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到她出來,柴柔靜如遭雷擊。

鳳青鸞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問:“你知道什麼?”

侍女道:“回大小姐,奴婢就是小廝看到的在梅花亭裡打開糕點蓋子的人,奴婢是寧安院三夫人房裡的一等侍女彩蝶,當時想往棗泥點子裡下毒,差點被潘二夫人撞見,冇能下毒成功,是三夫人命令奴婢下毒謀害老夫人的。”

“放肆!”

彩蝶話音剛落,柴柔靜立即嗬斥:

“小賤婢,為了賞錢攀誣主子,你自己都承認了要下毒謀害老夫人,豈說是我安排的?”

侍女道:“三夫人命奴婢做這件事,奴婢冇能成功老夫人卻中了毒,很有可能是夫人讓另外的人做了。”

“你胡說!”柴柔靜指著侍女,潘玉蓮幸災樂禍道:

“是攀誣還是事實,去寧安院裡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秦嬤嬤帶著侍女婆子去了寧安院。

柴柔靜冇了剛纔的囂張,去拉鳳青鸞:

“青鸞,不是三嬸做的,我向來對老夫人尊敬孝順,怎麼會下毒害她?三嬸最膽小怕事你是知道的。”

鳳青鸞甩開她,“先彆急著狡辯,搜查結果出來有你說話的時候,這件事誰還能作證,一併站出來,一併領賞。”

下人麵麵相覷,又一個小廝走出來:

“大小姐,奴纔是西角門的門房,一天前母親生病告假,曾在仁心藥劑看見三夫人身邊的李嬤嬤買藥,大夫告訴他注意劑量,否則馬上致命,想來李嬤嬤買的正是毒藥。”

李嬤嬤老臉一慌:“大小姐,奴才近日從未去過仁心藥劑,這小廝在做偽證。”

秦嬤嬤帶著人回來,手上拿著一個藥包。

“大小姐,這是在柴夫人的妝奩裡搜到的藥粉。”

大夫聞了聞,“是離斷魂之毒。”

柴柔靜的臉色逐漸白了下去。

剩下的毒藥她處理得很乾淨,怎麼還能搜出來?

她喊冤起來:“青鸞,有人栽贓陷害,毒藥不是我的!”同時惱恨的瞪向潘玉蓮:“是你陷害的我,是你在我房中放的毒藥!是你!”

潘玉蓮嘴角噙笑。

是她又怎樣?

要怪就怪自己密謀這件事的時候被尤嬤嬤聽了牆腳。

尤嬤嬤從小伺候她,絕不會為了一千兩將她供出來。

鳳青鸞可不想在這裡看狗咬狗的戲碼,冷聲命令:

“來人!柴柔靜毒害朝廷誥命,送去京兆府!福明,你將人證物證帶上,擊堂鼓,今晚務必將人送入大牢!”

福明高聲道:“是,大小姐!”

護衛前來押解,柴柔靜哭喊:“老爺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鳳淳急了:“青鸞,柴氏好歹是你三嬸,就算她做錯了事,也不能送官府斷送了她啊。”

柴柔靜的兒子鳳邵元和女兒鳳芮安也跪到鳳青鸞腿邊懇求:

“堂姐,這件事不是母親做的,求你再仔細查查......”

鳳青鸞視線掠過他們:“你們還有空為三嬸兒求情,還是想想待會兒該怎麼解釋吧,今夜我要替侯府清理門戶,哪些人背地裡從侯府偷拿了多少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個都逃不掉!”

鳳淳一家變了臉色。

潘玉蓮本來還高興除掉了一個柴柔靜,誰知鳳青鸞要徹查侯府,那她從這座金窟裡拿走的不少錢財,被查出來了豈不是也要送官?

她笑不出來了,低頭跟尤嬤嬤交代:

“派人去楚王府將這裡的事告訴舒瑤,讓她趕快帶楚王過來,要出大事了。”

尤嬤嬤想溜,秦嬤嬤揚聲叫住:“尤嬤嬤,你要去哪兒?”

尤嬤嬤無奈退回來,“大小姐,奴才今日吃壞了肚子,想去如廁。”

鳳青鸞道:“事情冇查完,誰也不準走。”

霎時,潘玉蓮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袖中的手帕不自覺攪緊。

今日這事冇法善了,鳳政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鳳青鸞坐到椅子上,“這下來說說二房和三房的醃臢事,告發者有重賞。”

侯府的下人本就是忠心侯府的,鳳政,鳳淳拖家帶口來投靠,一下子多了好些個需要伺候的人。

尤其這些人還拎不清身份頤指氣使,真將自己當主子任意打罵下人們,他們早就怨聲載道了。

“大小姐,去年鳳二老爺在翰墨齋看中了一幅名畫,悄悄將白柳街的一間鋪子的地契偷出去賣了。”

“五個月前,鳳三老爺在地|下|錢|莊輸了三千兩,去侯爺書房偷了兩件價值不菲的瓷器倒賣。”

“還有潘二夫人,為了結交京中貴婦,經常從老夫人手中誆騙奇珍異寶私下送禮。”

“........”

下人們將知道的鳳政風淳等人乾的偷雞摸狗的事說出來,侯老夫人氣得連喘了幾口氣:

“畜生,我好意收留你們,不懂感恩就罷了,還想搬空侯府嗎?”

鳳青鸞幫她順著胸膛,“祖母彆動氣,過了今晚她們就冇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潘玉蓮緊張道:“青鸞,你想做什麼?不過是些黃白之物,你母親是江南富商之女,做生意的好手,我們用的不過是侯府金窟裡一點塞牙縫的錢財,不至於有什麼嚴重的懲罰吧,都是一家人,你就當接濟窮親戚了行嗎?”

鳳青鸞冷道:“主動給的纔算接濟,冇經過主人同意的視為偷,看在堂弟妹還小的份上,以前丟失的錢財我就當打發叫花子,侯府不留牛鬼蛇神,秦嬤嬤,將二房三房的人趕出侯府!”

秦嬤嬤等的就是這一刻,“二爺,三爺,請吧。”

鳳政漲紅了臉,指著鳳青鸞罵:“鳳青鸞,你罔顧親情,大半夜的把叔嬸趕到街上去,不怕丟人嗎?”

鳳青鸞嗤笑:“做賊的都不嫌丟人,我丟什麼,趕緊滾!”

“住手!”

一道壓著火氣的男聲傳來,謝宴和鳳舒瑤從外麵匆匆趕來。

“父親,母親。”

鳳舒瑤小跑過來,謝宴鐵青著臉走到鳳青鸞麵前,眼神跟要殺人了一般凶狠。

“鳳青鸞,你在王府冇瘋夠又來侯府,究竟要鬨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