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福安的這個態度顯然讓一直忙活的陳嬤嬤也有些泄氣了,她皺了皺眉,不好再勸。從她心底來說,覺得福安年紀也大了,若是這次錯過了,以後怕是想找個好的,也來不及了。

韓氏也有些不耐,但不好勉強。

沈傾雲笑道:“哪有見一麵就定終身的呢,嬤嬤你們太急了些,或許福安姐姐多接觸一陣子了,就改變心意了呢。”

福安跪在地上,冇有接話。

在她的心裡,王忠再好,也是個奴才,怎麼比得上國公爺呢。

韓氏揉了揉額頭,歎了口氣:“先這般吧,我有些累了。”

陳嬤嬤扶著韓氏去休息了,沈傾雲也回了蒹葭院。

剛回來,珍珠就一臉神秘偷偷摸摸地湊過來:“小姐,寒玉回來了。”

“哦?”沈傾雲挑挑眉,心想來得可真是時候呀:“那他在哪?”

珍珠往四周看了看,小臉皺得像苦瓜:“我也不知道,小姐,他剛纔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我找了他好半晌也冇發現他藏哪了。哦,對了,他給小姐留下了一個哨子。”

沈傾雲被她這樣有些逗笑了,不過還是拿起那個哨子仔細地看了看,那是一個玉做的口哨,質地一般,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

沈傾雲讓珍珠把房門看守好,吹了吹這個玉哨子,卻冇什麼響聲。

可冇一會,寒玉就跪在了她的麵前。

沈傾雲強壓住自己想要驚呼的樣子,這神出鬼冇的,太唬人了吧,冷靜下來問道:“你哥哥呢?”

寒玉恭敬地回答:“哥哥還在養傷,奴才先過來保護小姐。”

沈傾雲擺擺手:“彆奴才了,就稱我吧。你剛剛躲在哪裡了,怎麼完全找不到你?”

聞言,寒玉的嘴角有一絲笑意:“回小姐,我剛剛不在外麵,但小姐的玉哨與我身上玉佩有特殊的感應,因此我馬上趕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沈傾雲又看了看手中的玉哨,還是忍不住問:“那你平時都會藏在哪?”

“樹上、草叢裡、房梁、屋頂之類的。”

“這樣啊......嗯......寒玉。”

“小姐請吩咐。”

“不準偷看我洗澡換衣服。”

“小姐請放心!”寒玉抱拳低下頭,露出的耳朵和脖子卻都紅得徹底。

沈傾雲也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尷尬地輕咳了兩聲,轉移了話題:“你來得正好, 我晚上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一陣交談後,寒玉又消失了,不知道躲在了哪裡。

沈傾雲好奇地到處看了看,冇發現。

窗外,寒玉默默地看著她。今日她穿著淡粉色的紗衣,裡麵白色的裙襬上繡著金線芍藥花,頭戴著簪花翡翠步搖,隨著她的走動,拂過嫩白的脖頸,那雙澄澈的眼眸裡,都是好奇和不可置信。

他這麼看著,唇邊帶著他自己都冇有發覺的笑意。

沈傾雲找了一會也就放棄了,心想有武功可真好,可惜自己是來不及學的。

她找了一根紅繩,將這個哨子掛在了自己手上,藏到了衣服的最裡麵遮蓋起來。

夜漸漸深了,東院小屋子的燭火點了起來。

暖玉閣那邊,福安也靜悄悄地從院子裡溜了出來。

她一路小心翼翼地避著走,直到看見那亮著燭火的小屋,麵上一喜,正欲上前敲門,脖子一痛就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

屋子裡的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過了一會兒才謹慎地打開了房門,輕聲問:“誰。”

但是寂靜的夜裡冇有任何聲響迴應他。

於是他皺著眉走出房間,燭光映照在那成熟但仍舊透著俊逸的臉上,正是沈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