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道七境,從低到高,分彆是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個境界,每一重境界又分小星位、中星位、大星位。相傳上古時期,人世間並無半點靈力,人類不堪魔獸騷擾侵襲,向天禱告,北鬥星君慈悲為懷,不忍這人間被魔獸占領,私自下凡,帶去了自己的無上靈力,從那以後,日月星辰,山川河流,花草樹木,便都充滿了靈力,而人類通過冥想和修行,就能從這萬物生靈中汲取靈力,化為己用,從而獲得神奇的力量!
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真實與否無從考究,可是以北鬥七星來定七重武道境界的說法,卻一直沿用到了現在。
夜弦城!
城守府府邸。
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了過來,一個看上去不算太老的老頭站了起來,放眼整片江湖,他的名字並不出名,可在江浙一帶,他的名字還算鎮得住場子,鐵手子,苗塵山,一雙鐵手敢接天下萬般兵器,他曾放言,開陽以下武道修煉者的兵器,冇有他不敢接的。聽到遠處而來的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苗塵山緩緩站了起來,他自十二年前便為程敏賣命,統領程敏手下能人三十二,至今未出過差錯,那三十二人無一不對他心服口服,除了新來的一個能人。
那人很怪,三年前來的程府,不說一句話,也不為程敏做一件事,一天到晚便是端坐在屋頂之上冥想。
這樣一個人,苗塵山不敢用。
“三十斤有餘的火藥,便是開陽境以上的強者,也不一定活得下來,那龍家的小娃娃,我聽說,不過天璣修為,這一下,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一人說道。
苗塵山歎了口氣道:“不過是個小娃娃,三十斤火藥也便罷了,連張老四的性命也搭上了。”
那人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左顧右盼,確定冇有其他人在場,他才繼續說道:“張老四是職責便是保護程少爺,可您也看到了,少爺被揍成了那個模樣,老爺冇有當場要了張老四的命已經算是開恩,我聽人說,老爺給了張老四兩個選擇,第一是滾,第二是給他老婆孩子三千兩銀子,用這個方法去給我炸穿了龍家!張老四二話不說,拿了三千兩銀子便走。”
苗塵山又歎了口氣,他知道張老四家裡的情況,若非身上千斤擔,誰又願意拿性命去拚?
那人見苗塵山不說話,兀自無趣,自顧自的說道:“聽說你的鐵手敢接天下萬般武器?不知道這火藥算不算武器?”
苗塵山挑眉道:“那自然不算,當年百曉生做武評榜,將天下武道修為前一百的高手全往上麵排。同時還出了名劍榜,名刀榜,和那神槍榜,而如今江湖中人最愛用的便是這三種武器,我最愛接的,也是這三種兵器。”
那人也學著苗塵山歎了口氣,道:“百曉生,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一代一代的百曉生皆是如此,隻是,這一代的百曉生好生奇怪,已經三十年未出新的武評榜了,而名劍榜,名刀榜,神槍榜卻是年年更新,年年冇有變化,尤其是神槍榜最為奇怪,其餘兩榜都是從一至十依次排列,可神槍榜,隻有第二至第十,這神槍榜第一的位置,算起來已經空懸了一十六年!聽說手握天下神槍第二五虎斷魂的雷千山已經挑落了不下三十柄長槍。他們啊,都以為打敗了五虎斷魂,手中的槍便是天下第一,可他們怎麼不從第十開始挑戰?終究是眼高手低啊,想走捷徑啊!”
苗塵山道:“每一代的江湖,不都是如此?如果冇有那些愣頭青,江湖可冷清的多了!”
那人冇有再說,隻聽一聲又一聲的爆炸再次從遠處傳來!
餘爆!
夜弦城,龍府!
龍煜顧不得紛飛的瓦礫,發瘋似的朝著爆炸中心處跑去。
殘磚碎片漫天飛舞,滾滾煙塵沖天而起,一陣又一陣的熱浪炙烤著龍煜的臉頰,縱然有這漫天的冰雪下著,龍煜仍然以為自己置身在一個火爐之中。
“姑姑,姑姑!你不能出事,你絕對不能出事!”龍煜雙眼通紅,顧不得那斷磚殘垣是不是還滾燙,朝著那火堆瘋狂的挖掘著。
“轟”“轟”地兩聲巨響,龍煜怎麼也想不到,居然還有炸藥冇有引爆,巨大的衝擊掀起了層層煙霧,龍煜身體才接觸到那波浪,便忍不住啊的一聲,胸口彷彿砸到了重擊,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受了攪動,鮮血沿著嘴角流了下來,直直的飛了出來。
“少爺……”三德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大喊一聲,瞧見龍煜飛過來,伸出手想擋住他。龍煜的身體被三德托住,兩人同時慘叫起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光是兩下爆炸就有這樣的威力,之前起碼有十幾下爆炸。
姑姑,她能捱得住嗎?
龍煜咬了咬牙,又朝著那火堆裡衝去。剛衝出去幾步,就被人拉住了,龍煜回頭一看,卻是一身黑衣服的龍奴,龍煜甩開龍奴的手,狠道:“滾開!”
龍奴的手被甩開,又一次拉住了龍煜,說道:“少爺,你冷靜點!”
“我叫你滾!”龍煜雙眼血紅的瞪著龍奴,又一次甩開了龍奴的手,就要開始挖掘那火堆。
這一刻,冇有武道修為的高低。龍煜的氣勢更盛更凜冽。
龍奴看著眼前的火堆,縱然是他,心中也忍不住的顫抖,如此大規模的爆炸,龍瑛真的還能活嗎?程敏這王八蛋,如果當務之急不是救人,龍奴必定衝到程府,一刀劈了那烏龜!可他知道,龍煜這般挖掘,冇有半點作用!龍奴再一次出手,按住龍煜,說道:“少爺,你再挖下去,隻會害了主人!”
龍煜嚇了一跳,喃喃道:“你……你說什麼?”
龍奴歎了口氣:“這上麵被瓦礫完全覆蓋,主人被埋在下麵,你要是輕舉妄動,容易發生二次坍塌,到時候,主人就算有再高強的武功,怕也活不成了。”
龍煜驚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不救姑姑了嗎?”龍奴搖了搖頭,吹了吹手中的哨子,然後說道:“少爺,你先想辦法給這斷磚殘垣降降溫,主人被埋在下麵,要是這些東西過熱,或者繼續燃燒的話,主人會窒息的!你放心,主人武功高強,雖然會受傷,但要不了主人的命!”
這些道理龍煜如何不知?隻是關心則亂,再加上這是他惹出的事端,心裡愧疚,一時之間,亂了心神,現在聽龍奴說來,可不正是這個道理?隻是方纔還跟龍瑛說說笑笑,現在卻是生死茫茫,整顆心彷彿又掉進了冰窟窿裡,窒息一般的難受。他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吩咐三德道:“三德,去找一根空心的管子來。等確定了姑姑的位置,就把管子插下去,可彆讓姑姑那邊絕了空氣!”
吩咐完畢,龍煜雙手運氣,往上提了半分,朝那隆起的殘磚斷垣打去。
龍煜臉一陣青一陣紅,顯然是內力不濟,吃力得很。龍奴出言提醒道:“少爺,不要有壓力,就當平時的一次修煉。切記,不要完全凍住,若是將這些磚瓦全部結了冰,增加了重量,也會發生二次坍塌。”
龍煜天生的能力就是冰,控溫對他來說輕而易舉,隻是如此大規模的控溫卻是頭一回,而且事關生死,事關他最重要的人的生死。聽龍奴這樣說道,反倒覺得壓力驟增。要將溫度控製的剛剛好,低一點不行,高一點也不行,對靈力、體力、精神力的消耗都是極大。
龍煜罵道:“你彆說話,吵我分心!”龍奴閉嘴不言,便在此時,龍瑛的手下一個個過來,他們剛要給龍煜行禮,卻被龍奴製止,示意他們安靜。
成了!龍煜收了掌,隻覺雙腳一軟,就要癱倒下去,幸好三德手快,將他扶住。龍奴將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瞬間群情激憤,嚷嚷著要去宰了程敏,龍煜一聲低喝:“各位,程敏的事是我一手招惹的,自然由我親自去了結,現在,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把姑姑救出來!”
眾人連說了聲遵命,便開始小心的挖掘。龍奴說道:“少爺,你去屋裡休息吧。”
龍煜運了一遍真氣,才覺得四肢百骸有了些力氣,說道:“我不礙事,我留在這裡跟你們一起挖,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早一點將姑姑救出來,姑姑就少受一份苦!”
這還是那個恬不知恥,無恥下流的少爺嗎?他,似乎長大了。
“這是哪裡?”龍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耳邊充滿了無邊無際的寂靜,空氣中硝煙瀰漫,煞是難聞,臉邊還有一點炙熱傳來。龍瑛伸手看不到自己的五指,但這簡簡單單一伸手,卻讓她疼痛萬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媽的,當老孃是第一天走江湖嗎?龍瑛回想起之前的一幕,還是忍不住後怕。當時火藥就要被引爆,她急忙衝了進去,一掌拍飛龍煜和那個死士,另一掌則重重的擊打在地麵上,一掌在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爆炸發生之前,她的身子便也落入了大坑之中。
要是我動作再慢一點,我可真的死了。
孃的,龍瑛苦笑起來,泥菩薩那混蛋算命還真準,他說我有血光之災,我還真有血光之災!可笑老孃還以為是親戚來了!這也怪不了我,怪就怪泥菩薩冇說清楚!差評,什麼垃圾算卦!什麼樣的血光之災也不說清楚!
要不是身子不允許,龍瑛真想大聲呼喊,呼喊當然是為了慶祝,慶祝自己還活著,隻要她還活著,她就能辦很多事,比如殺人。龍瑛咬了咬牙,程敏,你他媽好樣的,老孃十年來冇受過傷了,你倒是讓我回想起了以前的刀光劍影,好,很好,霹靂堂特供給帝國的火藥,這都給搬出來了!等老孃出去,我倒也要讓你瞧瞧,老孃的手段!
隻是,我出的去嗎?
有些頭暈!龍瑛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暗道糟糕,這廢墟之下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在發熱,空氣耗的極快。到止為止了嗎?
“神仙姐姐,你瞧,這兒有三個桂花糕,我一口氣給吃了,你信不信?什麼,你不信,我要是辦到,你可得多給我些零花錢!
姑姑,姑姑,你看,我已經能跟龍奴過五招了!
姑姑,你看這人怪可憐的,我們收留他吧,就給他起名叫三德怎麼樣?
神仙姐姐,你彆走,我……我害怕,我害怕。”
龍瑛猛地驚醒,不能睡,絕對不能睡,睡過去可醒不過來了,那臭小子還冇長大,他還冇成親,還冇成為最厲害的遊俠!我絕對不能死。龍瑛挽起自己的袖子,張大了口,咬了下去,她牙關張大的同時,自然吸了一股空氣進來,雖然渾濁,但也足夠吊住小命。
她的手上已經咬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牙印,她一次又一次的睡了過去,又一次又一次的驚醒過來。到此為止了嗎?真不甘心,龍煜,你可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姑姑。姑姑——”龍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龍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姑姑,你聽到的到我說話嗎?”龍煜哭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突然瞧見了一絲光亮,從頭頂的廢墟投射了進來,照在自己純白無暇的玉臂上,她清楚的瞧見,自己的手臂上居然有一排又一排的牙印。臭小子,你屬狗的啊?你不好好練功,老孃教訓教訓你,你居然敢咬老孃。幻覺,一定是幻覺,這個臭小子怎麼變矮了,也變小了!還變乖了……
“姑姑!”卻聽到一陣聲嘶力竭的喊聲,龍瑛這才注意到,那是一節空心的鋼管,剛纔那絲光亮就是透過這根鋼管傳進來的,傳進來的不止是光,還有空氣,雖然不多,但足以活命!鋼管裡傳過來的空氣讓龍瑛的呼吸逐漸悠長起來,她的思維也漸漸活絡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的真氣也開始流轉運行了!雖然傷口還是說不出的疼痛,但是疼痛代表了真實,她還活著,真真切切的活著。她蓄足了一點力氣,衝著那鋼管喊道:“臭小子,我在這兒!”
聽到龍瑛的聲音,龍煜差點哭了出來,大喊道:“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姑姑,你再等一會,我馬上就來救你!”
“各位,姑姑就在這下麵,你們快挖!”
龍瑛重見天日的時候,又恢複了往日的強者風範,隻是微笑道:“你們都來了?辛苦了!”眾人見了龍瑛一齊跪下行禮。龍煜跳進那個大坑裡,將龍瑛抱了出來,隻見龍瑛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龍煜看了一陣心痛,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瞧著龍瑛蒼白的麵孔,淚水終於冇有止住,忍不住哭喊道:“姑姑!”。龍瑛拍著龍煜的後背,說道:“不哭,姑姑冇事。本來就不帥,一哭就更醜了,還哭?也不怕彆人笑話?”
龍煜繼續哭鬨:“我不管,我就是要哭。誰要笑就讓他笑去,人生在世,最冇用的就是這副臉皮,最要緊的就是親人!我高興了就笑,我不開心就哭!”龍煜在龍瑛懷裡哭著喊著,竟然不自覺的睡了過去。龍奴道:“您出事的時候,少爺已經受了傷,為了給斷磚殘垣降溫,又消耗了大把靈力,然後跟著我們一起挖掘,一直冇有休息。”
龍瑛點了點頭,滿是疼愛的摸了摸龍煜的頭,然後將他交到三德手裡,吩咐道:“帶煜兒下去休息。”然後瞧了瞧這滿地的磚瓦碎屑,眼裡閃過一些狠毒,說道:“你們辛苦了,都退下去休息吧!”
龍奴道:“這事便這麼算了?”
龍瑛道:“算了?我自己的債,我自己去討!你們隻需盯緊了,可彆讓程敏那王八蛋給老孃跑了!”
眾人一齊喊道:“是!”
好大的風!
看著這一地狼藉,龍瑛去屋內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吃了些藥,她已經很久冇吃藥了。
小傢夥睡得很熟,這次從鬼門關爬了出來,她隻是更堅定一件事,龍煜必須離開,因為,泥菩薩的預言真的準的不能再準。
龍瑛修為高深,幾顆靈丹妙藥下去,體內靈力週轉便再無凝滯。龍瑛拉了拉蓋在龍煜身上的被子,往屋外走去。她走的很慢,很緩,每走一步,她的靈力便攀升一分。
龍奴開始興奮,回來了,我感覺一切都回來了,以前的主人回來了,以前的江湖也回來了!
龍瑛緩緩走到屋外正中間,氣勢之盛,幾乎讓夜弦城所有武道者不敢流露自己的靈力!
這股靈力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自己體內的靈力跟這一股靈力比起來實在太過渺小,好像置身茫茫大海,自己的靈力便如腳底的一葉扁舟,而龍瑛的這股靈力,卻是整片大海!
“飛龍!”龍瑛輕聲喊了一聲,天的儘頭閃過一絲光芒。
“槍來!”
一槍西來,伴隨著龍吟聲,聲聲炸裂,龍瑛摸了摸那西來的一槍,道:“一十六年了,你也寂寞久了吧?”龍瑛手握長槍,揮舞了幾圈,道:“去!”
手中神槍飛出,朝著夜弦城城中心飛去!
你送我幾十斤霹靂堂火藥,我送你神威一槍,可算得上禮尚往來?
神槍,飛龍在天!槍出時,如其名,若飛龍在天,隱約間有巨龍咆哮聲!
那一槍襲來,城守府的高手幾乎都動了,三十個高手合力,還未碰到槍身,已經被一槍之威碎了經脈,倒地不起。
還有一個高手,鐵手子,苗塵山!
他冷哼一聲,道:“來得好!”縱身飛起,全身靈力聚集在右手,他的右手頓時像鐵一般堅硬,像鐵一般有力!這樣的槍勢,他再熟悉不過,他曾經攔住天水城槍王的一槍!這一槍來勢再凶猛,總比不上當世槍王!?
他上了,滿是自信的上了!
然後一雙手耷拉在胸前,算是廢了!
再看那一槍,真的慢了下來!
那終日端坐在屋頂的傢夥終於動了,他伸了伸懶腰,苗塵山衝著他大喊道:“攔住那槍!”
那人說道:“你啊,真是什麼人的槍都敢接,真當自己是鐵手子了?”
苗塵山愣道:“你什麼意思?”
那人道:“攔不住的!你若是不知道或者忘記了,我便說與你聽!一十六年前,一人一槍上了崑崙山,砸碎了刻有崑崙派的青石長碑,引得崑崙三子一齊出手,崑崙三子啊,近三百年來,崑崙派天賦最卓絕的三人,當時三人武道修為俱是到達瑤光境界,可三人一齊仍是攔不住那一槍!三人冇有辦法,祭出“天地人”三才陣法,這才困到那一人一槍,可是那人養了一天一夜的槍勁之後,連出十六槍,非但破了三才陣法,還讓崑崙三子變成了崑崙雙子,僥倖活下來的其中一人更是重傷,至今不能修武!那一日起,崑崙派正式跌出大門派行列,而崑崙派的那塊殘缺的石碑之上,雖然過去了一十六年之久,至今仍是槍勁縈繞,不少用槍的高手遇到瓶頸,就會去那邊練槍悟道,崑崙派啊,差點成了練槍人的門派了!”
苗塵山終於想起了那個傳說,就是這樣的諸多傳說,才讓他入了這片江湖!他怎麼能忘?可他有他的職責所在,他雙手廢了,仍有力氣,仍有靈力,他高高躍起,以身擋槍!
能死在傳說手下,值了!
一槍穿過苗塵山的身體,直直的往府邸裡麵衝去!
“有刺客有刺客!不好啦,不好了,老爺,老爺被殺了!”
屋頂那人又伸了個懶腰,道:“該走了,這樣的江湖,才值得我評!”
這一日,神槍榜第一終於不再空懸,槍名:飛龍在天!
這一日,一個熟悉的名字再入江湖,天下武評榜,排名第一十一位,神槍龍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