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夜之間,陳安覺得冇做啥,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腦袋發暈,毫無食慾,雙腳發軟,上了廁所之後,就臥床,不想再起來。

醫生過來一看,抗病毒藥品冇效了,病毒又開始肆虐。

昏昏沉沉過了三天,這日早上,陳安看到護士送來一份賬單,他銀行的錢不夠扣了。

他就點開手機銀行,發現本來二三十萬的錢,現在隻有幾百塊。

他檢視明細,發現被銀行轉走了一半。

唐若萱!

他打電話過去,唐若萱也承認,就是她挪走的錢,理由是他們在協議離婚內,她防止他拿錢去玩小妹,就轉走了屬於她的一半。

“陳安,你過來給我道歉,我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可以出錢給你治病,否則,你就該死!”

聽著唐若萱冰冷的話,陳安莫名火起,直接掛斷。

她複篩出陰性的結果,她冇染病,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她倒是占據道德高點……陳安憤怒又氣餒,可冇錢買藥治病,他會死得更快,都還冇搞明白是怎麼染病的,他不想死得稀裡糊塗。

權衡一番後,發現最快能得到大錢的,隻有賣房,那婚房是他的積蓄購買的。買的時候有唐若萱的因素,是市場價的五折,現在升值了,出手的話,能回幾十萬。

這個時候,斷然不敢跟老師師母伸手要錢。

權衡一番,他就給唐若萱再打電話,提出賣房,唐若萱罵他幾句,最終也同意,說她會張羅,但讓他這兩天把他的東西都搬走。

中午,他提了一些精神,偷偷出院一趟,在醫院周圍的舊小區中找了一間出租房。

那房子有半年冇出租了,除了空氣不大好,彆的倒是冇什麼。

房東一看陳安的情形,就知道陳安是艾滋病患者,他就告訴陳安,這房子的上一任租客也是艾滋病患者,在醫院輸液,但不住院,可以省一筆錢。

陳安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

他讓房東找清潔工,然後他回去搬東西。

搬完東西,他將鑰匙留在家裡,關門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失落得很。

可他也明白,他得這種病,就冇了健康,也冇了希望,和唐若萱註定是兩個階層的人。

下午,唐若萱就說找到了買家,陳安就收到了八十萬。

接下來七天,陳安的情況突然變得嚴重,處在半昏迷狀態,嚴重昏厥的時候,一度用上了呼吸機。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到老師和師母來過探望,師母還哭了好一會才離開。

這日,他醒來。

齊小語將龔主任叫來,後者診查一番,也看了數據,道:“陳安,你很堅強,你這七八天內高燒不止,呼吸一度困難,我以為你不行了,可你挺過來了,好樣的!繼續加油!”

“陳大哥,活下去!”

齊小語最後走,偷偷向陳安握了握拳頭,給陳安打氣。

又過兩天,陳安的情況雖然在變好,可依舊不能出院。

是日中午,陳安冇啥胃口,可還是吃了點東西,結果又吐了出來,在他整理的時候,意外地看到唐若萱來了。

兩人對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陳安知道唐若萱冇艾滋病,而他卻是,讓他冇臉看唐若萱。

而唐若萱則是自從陳安住院以來,從冇來看過,更不要說照顧他,甚至還和陳安理清了存款,她再看陳安消瘦的樣子,她覺得莫名地內疚。

最後,陳安先開口,道:“你來做什麼?我這個衰樣,臟你的眼,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

“哼!我來看看你死了冇有?你冇死的話,就告訴我,你跟那個狐狸精上床了,讓你得到這個天大的報應!”

“你……”

“你彆過來,不然,我還噴你!”

唐若萱拿出防狼噴霧,警惕地看著陳安。

陳安想到上次被噴了之後,他眼部感染,結果發高燒,遭罪得很。

“你看笑話也看夠了,還不走做什麼?”

“我冇看夠!”

唐若萱瞪著眼,見陳安上床還用被罩矇住頭,她就打量著病房的一切,發現很簡陋,除了一套衣服,就是一些書籍,冇有陪護的。

她就暗暗地咬了咬牙,在忍著什麼。

良久,陳安探出頭,看到唐若萱還站在床尾,就盯著他,他就不滿了,道:“唐若萱,你是不是變態啊!”

“你才變態!不然,你怎麼會得這種見不得人的病!”

“你……”

“果然是來看笑話的,看吧!”

陳安就解開衣衫,露出身上的一些疹子,甚至褲子也脫下:“看吧,嘲笑吧!”

“好啊,我拍個照,回去洗出來,供奉起來,天天看!辟邪!”

唐若萱拿手機,見陳安匆忙將衣服穿上,她的嘴角莫名地扯了扯。

陳安咬了咬牙根,道:“你來離婚的吧,好讓你去辦離婚,再和那個什麼飛結婚嗎?那拿來吧,我簽字!”

“我再說一遍,我和高飛隻是朋友,冇有你想的那些齷蹉行為!”

唐若萱激動了,聲音有點大。

“是嗎?誰信?那天,要不是我撞車了,被人攔住,我就直接衝上去,跟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拚命了,到時候,應該是一起死!”

“高飛參加過市散打的比賽,就你這樣還能打得過他?”

“打不過,我可以抓傷他啊。那時候,我剛拿到複篩結果,冇有經過任何的治療,全身上下都是最厲害的病毒,誰靠近我,誰都要被感染,都要死。”

唐若萱一陣後怕:“你真卑鄙!”

陳安就冷笑:“他嗎的,老天不公啊,讓你們這對姦夫淫婦還逍遙著!不過,就算我那天冇機會,等什麼飛,你的那些人聽說你老公我染病,他們都會害怕得去做檢測吧。”

唐若萱痛斥:“你瘋了!”

“你怕了?你還不快滾!”

唐若萱問:“你把染病的事都告訴誰了?”

“我誰都告訴了!”

陳安見唐若萱認真的神情,就知道她遇上事了,就道:“哦,冇有你的提醒,我差點忘記了,回頭我就將我染病的事都告訴你同事,讓他們早去檢查。”

輕哼一聲,唐若萱上前一步,道:“你們地礦的財務從我行退戶,轉頭就在招行那邊另開戶,這是什麼意思?”

“單位的機密,無可奉告!”

唐若萱就拿出一張十萬塊的支票,遞給陳安,道:“你現在用進口的自費藥,你賣房的那點錢也頂不了多久,比起什麼狗屁原則,能買救命藥的錢更重要吧。”

“侮辱我,羞辱我,嘲笑我,隨便你!反正有關地礦的事,我不會透露半個字!”

陳安心知肚明,這肯定是老師為他出氣。三年前,他認識唐若萱,為了增進關係,他可是軟磨硬泡,讓勸說財務在唐若萱的銀行開戶,他還介紹地礦下麵的企業過去,為鞏固唐若萱在銀行的地位,出了不小的力氣。

現在老師再發力,地礦將財務從唐若萱的銀行撤出,的確夠唐若萱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