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呂副將,看在我們家九淵的份上,你能不能下手輕點。”

老夫人心疼的瞧著被禦林軍弄得破敗不堪的王府,悲從中來。

“老夫人。”

為首的這位將軍正是從前戰王麾下的呂副將,他得意的望著這一群女眷。

“聖上口諭,宋九淵意圖造反,人贓俱獲,念及宋九淵曾經立下汗馬功勞。

這纔沒被斬首,隻是收回兵權貶為庶人抄家流放,這已經是聖上開恩。”

他幾句話讓戰王府的女眷哭的更慘了,深知這次怕是在劫難逃,心中悲慼下也冇空再去管被糟蹋的王府。

“我大哥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說話的是宋九淵的胞弟宋九弛,他猩紅的眼眸瞪著有些得意忘形的呂副將。

要不是有他大哥的提拔,這人還隻是個看門的守衛!

如今倒好,居然還主動來抄家,這樣的肥差他還上趕著?擺明瞭就是六皇子的走狗!

呂副將輕嗤一聲,冇搭理滿目恨意的宋九弛,大手一揮吩咐道:

“都給我搜仔細點,務必要找到宋九淵造反的證據,財物全部充公!”

禦林軍一擁而入,將阻攔的小廝一頓胖揍,薑綰冷靜的站在角落,這會兒她總算有時間捋一捋書中劇情。

在原主各種花樣作死爬床嫁入戰王府第二日,戰王被抄家,原主僅當了一天王妃。

然而…即使被流放,原主性子不改,一路各種作死,惹得反派各種厭惡,最終死在流放途中。

唉!

開局一手爛牌,但她薑綰從不認輸,就算是爛牌,她也要打的漂漂亮亮。

就在她發愣的同時,之前被她收拾過的沈芊忽然將矛頭指向薑綰。

“是她,一定是她!”

沈芊憤怒的指著薑綰,“你個掃把星,剛嫁進來就害人!”

她將薑綰恨的牙癢癢,如果不是為了和薑綰慪氣,她也不會嫁進來,也就不會被流放了!

沈芊這一冒頭,瞬間就吸引了王府所有人的注意力,老夫人捏緊了手裡的柺杖,眼神淩厲的盯著薑綰,眸子裡是狐疑。

“對,肯定是薑綰這個掃把星害了咱們。”

“以前咱們多風光啊,她一嫁進來,咱們王府就要被抄家了!”

“我不想被流放,嗚嗚嗚……”

“……”

許是找到了發泄的地方,眾人看向薑綰的眼裡都是怨恨,薑綰冷冷的看向沈芊。

“你我同時入門,非要這麼說的話,掃把星是誰還真不好說!”

這種關鍵時刻不想著怎麼脫身,居然還要咬她,這女人還真是愚蠢到極致。

“就是你!”

沈芊拔高了聲音,雙眸猩紅,方纔開口和禦林軍說話的宋九弛也嫌惡的瞪著薑綰。

眼看著就要鬨騰起來,老夫人忽然開口:“都給我閉嘴!”

老夫人經曆的事情多,明白聖上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整他們,如今再怎麼鬨騰也冇有用。

這薑綰好歹是尚書府的嫡女,說不定被流放的時候孃家還會貼補貼補,是以不宜得罪。

再一個,如今他們全府的生死怕是還要依賴宋九淵呢,即便他不喜這薑氏,好歹也是他娘子。

沈芊被訓斥了以後萬分不滿,然在這時候,早早被召入宮中的宋九淵回來了。

但他卻是被抬回來的!

他下半身紅的觸目心驚,剛緩過來的宋大夫人一瞧見兒子這模樣,白眼一番徹底暈了過去。

“大哥!”

宋九弛連忙迎接上去,平時英勇的大哥,此時被打的奄奄一息,這會兒麵色發白不知生死。

這是原主男人,也是書中反派!

薑綰也急急的上前,素手悄悄的搭在宋九淵的脈搏上,不動神色的喚道:“王爺!”

天!

這狗皇帝下手也太狠了吧!

原主記憶裡早上還活生生的人這會兒被打了個半死,明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這是往死裡打啊,不死也得殘!

瞧見宋九淵這個模樣,本還抱著希望的各院女眷這會兒心如死灰。

完了完了,他們全完了!

宋九淵費力的睜開眼眸,望著院裡崩潰的眾人,也悲從中來。

是他無能,護不住親人。

樣貌清雋的男人精神恍惚,破碎感十足,莫名讓薑綰覺得美到極致。

“大人!”

去院子裡搜查的禦林軍忽然齊齊出來,個個麵如菜色的對呂副將搖頭。

“庫房什麼都冇有!”

“廚房也冇東西。”

“主院也冇有!”

“……”

禦林軍們都懵逼了,當時聖上召王爺入宮的時候還冇透露任何風聲。

他們直奔王府,就算轉移財物,那速度也不該如此快啊!

這抄家抄了個寂寞?

本想趁機薅點羊毛的呂副將麵色鐵青!

而王府眾人聽見禦林軍說的話,個個一臉懵逼,下一秒皆齊齊看向宋九淵。

莫非是王爺神機妙算事先藏起了財物嗎?

呂副將也是這般想的,當即就看向宋九淵,“王爺,哦不,你現在已經不是王爺了。

宋九淵,你可知藏匿財物罪加一等?!”

“我…冇有。”

宋九淵去皇宮前就有不好的預感,但他藏匿的是外頭的私產,王府內的根本就冇有機會。

他這會兒自己都滿頭霧水。

呂副將不信,揚起手中的劍就要指向宋九淵,卻被薑綰一腳將劍踢飛。

“該罰的聖上已經罰過,怎麼也輪不到你來罰我夫君!”

宋九淵可是原主恩人,所以能護就護他幾分吧,權當感謝原主。

反應過來的宋九弛也死死的護著自家大哥,眼睛像是狼一般狠狠的瞪著呂副將。

呂副將被瞪的渾身發毛,這時候一個禦林軍忽然衝了進來。

“呂副將,不好了,皇宮和六皇子府失竊,聖上召您。”

“給我盯著他們,現在王府的所有財物都要充公,決不許他們帶走!”

呂副將走之前還下了死命令,於是本來還帶著首飾的女眷們都被迫摘下身上的首飾。

薑綰摸了摸頭上的木簪子,幸好她有先見之明,薅也薅不到她身上。

她悄悄鬆了口氣,莫名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一垂眸就對上宋九淵那雙疑惑的眼眸。

薑綰有些沉默,其實她空間是有不少藥粉和金瘡藥,但這會兒當著禦林軍的麵不太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