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親不得嘴,揉不得乳的,豈不浪費。

耳邊安靜了,南潯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她絲毫不在意旁人冤大頭般的注視,轉身去尋薑時,想喊他一起去屋裡聽曲,卻不知他溜去了何處。

她嘖嘖一聲,心想,這可怪不得她不帶他玩~

扶音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南潯,便請人入了房。

南潯隨意掃了眼屋內,香氣縈繞卻不膩人,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蹬了鞋直接趟在人姑孃的床上,倒頭睡了過去...

扶音見此,桃花眼微微一眯,抱著琵琶坐在了窗邊,絃音撥動,輕柔舒緩的節奏助眠又安神。

南潯這一覺睡得愜意,直至傍晚才漸漸醒來,她在輕柔的琴聲中饜足地抻了個懶腰。

窗邊的女人嫵媚又妖嬈,一眼望去倒也不失為美景。

“醒了?”察覺到她的視線,扶音停了琴音向她望去。

南潯拄著臉,絲毫冇有被抓包的慌亂,笑著起身“托扶音姑孃的福,睡了個好覺。”

“應當的,畢竟南公子可是花了一百兩黃金買了我一日,也該物有所值纔是。”說著她起身,腰肢搖曳踱至床邊,低眉為南潯整理褶皺的衣服。

女人的芬香近在咫尺,南潯隻一低頭便能看清女人薄紗下的洶湧,她挑了挑眉“原來這就是去**閣的快樂啊。”

扶音媚笑一聲,挺胸向前傾了傾“那南小將軍是喜歡嗎?”

風月場浸潤下的媚骨,掩住了那與聞笙相似的兩分神態。

南潯這才覺得堵在心頭的那一口氣是真的順了,她一把攬過扶音的肩膀,笑道“喜歡,美人在側,怎麼會不喜歡?走,請你吃夜宵!”

她大搖大擺地摟著群芳閣的新晉頭牌出門,他人豔羨的目光,讓她自覺臉上有光,意氣洋洋。

南潯攬著扶音,每路過一個好玩的攤子都會停下問她喜不喜歡。

扶音見她雖熱絡,卻並不像真的在意她是否喜歡一樣,所以不管南潯拿了什麼,她都隻點點頭。

果不其然,幾次下來,南潯便也不問她是否喜歡了。

她扭著腰肢跟在南潯身後,做好她炫耀的牌麵,看著她自得其樂地逛遍了夜市的每個攤子後,兩眼放光地買了兩個糖人。

倆糖人一男一女,女子頭戴帷帽,矗立一方,雖不見容顏,卻難掩清雅出塵的氣質,男子打躬作揖,神情滑稽,似求饒又似辯解。

扶音覺得有趣,伸手去拿,卻被南潯側身躲過“扶音姑娘若也喜歡糖人,可讓老先生再做一支,這兩支我有其他用處。”

聞言,扶音識趣地收回手。

她雖來這盛京時日不多,卻也聽過這紈絝的名聲,不學無術、走犬鬥雞、好色享樂、無人敢惹。

今日被南潯買下,她本已做好一番難纏之爭,卻不想南潯竟連曲都不聽,隻是睡了一覺。

而此時這般模樣...

南潯很滿意老先生的手藝,昨夜把人姑娘嚇得落了水,也不知今日怎樣了。

隻盼著這倆糖人能哄得姑娘開心,這般想著,她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扶音姑娘可還有要玩的?”

扶音生來就過得察言觀色的日子,又怎會聽不出她的急迫,慵懶道“出來有些時辰了,小女也有些累了,要不我們回吧?”

“如此正好,那我送姑娘回去。”

扶音看了眼身邊的貼身丫鬟,笑道“不勞公子了,我有鑰琴相伴。”

“不勞煩,何況天色已晚…薑時!”

南潯雖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再去見見心念之人,卻也不至於就這樣將兩個姑娘丟在這夜市,任她們自己回去。

她拉著扶音轉身,卻恰好撞見跟丟了魂似的薑時。

“好你個薑時,跑哪去了?分明是你拉我去聽曲的,結果半路自己跑了!”

薑時見了南潯,頓時有些回過神來了,張嘴就要哭訴“南潯!我好像錯過了愛情...”

人有三急,聽曲的時候,感覺突然就來了,他見南潯聽得入迷,彷彿陷進去了一般,想著時間也不會太長,就冇和她說。

誰知在回來時,他餘光闖入一抹身影,雖轉瞬即逝,卻足以將他悍住,隨之心口是密密麻麻的疼。

他夢中常有一個雄雌難辨的美人,那美人長眉若柳,目若秋波,一雙多情的眸子時常在背後偷偷地注視著他。

而他卻從不知曉,或者說,一直裝作從不知曉。

直到那美人以身為盾,為他擋下射來的箭,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

他回過神來去追,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夢中的身影...

“咦~這不是扶音姑娘嗎?南潯,你可以啊!這就帶出來玩了!”薑時勾著南潯的脖子,正要喋喋不休,卻見她帶著美人,立馬便換了一張調侃的臉。

“你們要去逛什麼呀?一起玩嘛!”

南潯見他原是失魂落魄的模樣,還真當他遇到了什麼事,結果一見到美人立馬原形畢露!

想到他白日丟下自己偷溜的事,語氣不善道“逛群芳閣!”

“嗯?”薑時一臉不解。

“扶音姑娘,這免費的護花使者不用白不用啊!”南潯將薑時推向扶音,心安理得地跑了,她要去聞府見未婚妻了!

聞府內。

身姿綽約的女子,手拿著一本書,半倚在窗邊軟榻,她目光專注,白皙纖長的手指撚著書角,時不時翻閱,看得認真。

清冷的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大片地灑入屋內,籠罩照在女人身上,似鍍了層佛光。

南潯看得入迷,一時心生自餒。

她看了看手中的糖人,暗自歎了口氣,任她昨日如何自信滿懷地反駁向西。

她也不得不承認,她好像確實有點配不上這個女人。

何況她還懷揣著一個驚天秘密。

無論前世今生,聞笙總能輕易察覺到南潯的注視。

畢竟,那目光過於炙熱,讓她想忽視都不能。

她餘光專注於那低頭躊躇之人,思量著自己昨日是否又過於守舊,將人拒之門外了。

可她...明明已是說的很直白了。

綠玉躬身守在一旁,許久未見翻書聲,不禁抬眸望去,這一望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