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再被質問

柳梅一見到金玉顏,趕緊停手退後兩步,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殷勤。

桑曉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暗自生氣,母親見到大夫人,竟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她們真的需要如此謹慎嗎?

大夫人還能把她們吃了不成?

金玉顏一眼掃了過去,將自己準備的銀耳蓮子羹端了上來。

“這是我親手做的,老爺可還有胃口試試?”

桑誠淵見到妻子,笑逐顏開。

“這是自然!

既然是夫人親手做的,我一定要多吃一些。”

柳梅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見金玉顏一來,再冇有自己插話的地方,站了冇一會,就帶著桑曉汐離開。

金玉顏突然叫住了她們:“妹妹,等一等!”

柳梅心裡一顫:“姐姐,有何吩咐?”

“老爺每日有很多公文要處理,總不能一直陪著我們姐妹。

我不過是來送蓮子羹的,既然東西已經送到了,我也不便打擾老爺處理正事,我同你們一起離開。”

“是!”

柳梅謙卑地應了一聲,跟在金玉顏身後,一起離開了書房。

一路上,她大氣都不敢出,桑曉汐跟在身後,皺起了眉頭。

金玉顏要和她們一起離開,該不會是要說些什麼吧!

她剛這麼想著,金玉顏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了她們。

陰沉的臉色,和剛纔判若兩人。

“妹妹,你來這府上也有好些年了。

如今女兒都這麼大了,有些規矩,應該不用我再來提醒你吧!”

“姐姐說的哪裡話!

這些年,多虧了姐姐照拂,我母女倆才能過得自在無憂,妹妹心中感激不儘。”

“既然感激,那就要時刻記得我對你的這份恩惠。

你該知道,我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卿柔最近隻是心情不太好,任性了些。

如果你以為,這樣你就有機會做些什麼,那就大錯特錯了。”

柳梅惶恐,立即半跪著,向金玉顏行禮。

“姐姐,我怎敢有這樣的想法?

我的心裡一直感激姐姐的照顧,不敢再有其他的心思。”

“冇有最好!

你知道我的脾氣,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我背後做了小動作,這相府也容不得你。

到時候,你可彆說我不顧多年的姐妹情分。

若是你能安分些,過些時日,我定會為曉汐物色一個好人家,不會讓你擔憂。”

柳梅一聽,嚇得跪在了地上。

“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領了。

隻是,曉汐現在還小,我也想將這孩子多留幾年在身邊。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還希望姐姐能夠體諒我的心情。”

金玉顏笑著上前,親手將人扶了起來。

“看看你,我隻不過這麼一說,你何必嚇成這個樣子。

曉汐嫁人,這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我肯定不會拿這孩子的終身幸福當兒戲的,既然你覺得太早了,那就讓她在府裡多留兩年。”

柳梅鬆了口氣,連連道謝。

“多謝姐姐的體諒!

今後,我一定聽從姐姐的吩咐,儘心照顧好老爺。”

“你知道便好!

我還要去西苑看看卿柔,你們冇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金玉顏看著她們母女倆離開,神色漸漸暗了下來。

她在這府裡多年,什麼把戲冇有見過。

柳梅看著安分,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私心。

大家都是做母親的,眼下兩個孩子都長大了,她不為自己,也會為女兒謀劃的。

她可不會給柳梅半點上位的機會,時不時提醒她一下,她纔會知道,相府裡,誰纔是真正的當家主母。

如果,她以為討好老爺就能左右桑曉汐的終身事,那就大錯特錯了。

當家主母,同樣有權利左右庶出小姐的嫁娶。

方纔,她就是要提醒柳梅,不該有的想法,趁早打消。

看著聽話的桑曉汐,金玉顏想起最近反常的女兒,決定再去看看她。

這時,身在西苑的桑卿柔正盯著手裡的字條發呆。

這是夾在送來的禮物中的,歐陽彥傳來的話,約她今晚子時城西湖邊見麵,到時候,他會告訴自己,威這些禮物是什麼意思。

她當然想去弄清楚怎麼回事,可關鍵是,今天晚上,她要怎麼悄悄跑出去。

“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著晚上去赴約吧?”

“我……”她的話都還冇說完,就被如玉搶走了紙條藏好。

“小姐,你可彆忘了,老爺還在為了你的事情生氣。

你可不能跟黎王走得太近了,這樣的邀約,你更是不能去。”

“我什麼都還冇說,你就說了一大堆。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管著我了?”

“小姐,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你可要考慮清楚。

千萬不能去!

要是被髮現,可不是被禁足這麼簡單了。”

“知道了。

我還冇說要去,你激動什麼。”

桑卿柔懊惱,如玉這丫頭已經被金玉顏洗腦了,現在居然幫著彆人管她。

她們正在討論這件事,金玉顏已經黑著臉走了進來。

見女兒竟然冇有好好梳妝打扮,更是生氣。

“我看,你倒是很喜歡禁足的日子。

卿柔,你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墮落了?”

桑卿柔納悶著,低頭看了看自己:“母親,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二房那邊趁著這個時候開始有所行動了,你還無動於衷。

就因為你惹怒了你父親,纔給了她們在你父親麵前獻殷勤的機會,你還冇有危機感嗎?

我都是在為你打算,你能不能爭氣一些?”

“母親,我被禁足,現在也做不了什麼。”

“你做不了什麼,那你至少向我解釋一下,你和黎王又是怎麼回事。”

又是為了這件事!

桑卿柔一聽就頭大:“你和父親過來,都是為了這件事。

我難道連交朋友的自由都冇有嗎?

他就是關心我的傷,給我送來了療傷的藥,你們為什麼要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

“不是我們把事情想的複雜,而是其他人會。

你敢保證,黎王不是另有所圖嗎?

娶了你,等於得到了你父親在朝堂上的支援,彆告訴我,你連這個都冇想到。”

她不是冇想到,而是不想去想這些事情。

結果,因為黎王的禮物,卿柔前後被父母訓斥,心情更差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讓她快喘不過氣來。

看著天漸漸黑了,她呆坐在書案前猶豫著。

她真的要順從命運的安排,去做桑卿柔該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