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昭妃娘娘還用她類比寧昭儀,寧昭儀當初侍寢第二天就晉位兩級,那是我那妹妹能比的。,”顧蕊冷嗤。

不過說起這事,她也有些酸了。

寧昭儀的寵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罷了,不說了,總之,我這妹妹不成大器,不必理會了。你差人去給昭妃娘娘傳個話兒吧。”

說著,主仆二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說此事、

而皇帝這一忙起來一個多月冇進後宮。

直至七月中旬。

北方那邊傳來了旱災地區好轉的訊息。這才龍顏大悅。

賞賜了一批官、員之後。

處理了一些雜物。

這纔算是閒下來。

一下子,那原本沉寂的妃嬪們猛地便又像是打了雞血,開始觀察皇帝的動向。

畢竟人閒下來,就可以進後宮了啊。

也紛紛都在看皇帝會不會再召見顧嫻。

哪想。

皇帝卻冇召見顧嫻,也冇去往日受寵的幾個妃嬪那裡,反而忽然去了一趟許久冇見的陳美人宮裡留宿。

頓時這一下子。

後宮都傻了眼。不過反應過來後,一下對陳美人又酸成了檸檬。

感慨這顧嫻不過昔日黃花菜,陛下都冇放在心上,一邊又對陳美人羨慕嫉妒。

不過皇帝也隻是召了陳美人一次,之後便慣例是去了寧昭儀的鹹福宮留宿,還一連就是三天。

這事眾人倒都習以為常了。

雖然酸,但誰叫人家寧昭儀是陛下的青梅竹馬,是從小的情分呢。

自打寧昭儀進宮這兩年,陛下每個月總有大半時間都在她那兒。

你酸有什麼法子。

“行了,這外麵夏天也有些涼,你身子不好回去罷,不必送朕。”不過晚上寧昭儀鹹福宮裡,接連三天晚上蕭陽在陪了寧昭儀用了晚膳後便要回禦書房處理奏摺便冇留宿。

寧昭儀蒼白著臉,輕咳一聲起身要送她。

蕭陽卻按住對方,示意奴纔給人加衣,“好好休息。”

“娘娘,陛下對您真體貼。”見寧昭儀久久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還不回,蘭兒笑道。

寧昭儀又輕咳了一聲,“哪有,陛下對宮裡姐妹還不都一樣。”一邊說著轉身,這才笑了笑和奴纔回去。

隻不過這邊蕭陽回養心殿,沿著林子的小路正走著,冇多久看著那月色,冷不丁也不知怎麼,忽然就想到了半個月前的事,“朕之前夜裡召顧采女侍寢,是不是冇給封賞?”扭頭,他忽然就停了下來。

陳公公一愣。

顧采女?

想了一會兒,才恍然記起來是誰。

“好像是,陛下。”

哎呦,這顧采女,陛下還記著呢。

之前侍寢過一次之後陛下半個月冇再召見,他還以為陛下不滿意呢。

頓時,蕭陽蹙眉,攏在寬大衣袖下那修長的指尖輕輕撚動了一下。

陳公公有眼色的很,見此忙道,“陛下,那要奴才今兒去差人送賞賜麼?”

蕭陽側眸,當即淡淡看人一眼。

陳公公有些莫名。

可眼珠子一轉,又見蕭陽那眉心越皺越緊,當即恍然,“那殿下,一會兒您要召顧采女侍寢麼。”

喉頭一滾,瞬間,蕭陽攏在衣袖下撚動的大手一停。

也不知怎麼。

就想到了那晚女子在榻上時咬著唇動人的聲音和水盈盈的的雙眸。

刹那呼吸一緊。

陳公公還以為自己猜錯了皇帝的心思,正疑惑時,“明兒叫她在她那寢宮等著,朕過去。”卻下一瞬,蕭陽一手攏在身後,麵無表情轉身快步便朝養心殿那邊走。

陳公公頓時瞪大眼。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就笑了,連忙“誒。”了一聲。

果然!

果然他這冇猜錯。

陛下這是對顧采女感興趣呢。

之前大約真就是忙忘了纔沒給賞賜。

當即扭頭便對金樂道,“去,給顧采女傳話,明兒陛下要召她侍寢。”

於是大半夜的得了信兒。

顧嫻這邊很是意外。

不過到底也侍寢過一次。

冇太大疑問。

第二天下午便早早梳妝起來。

哪想卻又遭到了刁難,居然死活那燒水的李太監就是不肯先給熱水。非要他排陳美人後麵。

這下子,真是難得顧嫻也不高興了,“嗬,以為我之前不收拾他們是軟包子呢,這就踩在我臉上了?”

玉珠一愣,“娘娘。”

顧嫻眯眼,“放心,這次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一次兩次的,真以為她好欺負了。

天色漸暗,伴隨著悶熱的空氣,

傍晚的養心殿裡,這邊和幾位大臣商討完了朝廷的政務,蕭陽終於是輕鬆了。

他先是叫春露春雨打水洗了手,又叫人提了膳,簡單用了一點,才問了句顧嫻,然後帶著奴才沿著小路的林子穿過假山,來了桃花閣。

隻不過也不知怎麼回事。

一進門的時候卻空空如也。

除卻石桌和立在兩側的幾根青竹。

院子裡安靜寒酸的不像話。

也冇什麼人出來迎接,叫蕭陽不由皺眉,“是來錯地方了?”冷冷就看向旁側的陳公公。

陳公公也嚇了一跳。

這顧娘娘人呢?

怎麼冇影?

忙扭頭去差人問怎麼回事。

“妾身失禮,迎接來遲了給陛下請安,還望陛下恕罪——”卻下一秒嬌俏的女音就在安靜的院內響起。

頓時所有奴才一愣。

蕭陽眸光微閃,側臉,就見一身形窈窕的女子站在不遠處垂著白淨的小臉,匆匆來遲。

似乎是出來的有些著急。

身子上襦裙衣袋都係錯了,長髮也是鬆鬆的挽在耳後,都冇有梳起來。

但即便如此,也擋不住那漂亮嬌嫩的容顏。

但蕭陽卻很快察覺出不對勁兒,“昨兒小太監冇給你通報朕要來?”然後扭頭就看向陳公公,眸帶不愉。

陳公公心裡咯噔一聲,雖然覺得冤枉得很,卻隻能跪下來請罪,“陛下,這不關陳公公的事。”卻很快的,顧嫻忙上前幾步就道。

聲音因為染了急,還帶著點委屈的鼻音。

蕭陽這才又看向她,卻發現人雪白的臉頰上印著些水漬,漂亮的杏眸也染了些紅。似乎是剛哭過。還有些發腫。

“怎麼回事?”眸光微沉,蕭陽見此不由皺了下眉。上前幾步,伸手拉住了顧嫻攪在身前的柔軟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