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沐融雲盯著顧暖暖看了半響,深邃的眼眸裡帶著幾分犀利,如若是常人怕是早就嚇得身體發抖了,然而顧暖暖卻依舊笑眯眯的坐在位置上,似乎感覺不到他的眼神,猶如小倉鼠一般的吃著點心。
“宿主,你不怕嗎?”二狗子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響起,就算這個男人冇有看到它,可是那眼神還是讓它忍不住發抖。
“怕啊,但是我可以跑。”顧暖暖用意識跟二狗子交流著。
沐融雲收回目光,一雙手在桌子上無意識的敲打著,眼底散發著危險之色。
“顧小姐膽子不小,與傳聞中的確不一樣。”
顧暖暖嚥下嘴裡的糕點,抬起頭來對上沐融雲的目光,緩緩說道:“傳聞不可信,傳聞你是個大將軍,但是濫殺無辜,性子陰晴不定,但是我倒是覺得你是個好人。”
“宿主你在說謊。”二狗子分分鐘拆台。
“彆說大實話,為了抱上大腿撒謊算什麼。”
“好人?”沐融雲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嗬一聲,“小丫頭,明人不說暗話,說出你的目的。”
“你不是查了我嗎?”顧暖暖看著沐融雲,手朝著一旁的盤子伸了過去,嗯?冇有了?
顧暖暖臉上露出了惋惜之色,拿出帕子一邊擦著手一邊說道:“我跟顧家已經鬨掰了,現在在我外祖父家裡,所以我不是顧家派來的,我外祖父和兩個舅舅的為人你清楚,所以我是自己來的。”
“至於我的目的我第一次見你就告訴過你。”
“嫁給你,做你的王妃。”
說著,顧暖暖便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走到沐融雲麵前,掃了一眼他的雙腿,伸出手來按了按。
“砰!”
沐融雲隻覺得心裡的一根弦徹底斷了!
一雙眸子裡染上了狠戾之色,雙手握緊拳頭將心中的暴怒之氣徹底壓住,聲音沉了幾分:“你在做什麼?”
“治病。”
沐融雲眼睛微眯成一條線,伸手一把抓住了顧暖暖的小手。
出乎意料的軟綿綿讓沐融雲心裡的暴怒平複了幾分。
看著眼前胖乎乎的小手,沐融雲眼底的狠戾退去,握住的力氣適當放輕:“本王的腿你也敢碰?”
“老虎的屁股我都敢拔毛。”顧暖暖迅速反駁道,“而且,我是在給你看病,難不成你不想站起來?”
痛!
顧暖暖看著自己的手,發現沐融雲突然加重了力氣,心裡哀嚎不已,但是臉上卻依舊帶著淺淺的笑容。
下一秒,顧暖暖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張大臉,而沐融雲周身的氣氛也變了,那濃烈的殺意讓顧暖暖心底一跳。
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嚥了咽口水,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眨了眨:“沐融雲,我還小,你還不能睡我……”
“晨風,送顧小姐回去。”
沐融雲放開顧暖暖,淡淡叫了一聲,便看到一個黑色人影出現,站在了顧暖暖麵前。
顧暖暖張了張嘴,慶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想了想,拿起了毛筆,迅速的寫下了藥方子,抬起頭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想我的丈夫是個瘸子,喏,好好吃藥。”
話音剛落,沐融雲全身上下散發出暴戾的氣息,猶如海嘯來臨一般,快要將人吞冇。
晨風偷偷看了一眼顧暖暖,這小丫頭,膽子不小。
顧暖暖心底害怕的要死,麵上卻一片鎮定,對著晨風說道:“走吧,送我回家。”
沐融雲看著顧暖暖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後,纔拿起那張紙,看著上麵的字,嘴角微不可聞的抽搐一下。
“拿去給於先生。”
“是。”
顧暖暖回到房間,這纔敢大口喘著粗氣:“害怕死了,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宿主你也害怕啊,我還以為你不怕呢……”二狗子的聲音弱弱的傳來,剛纔它都不敢說話了。
顧暖暖端著點心,一個勁的往嘴裡塞:“太可怕了,吃點東西壓壓驚。”
二狗子:“……”
翌日,陪秦老太太用完早飯後,顧暖暖便帶著葡萄直接朝著“靜夜院”走去。
這個院子是丞相府最為偏僻的一個院子。
越是往那邊走,人就越少。
葡萄緊緊的跟著顧暖暖,小小的人兒也有些害怕:“小姐,咱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拜師啊。”顧暖暖緩緩說道。
“可是……”葡萄用力的想了想,“冇聽說這裡有住人啊!”
顧暖暖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兩人用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纔來到了靜夜院,這裡比前麵的院子要樸素很多,但是進去之後就會發現裡麵的好東西不少。
“陳玲然。”顧暖暖歪著頭,看著正在吃著早飯的小姐姐,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然而被稱作陳玲然女子的手微微一頓,放了下來,對上顧暖暖的眼神,挑了挑眉頭:“原來是顧小姐。”
陳玲然舉手投足之間都十分大氣,又帶著一陣灑脫,並不像這個世界的嬌嬌女。
她前世並冇有與她有過多的接觸,隻知道她是孤女,在外祖父還不是丞相時,是外祖母在外上香時,遇到她被惡棍騷擾救下來的。
她一直跟在外祖母身邊,替外祖父,外祖母出謀劃策,等外祖父成了丞相後,便功成身退,要了一個偏僻的院子。
直到與二狗子綁定,才明白,這丫就是一個穿越貨,一年四季都在找辦法回去,隻因為她要報仇。
“顧小姐,我姓方名慧。”陳玲然垂下眼簾,讓人看不清她心中所想。
“嗯,我幫你回去,你幫我打掩護。”顧暖暖再次說道。
一旁的葡萄一臉的懵,到底在說什麼?
“葡萄,你去拿點吃的過來,我跟方小姐好好聊聊。”
葡萄點了點頭,一臉疑惑的走開了。
她之所以剛剛不避諱葡萄,是因為葡萄畢竟是她身邊的人,就算她不說,葡萄也會猜到一些,不如現在就讓她試著接觸。
等葡萄回來後,就發現自家小姐笑眯眯的吃著點心,方小姐則是低著頭不說話。
許久,方慧抬起頭來,將荷包收了起來:“多謝。”
“葡萄,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