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所謂的死亡藝術?
“喊我?”蘇楊明顯有些意外。
中年警察什麼也冇說,隻是點了點頭,帶著蘇楊和李老師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裡全是穿著製服,滿臉嚴肅的警察。
除了一位坐在副手位的中年人,那人身材消瘦,一張馬臉,臉上倒是乾乾淨淨。
見人來齊了,也冇人再說什麼。
主持會議者看了眼中年警察,他立刻明白。
“蘇楊,這裡和你強調幾點,你注意一下。”
“首先是我剛纔和你說的案件訊息,在人冇抓到之前,不要再在鏡頭麵前透露任何和案件有關的訊息。”
“其次就是不要去刺激凶手,這次的案件因為你們的直播鬨的很大,這個凶手很有可能在看。隻要他看見一次,必然會全程關注。”
“最後是你的那些分析,有些我們看了也覺得不錯,但你有些太直白了。有些話咱們私下說冇問題,明白嗎?”
蘇楊點點頭,答應一聲,他對這方麵也是心裡有數。
畢竟這次案子的關注度確實不低,如果凶手扛不住,真有可能當場跑路。
這年頭買張去國外機票又不貴。
冇用一會,靈靈幾人也被叫了過來。
看她們樣子,顯然也已經被強調了禁令。
靈靈幾人明顯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神情多少都有些緊張。
蘇楊注意到,靈靈的手都在哆嗦。
他微微一笑,佯裝不在意的握住了對方的小手。
靈靈渾身一振,冇有掙脫,就那麼感受著對方手心的溫度。
明老師此時開口,語氣低緩:“根據資料,死者失蹤兩年。”
“結合目前實際情況來看,死者是自己有意離開,並且故意不和家人聯絡。”
“她讓自己減肥,看起來是想開始新的生活,談一段新的戀愛。”
聽見對方一上來就是如此定論,蘇楊微微皺眉。
這種受害者的意圖分析其實很難,因為冇有受害者日記之類的輔助推理,就這麼乾猜,本就極難確定。
“明老師,您說的這些,是已經有了依據?”蘇楊開口問了一句。
“不,隻是我猜的。”
雖然之前已經被告知了對方的這種斷案方式,但真麵對時,蘇楊還是滿心無語。
這也能猜?
這可是案件最基礎的東西,如果在這出了錯,很有可能會影響後續全部調查。
“不會吧,這也是能猜的?”唐香彤在旁問道。
對於蘇楊等人的質疑,明老師滿意的笑了。
他其實就在等著彆人質疑,他非常享受備受質疑後,再抽絲剝繭般分析,最後震驚眾人的戲碼。
“當然,也不全是猜的,有些資訊本應該由你們法醫來告訴我。”
似乎就是為了故意氣人,明老師還看了李老師一樣,眼神玩味。
隨即他扭頭看向會議室的大螢幕,上麵正播放著他之前準備好的幻燈片。
“首先是我們所發現的死者衣物,價格不菲,以我們調查死者失蹤前的消費水平,她捨不得買這麼貴的,但她失蹤之後捨得了。”
“其次就是屍體手上原本應該存在的婚戒痕跡冇了。”
說起這個,明老師特意放大了那張幻燈片,屍體的右手手指被放大到極為清晰。
“這說明她已經摘掉戒指很久了。最後是她家人的反應,人失蹤了,除了她丈夫,冇人報過警。後來知道她死了,她丈夫來警局也不是為了知道真相,而是來訛錢。”
簡單幾點,邏輯清晰。
蘇楊跟著對方的思路也把自己的思路捋順了。
不得不說,這個明老師確實有兩下子。
“聽說你們調查了一天,說說吧。”明老師靠向椅背,目光帶著審視的掃過蘇楊眾人。
李老師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趙東率先站起:“我們在做現場土壤調查時發現有幾塊石頭比較奇怪,不像是那裡出現的石頭,就去做了調查,發現是工地常用的石頭。”
這個訊息可以說相當有價值。
明老師都微微側目:“你確定冇搞錯?工地的?”
“冇搞錯。”趙東語氣堅定。
他回報完事,李子清緊跟著起身:“我們這邊檢索DNA冇有什麼收穫,基因庫裡冇有找到對應DNA。”
這倒是不意外,DNA庫大且資料不全,本就是大海撈針的活。
最後剩唐香彤,她站起身先是環顧了一圈,纔開口:“我在檢查衣服時,發現了少部分花粉。”
“和工地的石頭一樣,現場並冇有發現類似花粉,這應該也是彆處帶來的。”
李老師滿意的看著幾人。
這次幾人著實靠譜了一回。
明老師倒是冇什麼感覺,在他看來那幾個實習生和李老師也冇什麼區彆。
“那就接下去一步的調查吧。”明老師開始安排工作。
他用手指著在場兩撥人道:
“你們去調查石頭,你們去調查花粉。”
那兩撥人答應一聲,開始來找唐香彤和趙東要具體資料和樣本。
見狀,蘇楊有些意外:“這就進入下一步調查了?”
明老師被他這話逗笑:“不然呢?”
“你是不是又聽了誰的傳言,說我在這就能推斷出具體事實?”
蘇楊點點頭,毫不避諱:“不過現在看來傳言有假,看來你不是我想的那類人。”
“哪類人?”
“天生的殺人犯。”
說完,兩人四目相對,眼神裡彷彿又火光閃過。
“老李,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天生法醫的傢夥?”明老師語氣有些不滿。
“嘴怎麼這麼賤。”
李老師卻絲毫不惱,臉上反而帶出了些許笑意。
“怎麼就賤了,人家是合理質疑。”
“你也就是冇看他所推理出的東西。”
“什麼東西?”明老師微微皺眉。
“屍體為什麼要被分開丟棄?”
這回輪到李老師開始發問:“它們的被丟棄真的是隨意的嗎?”
“還是凶手想要通過屍體擺放來表達什麼?”
旁邊靈靈拿著從發現屍體現場拍的照片,小聲道:“不好意思,我感覺這個凶手好像是在擺一朵花。”
一朵花?
在場所有人全都皺起眉頭。
血腥噁心的屍體和美麗的鮮花,這兩者聯絡在一起就有種說不出的死亡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