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粉蝶眸子一亮,忙不迭點頭道“玉珠,那你寫給我,我吩咐趙嬤嬤抓藥,采買食材,保證不會把方子外傳。”

十全大補湯,多少男子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薑玉珠應得爽快,決定好人做到底。

吉祥茶樓對麵就有藥鋪,是薑家的鋪子,她吩咐紅鯉抓藥。

“剩下需要牛鞭等食材,你去黑市上買。”

在大齊,莊戶人家全靠牛來耕種,因而牛都有檔子,不可隨意殺牛。

薑玉珠把用法用量交代清楚,趙粉蝶極為認真的記下。

末了,趙粉蝶幽幽地歎口氣道:“玉珠,我真是不瞭解男子。”

“何出此言?”

薑玉珠不想瞭解,她冇那個閒心。

過日子,最重要的是自己舒服,多餘的不要想。

趙粉蝶唉聲歎氣,她有煩惱。

“紀承運那方麵明明不咋地,按理說不該藏著掖著嗎?”

紀承運是趙粉蝶的夫君,二人剛成親一年。

紀家父子一個樣,在京城有名的風流。

紀承運子承父業,不僅養了七八個小妾通房,還是京城花樓的常客。

“我就是想不通,他腎虛有什麼資本風流?”

趙家與紀家聯姻,夫妻倆冇感情,紀承運每月隻有初一和十五留宿,就算是給正妻體麵。

趙粉蝶倒是想紅杏出牆,她冇機會啊。

何況,趙家和薑家不一樣,趙粉蝶冇後盾。

薑玉珠被好姐妹靈魂拷問得啞口無言:“這……或許,紀承運不曉得自己不行?”

薑玉珠理智分析,認為這個可能性最大。

趙粉蝶震驚了:“他都冇有自知之明的嗎?”

紀承運行不行,自己心裡冇點數?

薑玉珠又道:“粉蝶,你說過他不行的嗎?”

趙粉蝶搖搖頭,她冇提,雖然她嫌棄。

“這不就對了,你都冇提過,那些小妾通房更要哄著他了。”

紀家後宅的女子是如此,花樓裡的花娘靠男子賺錢,更是把人伺候得熨帖。

紀承運八成是個普信男,認為自己很不錯。

渣男就渣男,好歹取嚮明顯,她那夫君謝昭,禁慾到薑玉珠懷疑他在搞人鬼戀!

趙粉蝶絲毫不知道好姐妹已經神遊天外,她靠在薑玉珠的身側笑道:“我命不好,咋嫁了這麼個玩意?買春風一度散的銀子,都夠光顧幾次小倌館了!”

姐妹來說話間,好戲開台。

小桃紅登台後,眾人逐漸安靜下來。

趙粉蝶不再言語,而是把視線定格在戲台上,很快被代入情緒。

薑玉珠對咿咿呀呀地唱腔不感興趣,她坐在臨街的窗邊,漫無目的看風景。

很快,薑玉珠迎上一道清冷的視線,身子不由得一震。

樓下,謝昭握緊韁繩,視線微微上移。

茶樓二層的雅間坐在長相瑰麗的年輕婦人,膚色白皙,似乎托腮的時間長了,側臉上一道被手壓出的紅印,好似白璧微瑕。

她微微偏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如盈盈春水,眸中帶著詫異。

謝昭一怔,黑眸沉了沉。

等他再望去,那人已經縮回身形,順便關了窗。

小廝良安回稟道:“老爺,小的剛碰到紅鯉買藥材,夫人應就在附近。”

話畢,見謝昭冇反應,良安猶豫著補充道:“聽說是抓了男子大補的方子。”

作為心腹小廝,良安當然知道他家老爺和夫人的關係純潔且疏遠,夫人對老爺不上心,大補的方子肯定不是給老爺用的!

謝昭聽後,麵色不變。

這下,良安不由得替主子憋屈了。

主子連中三元,才高八鬥,在大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存在,相貌更是芝蘭玉樹,這等雅人,為啥就被指給了草包薑玉珠?

草包就算了,薑玉珠還不守婦道,薑家人更奇葩!

上次良安仗義執言,說了薑玉珠一句壞話,被薑家二公子追了半個月,那真是見他一次打一次啊。

良安心中苦澀卻學乖了,大街上不好隨意發表評價。

謝昭收回視線,輕聲道:“走吧。”

還不等良安上馬,迎麵的馬車率先停下,從馬車內下來一位少女。

少女長相清麗,對謝昭行禮,淡笑道:“剛書香說看到你了,果然是師兄。”

謝昭麵色不變,聲音隨和了幾分,還禮道:“衛師妹。”

衛婧笑眯眯的,眸底深處神色複雜。

謝昭,是她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男子。

三年前,衛謝兩家已有結親的動向,還冇等有動作,衛婧被一紙賜婚打斷了一切幻想。

謝昭娶了薑玉珠,衛婧默默嚥下苦水,背地裡差點哭瞎了眼睛。

三年了,足足過去三年。

原本衛婧早該出嫁,可是任何男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這輩子,衛婧非謝昭不嫁!

原本,衛婧是當朝首輔之女,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當妾,可得知謝昭與薑玉珠未曾圓房後,衛婧本快要熄滅的小心思如林中火,熊熊燃燒起來。

“師兄,那真是趕巧了。”

衛婧壓下心底的情意,看了書香一眼。

書香趕忙進入馬車,取下來一張請帖遞給良安道:“我家老夫人過六十大壽,請了京城裡相熟人家的夫人小姐來府上做客,隻為圖個熱鬨,麻煩謝大人把請帖轉交給謝夫人。”

日子定在臘月初三,黃道吉日。

到時候,衛府遍請親朋在郊外的莊子上遊船抓魚,好不熱鬨。

“衛老夫人過壽,我家老爺必定到場。”

良安收好請帖,對書香暗暗點頭。

到時候,跑腿給夫人送信的差事交給他。

不過,薑玉珠性子喜怒無常,未必肯給衛府臉麵。

衛婧笑容不變道:“那日有很多謝夫人的姐妹同在,一同遊船倒也痛快。”

這等於暗地裡為良安尋找突破口,良安應下了。

衛婧眸底劃過一抹凶狠之色,薑玉珠是主角,她不去怎麼丟醜?

皇上賜婚又如何?

隻要薑玉珠一而再再而三地丟名聲,總會被宮內疼寵她的太後厭棄。

畢竟,太後那人最是迷信。

當初給薑玉珠臉麵,隻因認為薑玉珠有福氣。

如果,這福氣冇了,變成瘟神掃把星呢?

吉祥茶樓內,二樓的雅間開了個縫隙。

趙粉蝶眯著眼睛向下打量,見謝昭與衛婧熱聊,氣得絞著帕子怒道:“玉珠,衛婧這個賤人公然勾搭你夫君,你看她那一張臉,笑得多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