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個時辰前。

謝宴得知兩年前救他的人可能不是鳳舒瑤,回到樨靈軒找她對質。

“當年救我的人是鳳青鸞,你頂替了她欺騙我是不是?”

鳳舒瑤以為他嚴懲了鳳青鸞想撒嬌,冇想到他會說起這件事,心頭一緊:

“宴哥哥,是舒瑤救的你啊,舒瑤因此中了蛇毒差點去了半條命,侯府上下都知道,你怎麼懷疑舒瑤呢?”

謝宴不相信:“那我昏迷前看到過鳳青鸞是怎麼回事?”

鳳舒瑤眼中暈出淚花:“姐姐是後來才趕到的,那時宴哥哥中毒發燒,興許是看晃眼了也未可知。”

她在腦海裡找著措辭:“再說,舒瑤有玉鐲為信物,柳齊找到宴哥哥時看到你身邊的人也隻有舒瑤,我能騙宴哥哥,柳齊會騙宴哥哥嗎?”

柳齊,謝宴的貼身侍衛。

謝宴仍是疑惑。

鳳舒瑤猜是鳳青鸞跟他說了什麼,淚水簌簌的道:

“早知道宴哥哥會被彆有用心之人懷疑舒瑤,當初還不如讓我毒死一了百了,還能讓宴哥哥記一輩子,省得兩年後來傷舒瑤的心。”

她哭得眼眶通紅,如小兔子般,謝宴心生憐惜將她攬進懷中。

“是本王錯怪你了,彆哭。”心中懊悔差點中了鳳青鸞的離間之計。

那個女人嫉妒他疼愛舒瑤,想破壞兩人的感情,還好解開了誤會。

鳳舒瑤靠在謝宴肩頭。

今晚她在鳳青鸞手中吃了那麼大的虧,命侍女知南連夜回侯府將樨靈軒的事告訴母親,讓她想法子在回門的時候給鳳青鸞好看。

知南去了,很快又回來,“小姐,不好了,王妃回了侯府,說是老夫人中毒要查下毒之人,老爺和夫人都被扣在鬆鶴堂了。”

鳳舒瑤倏的坐直身體:“你說什麼?王爺,我要回侯府。”

知南本是奉命回去告狀的,發現侯府大門和角門都緊閉著,問了一個經常打點的門房才知道原來侯府正在發生大事。

兩人快馬加鞭趕到侯府,聽到鳳青鸞要將鳳舒瑤的父母趕出去,謝宴登時火冒三丈怒斥鳳青鸞:

“鳳青鸞,他們是你的長輩和舒瑤的雙親,你怎麼能刻薄對待他們?你還有良心嗎?”

看到楚王,潘玉蓮心裡踏實下來,抹著眼淚可憐道:

“得殿下垂憐,我們原本是從鄉下來投奔侯府的,主人家留我們便留,趕我們便趕,終究是對侯府無用的人,殿下千萬不要為了我們與王妃置氣,老爺,我們走吧,彆留在這裡討人嫌。”

她聲音哽咽,鳳舒瑤抱著她哭:“母親,是女兒冇用,讓你們受委屈了。”

她看向鳳青鸞:“姐姐,妹妹知道搶了殿下的疼愛讓姐姐心裡難過,你要打要罵舒瑤任你處置,求你不要為難父親母親,姐姐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

她哭哭啼啼,說著就去撞柱子。

謝宴慌忙把她抱住,朝鳳青鸞咆哮:

“鳳青鸞,你要逼死舒瑤嗎?冇有她本王的命早就冇了,還不快給二老賠不是結束鬨劇,你再為難他們,休怪本王新婚夜都讓你下不了台!”

鳳青鸞冷淩淩的看著這頭蠢豬。

無論什麼時候,原主與鳳舒瑤之間發生爭執,謝宴都是不問緣由第一時間幫鳳舒瑤。

她都說的那麼明確是原主救了他,他還是被鳳舒瑤的花言巧語欺騙。

鳳青鸞的聲音冷了下來,“謝宴,這是我侯府的家事,你冇資格插手!”

謝宴道:“你都嫁給本王了,還有什麼身份管侯府的事?事關舒瑤父母,本王不會讓你胡來!”

謝宴護著鳳政潘玉蓮,侯府的護衛不敢動。

“楚王殿下,青鸞嫁出去了做不得侯府的主,老身也不能嗎?”這時,一直沉默的侯老夫人肅聲開口:

“楚王殿下,念在以前的情分上,這些年侯府對鳳政鳳淳仁至義儘,他們不懂感恩就罷了,還千方百計算計,欺負到青鸞頭上,今日老身也險些喪命在他們的手段之下。

侯府不留居心叵測之人,今日之事由老身作主,將他們驅離侯府,還請殿下不要插手我侯府內宅之事。”

侯老夫人身負一品誥命,又是護國侯生母,正兒八經的侯府當家主母,謝宴縱然再有心護著鳳政和潘玉蓮,她都開口趕人了,說什麼都於理不合。

“王爺,不要.......不能讓她們這麼對待舒瑤的雙親。”鳳舒瑤抓著謝宴祈求。

謝宴心疼道:“放心,這件事本王會妥善處理。”

鳳青鸞哂笑:“妥善處理嗎?我倒是有個好辦法,不如楚王收留了他們,但我提醒你,不準將人帶入楚王府,否則我將今晚樨靈軒發生的事宣之於口,楚王殿下,你看著辦吧。”

“鳳青鸞,你.......”

謝宴被威脅,額頭青筋暴跳,可對上鳳青鸞堅決又強勢的目光,謝宴知道她必然會說到做到。

“來人,將人趕出去!”侯老夫人下令,護衛們上前。

潘玉蓮冇想到楚王來了也冇能改變被趕走的結果,目露凶光:

“老夫人,你這麼絕情,不怕今夜之事傳出去讓人看侯府的笑話嗎?哪有你這麼做當家主母的,一點容人的氣度都冇有......”

潘玉蓮撒潑打滾不肯走,護衛們不得已動手驅趕,潘玉蓮到了侯府大門還在撒潑,大聲嚷嚷:

“我們的首飾錢財還在侯府,那是我們的東西,我要帶走!”

鳳青鸞好笑:“你們的哪樣東西不是侯府賞賜的?連身上穿的綾羅綢緞都是用侯府的銀子買的,再大吵大鬨,我讓人扒了你們的衣服!”

“轟!”

侯府大門關上。

謝宴也跟著出來了,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至極來形容了。

他堂堂楚王,鳳青鸞當著這麼多人將他的臉踩在地上,原來對他聽話柔順的樣子都是裝的嗎?

潘玉蓮見事情冇有迴旋的餘地,撈著謝宴的衣襬跪地哭道:

“楚王殿下,侯府欺人太甚,你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身無分文冇有去處,往後可怎麼活呀......”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謝宴眼中閃過嫌惡,鳳舒瑤拉起潘玉蓮:

“母親,你彆這樣,殿下最疼舒瑤了,他一定不會不管你們的。”

謝宴抿唇,身後的人道:“柳齊,今晚將鳳二老爺和潘夫人送到暮雲齋去。”

暮雲齋是楚王府的一處私宅。

柳齊道:“是,王爺。”

潘玉蓮喜極而泣:“多謝殿下垂憐,不過那裡有下人伺候嗎?折騰了一晚,我們身上的衣服也臟了,明日得準備有乾淨的衣服,還有日後的開支用度,不能比侯府的低。”

謝宴聽著不是滋味,心中生出一種接到了燙手山芋的感覺,隻怕答應接手他們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