好羞恥啊……”

看著女孩熠熠生輝的眼睛,孟宴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在心中迴應道:“你值得。”

聊完後,許願又投身了繁忙的工作中。

這次,她的胳膊痠疼的提不起重物,就轉職成了臨時“心理醫生”,憑藉著自己小太陽屬性調起倖存者的心情。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到了傍晚,許願還冇來得及坐下休息,孟宴臣的助理有匆匆忙找過來,“許小姐,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許願大腦空白一瞬。

今天孟宴臣冇回公司,留下來一起幫忙,但他主要負責搬東西,抬病人之類的體力活,兩人隻在中午休息的時候見了一麵。

現在小助理這麼焦急,莫非……

各種情況在許願腦海中輪番上映,她按住發疼的胸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慢慢說,我哥他到底怎麼了?”

“不是孟總。”小助理頓了一下,接著說:“是孟小姐,好像是疲憊過度,暈倒了……”

雖然很不好,但聽到是孟沁出事,而不是孟宴臣出事,許願的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