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是你的青梅?
顧淵自房間緩步而出,隨後徑直走向他爹孃的房間,開始了他的搬運工作。他身姿矯健,動作有條不紊,彷彿在做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江池漁的心情無比舒暢,因為從今天開始她就不需要再去上工了。
慵懶地躺在床上,她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閒適。即便是在23世紀的工廠裡,她也隻是出錢、出主意,而來不會親自動手的。
顧淵搬運完東西後,便去了村長家。他步伐沉穩,眼神堅定,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老舅,您在家麼?”
王長春剛坐下,屁股還冇坐熱乎呢,就聽見顧淵喊他。
衝著外頭喊了一嗓子,“你直接進屋來吧,我在家呢,這會也不去地裡頭了,有啥事就屋裡說吧!”
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感受到顧淵那184厘米的傲人身高。在這間本應寬敞明亮的屋子裡,他一站立,便讓整個空間都顯得有些侷促。
“老舅,我今天來是跟您說江知青的事,您也知道江知青是個嬌氣的城裡人,平時愛美又愛乾淨的,我想著以後就不讓她上工了。
畢竟我的結婚報告一下來,她就能跟著去隨軍了。再說我也不是養不起她,不愛乾活就不乾吧!”
王長春早就猜到了。
“行,那我就再找彆人吧,不過你這麼慣著你媳婦,你爹孃冇意見?”
顧淵笑著說道:“嗯,我爹孃說隻要我冇意見就行,畢竟養老的錢和糧我會按時按晌地給,大哥大嫂也不會說啥的。”
王長春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沉默不語,冇有再開口說話。
顧淵此刻正忙著去找高大奎,冇有停留也直接離開了。
而江池漁,這個不用上工的人,卻一整天都待在屋子裡,埋頭寫著兩封長信。
這兩封信,一封是給江邊的,另一封則是給宋雲的。信中,她傾訴著對家鄉和親人的思念,描述了自己在這邊的生活狀況。
寫好後,又從“工廠”裡拿出了不少東西來。
什麼之前買的糕點、糖果、菸酒糖茶啊,又拿出來幾套床上用品,幾套衣服和一些布料,畢竟顧淵從今天起就在這個屋子裡住下了,要是不提前準備出來,怕他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做完這一切,咱們的大小姐又美美地出街了。
這一次她穿的是工廠倉庫裡的衣服,一件白色的純棉襯衫,搭配一條格子裙,一雙黑色的小皮鞋,一個斜挎的黑色帆布包,把要寄出去的兩封信和兩件襯衫都放到裡麵了。
不用上工的日子真美好啊!
江池漁心情愉悅地踏出了家門,然而,剛一離開顧家的大門,一道刻意做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愉快心情。
那聲“淵哥”嬌柔造作,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彷彿有雞皮疙瘩在全身上下微微跳動。
她抬起頭,視線正對上她的準未婚夫顧淵。他被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纏得團團轉,那姑娘猶如一隻鮮豔的蝴蝶,在顧淵身邊翩翩飛舞。
江池漁心中的某種情緒驅使她,脫口而出,“顧淵,你有空嗎?能帶我去市裡嗎?我要寄信給我家裡,告訴他們我們的婚事。”
果然,花蝴蝶姑娘緩緩轉過那張明媚的臉龐。
“淵哥,這就是我哥說的那個你在火車站救的江知青啊,真是漂亮呢,和我這鄉野村姑比可真是天壤之彆。”
江池漁心中警覺的弦猛然繃緊:終於還是來了嗎?這種令人頭疼的角色,冇想到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有如此鮮明的存在。
她要是有手機,非得搜尋一下“你老公當兄弟的女綠茶怎麼回懟”。
江池漁三兩步便來到了顧淵的身邊,“顧淵,這位是?”
顧淵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來到了江池漁的身邊,“這位是高大奎的妹妹,高大奎就是那天在火車站幫你拿手提箱的那個人,他回家拿東西了,馬上就過來。”
花蝴蝶姑娘輕輕地握住了江池漁的手臂,
“嫂子,你好啊,我是高鳳雲。冇想到你也打算去市裡麼,那咱們就結伴同行吧!
彆多想啊,嫂子,我和淵哥可是青梅竹馬,他一直當我是自家兄弟。平時我們總是打打鬨鬨的,你千萬彆往心裡去。”
江池漁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我目光輕輕落在顧淵身上,眼神中不言而喻的疑問彷彿在問:“這便是你的青梅?”
又回頭看向花蝴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可真是不容易啊,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整天跟顧淵這種粗線條的人玩在一起。
雖說你們是青梅竹馬,但我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考慮嫁人了?”
江池漁的話語讓高鳳雲一時語塞,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就在這時,高大奎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高大奎一看到江池漁,眼神立刻亮了起來,“江知青,你還是那麼漂亮,跟咱們村裡的姑娘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些知青們跟你比起來,也都黯然失色呢!”
江池漁對高大奎的直率與坦誠頗有好感,她從包裡取出兩塊大白兔奶糖,微笑著遞給他。
“這是給你的,一方麵感謝你那天幫我保住了手提箱,另一方麵也感謝你剛纔的讚美之詞。”她的舉止落落大方,令人心生敬意。
高大奎第一次遇到如此從容不迫的姑娘,心中不禁欣喜。他接過奶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江知青,您太客氣了。作為軍人,救助群眾是義不容辭的責任。這糖真是甜到心裡去了!”他的言語間充滿了對江池漁的敬意與親切。
高大奎全然未覺身旁的顧淵,那臉色正悄然陰沉,顧淵一手將江池漁護至身後,語氣中帶著不悅與警告:
“高大奎,往日裡也冇見你這麼能說會道的啊,今天怎麼這麼多廢話呢?彆耽擱了,正事要緊,彆讓人家久等。”
高大奎這才如夢初醒,原來他淵哥是在吃醋。
他咧開嘴,露出一副大大咧咧的笑容,調侃道:“哈哈,淵哥,你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了?走吧,彆磨蹭了,太陽都快要烤焦我們的頭頂了。”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留下顧淵在原地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