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俠客行

好吧,這先嫌自己抄襲的太少啊!

李忘憂一聽俠客這詞,腦海中就浮現出李白的另一首詩,《俠客行》!果然,抄襲這種事情,隻要開始了就停不下去啊!

他裝模作樣在大堂中來回踱步,假裝略一思索,口中開始誦讀。

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口中低吟幾句,便讓老頭激動的不行。虞世南有些老夫聊發少年狂,幾步搶到幾案前抓起筆便開始書寫。

虞世南作為初唐四大家,最著名的就是他的書法。

王羲之的七世孫智永和尚,擅書法,虞世南曾拜智永為師,深得王羲之書法真傳。

卻見他運筆如神,翩如驚鴻,婉若遊龍,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美輪美奐。

這一老一少,一個吟詩,一個書寫,畫麵相得益彰,讓楊纂都不由有些看癡了。他冇有想到,自己還是小看了李家少年郎,一首俠客行,可謂之傳世名作!

“好,好一個俠客行!好一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李家小郎,了不起啊!”虞世南放下筆,鼓掌大笑。

李忘憂見到虞世南寫的字,眼中立刻爆出精光,直接搶上前去,將那張虞世南親手書寫的《俠客行》抓在手裡。

一旁的楊纂居然反應冇有他快,慢了一步,冇有搶到。氣惱的抓住李忘憂的手:“小郎,速速鬆手,這紙可是本縣的!”

“嘿嘿,楊明府,這詩可是我的!”開什麼玩笑,這樣能當傳家寶的好東西怎麼可能讓給楊纂。

李忘憂之所以剛纔動作那麼快,就是想起上午這楊纂在自己家裡搶《上楊纂》那首詩的場景,這才先下手為強,將虞世南親筆書寫的《俠客行》攥在手裡。

“你……”楊纂眼珠子一轉:“你還欠縣衙公廨錢,就拿這字來抵債吧。”

李忘憂被楊纂那無恥的樣子給氣笑了,這個小氣的中年人,怎麼什麼都要搶啊?

“楊明府,我家還有良田百畝,交給縣裡衝抵欠的公廨錢便是。這字,嘿嘿,不給!”

虞世南看著自己弟子與李忘憂如同頑童一般搶奪自己書寫的字,也忍不住撚鬚哈哈大笑起來:“續卿,你便不要與小郎爭奪了,老夫的字,你可冇有少拿走啊。”

被自己的老師這麼一說,楊纂也不好意思了。喃喃鬆開手,將虞世南這幅字萬般不情願的讓給了李忘憂。

李忘憂嘿嘿一下,再次將紙攤平放在案幾之上,請虞世南用印做拔,末了才吹乾了筆墨,小心捲起讓李衡收藏好,千萬不敢有失。

這可是傳家寶啊!

李太白的詩配上虞世南的親筆書寫,這要是傳到後世,拿去拍賣,那些富豪為了搶這副字畫能打出腦漿子來。

“小郎,不知你師承何人?竟然有如此經天緯地之才,倒是老夫小覷於你了。”眾人重新落座,虞世南開口問道。

李忘憂他哪裡有什麼師承,之前這身體的主人不過在私塾讀過書罷了。

“回虞秘監,小子冇有師承,隻是在私塾讀過幾天書。”李忘憂老老實實回答道。

他的回答倒是讓虞世南驚奇了,難道還真有天縱之才,可以不學而知?一雙渾濁的眼睛不停在李忘憂身上打量,想看看這個少年郎到底有何不同。

楊纂見虞世南對李忘憂有興趣,便將李忘憂的家世與近況講述了一番。

當得知李忘憂居然原本也是戶縣李氏族人,卻被開除宗族族譜後勒索黃金田產,虞世南氣的鬍子都吹起來了。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群老不死的混賬田舍郎!”虞世南都忘了,他已經七十古稀,可比李氏那群族老年長的多。一時生氣,連自己都罵了。

李忘憂聽虞世南的話,差點冇忍住笑噴出來,趕緊擰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他齜牙咧嘴。

而聽楊纂說那首《上楊纂》的由來,以及李忘憂將家中所有奴婢全部放免為良,寧願獨自揹負钜額債務的事情。

虞世南不由搖頭感歎:“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小郎,你有個好父親啊!”

他唸的是《晏子春秋·內篇雜下》裡的一段晏子與楚王的對話,感慨同樣是戶縣李氏族人,這做人的差距實在太大。

李周之前也與虞世南同朝為官,雖無交集,卻也知道此人,算是正人君子,所以纔會在李二玄武門之變後還慷慨陳詞,惹惱了聖人。

虞世南隻當李忘憂能如此,都是他父親李周教導的好。

李忘憂苦笑,得了,自己鳩占鵲巢,占了李周兒子的身體,也算是借屍還魂,不過這份情還是承的,也隻能默認了虞世南對李周的誇獎。

知道李忘憂如今處境困難,虞世南起了愛才之心,試探問道:“小郎可還想繼續進學?”

繼續進學?這是啥意思?讓自己再去讀書?還是想收自己為弟子?

可李忘憂對學習書法以及學問文章並無興趣,更不用說前世已經受夠上學的日子了。都大學畢業幾年了,穿越到大唐還要繼續學寫之乎者也,那也太苦逼了。

而且他腦海中還有很多唐詩宋詞能拿來無恥抄襲,難道他繼續讀書還能寫出比這些詩更好的詩詞?

抄襲可恥?

我就抄了,怎麼滴?

李白杜甫白居易蘇軾他們還能穿越到大唐來咬我嗎?

感謝自己的爺爺啊!李忘憂心中默默給早已逝去的爺爺點讚,他從小在農村長大,卻被老學究一樣的爺爺天天逼著背什麼《三字經》、《千字文》、唐詩宋詞外加練習毛筆字。

李忘憂都想問問爺爺,您老人家是不是當初就知道自己孫子會穿越,才讓自己小時候過那麼苦逼的日子?

他都記不清因為背書和寫毛筆字捱過多少次爺爺的打,更記不清哭過多少次了。

現在回首往事,李忘憂感慨不已,同時對爺爺在心中又多了幾分感激與理解。

老人家讓他背的不是詩,而是華夏的曆史。

李忘憂一時想癡了,半天冇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楊纂著急了:“李家小郎,師長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