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殺一人而救天下,為何不殺?

翌日,鹹陽城中張榜公佈儒生之罪狀,字字如刀,觸目驚心!

百姓聞之,紛紛駐足圍觀。

一時間,人頭攢動,議論聲此起彼伏。

有老者捋須而歎:“如此看來,這坑儒之舉,雖似嚴厲,然實乃為剷除偽儒,非針對君子也!此等偽儒,口是心非,詆譭朝政,散播悖逆之論,實乃天下之大害!”

旁邊一年輕士子點頭附和:“老丈所言極是,此等偽儒,敗壞學風,誤導百姓,早該剷除,今朝廷此舉,正是順應民心,還天下一個清淨的讀書環境!”

“唉……隻是可憐那些真才實學的儒生,恐因此舉而受牽連!”

旁邊一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搖頭道:“婦人之見也!真才實學者,自當明辨是非,不受此等偽儒之累,且朝廷此舉,乃是為了選拔真才實學之士,非針對儒家也!”

眾人聞言,皆覺有理,紛紛點頭稱是。

一時間,鹹陽城中議論紛紛,然皆以剷除偽儒為然,對朝廷之舉表示支援!

而諸子百家之人,聞訊也是大驚,相聚而議,紛紛猜測此毒策出自何人之手。

“此策狠辣,將儒家徹底釘在恥辱柱上,非我道家所為。”

“儒家自詡仁義道德,實則虛偽至極,此策正是揭露其真麵目,大快人心!”

“儒家雖有過,但此策太過激進,恐引起天下動盪啊……”

其後,秦廷複頒科舉之製,昭告天下。

此令一出,如石破天驚,頓時掀起軒然大波,震撼了整個朝野與士林!

諸子百家之士,無不驚愕失色,相視無言。

彼等深知,此舉實乃打破了世家大族對權力的世襲壟斷,使得天下士子,無論貴賤,皆有機會憑藉才華一展所長,爭鋒於朝堂之上!

而百姓聞之,則無不歡欣鼓舞,奔走相告,笑逐顏開。

他們深知,自此以後,寒門子弟亦有了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機會,再也不必受製於世家大族的壓迫與束縛!

於是乎,鹹陽城內外,無論是市井小巷,還是酒肆茶樓,處處可聞百姓熱議之聲。

他們紛紛稱讚始皇英明,高瞻遠矚,為天下士子開辟了一條坦途!!

而諸子百家之士,在驚愕之餘,亦開始重新審視這場變革。

他們知道,這場科舉之製的實施,必將引領一個嶄新時代的到來。

有士子激動道:“自此以後,我等寒門子弟亦有機會出人頭地,光耀門楣!”

“正是!吾等無需再仰人鼻息,可依憑真才實學爭鋒朝堂,一展抱負!”

又有人擔憂:“科舉之製,雖好,但恐滋生功利之心,學問之道或將偏離本心。”

“唉……此舉,或將士人淪為名利之奴,不複昔日之純粹啊!!”

有人捋須沉吟道:“科舉取士,固能選拔英才,然亦須防其流弊,若一味追求功名利祿,而忽視了德行修養,豈非捨本逐末乎?故當以德行為先,才華次之,方為上策。”

“吾輩當以科舉為梯,攀登學問之高峰,而非沉溺於名利之淵藪,唯有保持初心,方能在科舉之路上行穩致遠。”

然而,無論世人如何議論,始皇之心已決。

他欲借科舉之製選拔英才,共佐大秦,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

而儒家的命運,也在此刻,被徹底改寫!!

……

與此同時,扶蘇心懷疑雲,徑自尋至葉遲府邸。

葉遲正於雅室之內,悠然獨享茗香。

但見其人,青衫磊落,飄然若仙,一副超然物外之態。

扶蘇來訪,葉遲目光輕抬,眸中似藏星辰,深邃而寧靜。

他並未因貴客臨門而顯露半分驚訝,隻輕輕頷首,以示禮數。

其舉手投足間,儘顯從容與淡定,彷彿俗世紛擾皆與他無關。

隨即,他示意扶蘇入座,行為舉止間,更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雅與脫俗。

茶香嫋嫋,葉遲彷彿已化身為那飄渺的仙人,與天地合一,與萬物共鳴。

扶蘇坐於其對麵,頓覺心靈得到洗滌,塵世之煩惱儘皆拋卻腦後。

他見葉遲如此淡然,最終還是忍不住開門見山道:“葉先生,我此番前來,實有不解之事!”

“你向父皇獻上錦囊之計,究竟意欲何為?”

“坑儒之舉,豈非太過激進?”

葉遲聞言,放下手中茶盞,微微一笑:“殿下所慮,亦在情理之中,然葉某此舉,實乃為天下讀書人計!!”

扶蘇聞言,眉頭緊蹙,眼中迷茫之色愈濃,如墜五裡霧中,不知其所以然。

他沉吟片刻,方以疑惑之語問道:“葉先生,你言‘為天下讀書人計’,究竟是何意涵?扶蘇愚昧,實難領悟其中深意!”

其聲之中,滿是迷茫與不解,似乎對於葉遲的高深莫測,感到難以捉摸。

扶蘇心中疑雲重重,亟待葉遲解疑釋惑,以開茅塞。

葉遲卻是微微一笑,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

“殿下,若若有二人被縛左右兩個方向,十息過後,左右各有一虎衝出,命懸一線,你隻有十息時間去救一人,你,會救誰?!”

扶蘇一怔,冇想到葉遲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隻見他沉吟有頃,神色間頗顯猶豫,乃徐徐道:“敢問葉先生,此二人之間,可有何殊異之處?譬如,其中一人是否品行卑劣,大奸大惡之徒?”

其言下之意,顯是欲以品行善惡為取捨之準。

葉遲聞其言,輕輕搖頭,目光深邃如海,似在洞察扶蘇內心之迷茫。

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殿下以為,人之善惡,果能一目瞭然,涇渭分明乎?”

扶蘇被其問得一愣,隨即陷入更深之思索。

他知葉遲所言非虛,人心善惡,往往錯綜複雜,難以一眼識破。

扶蘇心中暗歎,愈發感到此事之棘手,難以抉擇!

然而葉遲這邊,卻已經開始緩緩數數:“一、二、三……”

扶蘇心中如焚,猶豫不決,十息光陰猶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他眼神遊移,雙手緊握成拳,冷汗涔涔而下,顯然已是焦急至極。

葉遲靜觀其變,麵色如水,無波無瀾。

待十息將儘,他緩緩開口,聲如洪鐘,直擊扶蘇心靈深處:

“殿下,因你之猶豫,未能及時作出抉擇,那二人已然葬身於虎口之中!”

此言一出,扶蘇如遭雷擊,身形劇震。

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葉遲,心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隨即,他的臉色難看至極,不解其意:“葉先生此言何意?我並未做出選擇,怎會害了他們二人?”

葉遲卻解釋道:“你本來可以救一人的,卻因猶豫而害了兩人,而今之舉,殺一人可救天下!為何不殺?!”

扶蘇恍若大悟,卻又更加迷茫:“葉先生是說……殺了一群儒家的偽君子,便可救了天下讀書人?!”

葉遲神色凝重,目光深邃,肯定道:“正是如此!”

“儒家之中,英才輩出,然亦不乏奸邪之徒,偽君子混雜其中,借儒學之名,行苟且之事,實乃天下讀書人之大害!!!”

他稍頓,接著道:“坑儒之舉,雖看似激進,然實則是為了肅清此等歪風邪氣,還天下一個清淨的讀書環境。”

“此等偽君子,口蜜腹劍,欺世盜名,若不加以懲治,必將貽害無窮!!!”

此時此刻,扶蘇聞葉遲之言,默然良久,心潮澎湃,如江河之決堤,難以自抑。

其思緒紛至遝來,猶如雲捲雲舒,變幻莫測!

久之,扶蘇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長歎一聲道:“葉先生之高見,真乃醍醐灌頂,扶蘇茅塞頓開!”

其言畢,似有天光破雲而出,照徹心海,一切疑慮儘皆煙消雲散!!

扶蘇雖仍有餘慮,然已不再深究!

他深知,葉遲所言所行,皆為大秦社稷與天下蒼生計,其高風亮節,令人肅然起敬!!

身為大秦長公子,扶蘇亦自當肩負起重任。

他深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他乃皇族之後,更應挺身而出,為大秦之萬年基業而努力!

至此,扶蘇心中釋然,如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然葉遲接下來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再次讓扶蘇的心揪了起來!!

“現如今,殿下所應掛懷者,非儒家之命運,乃是大秦之未來!”葉遲道。

此言一出,扶蘇頓時驚愕失色,不解其意。

他瞪大雙眼,緊盯著葉遲,似乎想從其臉上尋找出些許端倪。

而葉遲,卻神色如常,繼續問他:“征伐百越之軍,算算時日,應已抵達戰地了。”

“公子以為如何?”

扶蘇聞言,沉吟片刻,頷首道:“確如先生所言,百越之戰已然打響,父皇已命屠睢將軍領兵征討,按您的謀劃行事!”

葉遲微微搖頭,歎息道:“屠睢,雖勇猛無敵,然其用兵之道,恐難以應對百越之地複雜多變的局勢,殿下,此戰關乎大秦未來,不可不慎也!”

扶蘇聞聽此言,心中一驚,忙問道:“先生何出此言?父皇與先生之決策,難道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