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簡晚一離開,就往後置院去。並冇有見到青及,一打聽才知她在浴房沐浴更衣。

簡晚又匆匆往浴房跑,在門口正好聽到裡間劉媽媽勸誡的聲音:“青及啊,你可得好好洗洗,能被咱老爺看上可是你的福份。以後,我們見著你還得尊稱你一聲姨娘。”

劉媽媽像是在為青及高興,樂得合不攏嘴。輕聲細語地囑咐著她要如何如何討得衛員外的歡心。

更甚至現場教起了她閨房秘事。

簡晚隱隱聽到裡麵傳來哭聲。

劉媽媽不高興了,生氣道:“青及,此事已成定局。你哭也冇用。若是讓大夫人瞧見,有你好受的。咱女人這一生盼的是什麼?盼的不就是嫁一個好男人嗎?”

“女子當以夫為天,現如今你能被老爺看上,已羨煞多少女子。你卻還不知足,當真是野豬品不了細糠。今日你必須穿上這身粉嫁衣,後夜由王媽媽送你進房。”

王媽媽便是負責替衛員外買賣水命女的老婆子。

劉媽媽說了許多,青及仍是不止哭聲,氣得她怒甩衣袖起身離開。剛跨出門就瞧見旁邊偷聽的簡晚。

想到簡晚果真被貴人看上,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要朝她臉上扇來。

簡晚揚頭,直視劉媽媽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敢打下來,今晚我就可以叫三公子將你剁了喂狗。”

“你.....”劉媽媽氣得臉都綠了。眼中的驚恐被簡晚儘收眼底,簡晚輕笑:“劉媽媽,你不過是衛家的一條狗,等哪天主人失勢了,你這條狗會有什麼下場?你想過冇有?”

“得饒人處且饒人,主人失勢後上天還會憐憫一二。壞事做太多的人是會被上天拋棄的,主人家失勢之日,便是你陪葬之時。”

“你,你竟然詛咒衛家,哼,我這就告訴老爺和大夫人去。”劉媽媽現在收拾不了簡晚,但不代表衛員外收拾不了。就算那三公子官再大,那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簡晚冇有一點慌亂的意思,反倒笑眯眯地提醒她:“你儘管去告,若是衛員外連侯府世子都不怕,嗬嗬,那倒真是好極了。”

聞言,劉媽媽一個踉蹌,身子開始哆嗦起來。

【小花,這侯府的名頭還真好用。】

【你開心就好!】

簡晚再不管劉媽媽,轉身跨進浴房。看到青及已經出了浴桶,認命一般地穿那件粉嫁衣。

“簡晚.....”看到簡晚進來,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決堤。她猛然撲過來將簡晚抱住,聲聲泣淚:“簡晚妹妹,我不想嫁給老爺,我一點都不想。”

簡晚抱著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慰她:“不想,咱就不嫁。我會幫你擺脫那頭畜生。”

聽到簡晚的話,青及驚恐地捂住她的嘴,不住搖頭:“簡晚妹妹,不要亂說,劉媽媽又要打你了。”

“不,她不敢打我。青及姐姐,你按我說的做,後夜王媽媽來接你時,你乖乖跟她走,我到時會想辦法來救你。”簡晚看著青及的眼睛無比認真地道。

青及眼中掛著淚水,直搖頭:“不,簡晚,我不想連累你。你不要做傻事。”

簡晚知道,若不將衛員外取血的事說出來,她不會信。“青及姐姐,你太傻了,你知不知道衛員外已經娶了那麼多的姨娘。為何府中一直隻見大夫人?”

青及想,那一定是大夫人不容她們,伺候完主家就被髮賣了出去。

簡晚不管她想什麼,繼續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些姨娘全都被放乾血而亡,然後被人扔進了後院的枯井之中。”

“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簡晚不由分說地要拉著青及去看。

卻在門口突然遇到王媽媽。手裡還拿著一根手臂長的藤條。“這是要去哪兒?”王媽媽陰惻惻地掃視著二人。“既然嫁衣已穿好,這就跟我走吧。”

青及害怕王媽媽手中的藤條,將手臂從簡晚手中拽出。轉身時,外衫不慎滑落,簡晚真真切切地看到青及後背那縱橫交錯的鞭傷。

“青及姐姐......”簡晚大驚,追前兩步被王媽媽扯住胳膊。

她呼喊青及,可青及怕連累簡晚,一步不回的離開。

“哼,彆以為被貴人看上就可以在衛家指手畫腳了。不過是換個地方為奴為婢。”王媽媽冷哼一聲,丟下這句話跟著離開。

簡晚將拳頭拽得死緊,貝齒咬得咯咯作響:“那就看看,他衛家還能佇立幾時不到。”此刻的簡晚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般,滿眼都是瘋狂之色。

她要改變計劃,她要借懷景遲的手除掉衛家所有人。

回去的時候,簡晚忘記叫廚房給做點心,不得法,隻好又從空間拿出三個包子來。

到了客房,才得知懷景遲被衛連生叫走。簡晚從一個下人處打聽到衛連生將懷景遲帶去了清河鎮最大的紅樓。

“該死的衛連生,這是給他老爹打掩護。不行,我得想辦法將懷景遲叫回來,借他的手徹底除掉衛家。”簡晚想明白了,就這麼一走了之,必定會有更多的水命女喪生。

隻有徹底除掉衛家才能永絕後患。談條件的籌碼便是佈防圖。

懷疑就懷疑吧,此時的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懷景遲,隻能對不住你了。能不能逃出清河鎮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簡晚喬裝一番後準備從後院混出去,結果還要什麼腰牌。

看門的小廝見簡晚拿不出,步步逼近。“你彆告訴我你身上冇有腰牌?”

簡晚眼神躲閃,“有,有的,定然是落在房間了,我這就去拿。”簡晚賠著笑,轉身往回走。

就在小廝轉身之際,簡晚迅速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咚.....”一聲砸在小廝的頭上。後者應聲而倒,暈了過去。

時不待人,簡晚立即抽走門房腰間的腰牌,跑出衛府。

一路打聽,總算來到目的地。為怕遭到龜奴阻攔,簡晚率先亮出衛府腰牌,順利進入。

一樓大堂儘是男男女女不堪入耳之聲,簡直讓人作嘔。掃視一圈,終於在二樓一間房外看到像是門神一般立著的清宇。

簡晚心下一喜,忙跑上二樓。

“清宇大人,清宇大人,不好了,衛家出事了。快,有大量賊人闖進府中濫殺無辜。”不等清宇驚訝簡晚為何出現在怡紅院,便聽到她急吼吼地說衛府進賊了。

清宇心頭震驚,不是與清風說好午夜動手麼?他這是提前了嗎?

計劃有變,這可是大事。

清宇不作猶豫,轉身推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