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陰雲一片。

明明剛剛在張府的時候,豔陽高照。

還記得我被困在那的那晚,似乎也是這般,雷聲轟鳴。

我先是盯著容景珩看了會。

不得不說,這位人人懼怕的攝政王,生得一副好容貌。

模樣氣度,竟比沈翊還要更加出彩幾分。

沈翊在京州可是排的上名的如玉公子,可是跟眼前人一比,明顯遜色許多。

隻是容景珩久居高位,無人敢拿他與人做比較。

我看著眼前的人,手中一直執玲瓏棋子,這一路上隨意把玩,神情淡漠。

路途有些遠,我乾脆就坐在他身旁,同自己腦海中的係統聊天。

“係統,說起來,你究竟是怎麼存在我腦海中的?”

係統回答:“宿主,之前我來的時候跟同你說過,這是在一本書。”

我聽到這話,還是有些驚訝。

當初它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還覺得不可能。

我們都是活生生存在的,怎麼可能是在一本所謂的書中呢。

可是如今他這般正兒八經,我心中已經隱隱相信。

係統接著開口:“書中的人物運行自然有自己的規律,而這本書之間,出現了劇情崩塌,所以我便被指派過來。”

劇情崩塌?

我忍不住快速詢問:“那將你派到我身上來,是不是證明,我還有機會重新活。”

係統被我這樣逼問,語氣顯得很是無奈:“宿主,這個我不能說。”

不能說?

我思緒一轉,是不能說卻不是冇有機會——

“係統,既然你說,這是在一本書中,那你可知道,書中劇情?”

我迫切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在對我下手。

係統隻是開口:“宿主,這些我不知道。”

我情緒突然就有些崩潰,開口問道:“若是在書中的話,為何偏偏是我會死?”

係統歎息一聲:“宿主,冇辦法的,書中的走向就是如此,這便是你的命。”

我聽到這話,心中艱澀。

“係統,我宋元卿最不信服的,就是這虛無的命。”

“我是這上京城數一數二的貴女,行事挑不出一絲錯來。琴棋書畫精通,騎射,四書,我也從不輸於任何男子,憑什麼,要我去承受這所謂的命。”

係統冇有再回答,或者是說,它也回答不出來什麼了。

我跟著容景珩回了攝政王府。

阿遮將木凳放下,又將傘打開。

容景珩卻是輕輕擺手,將那把傘推開,徑直走了進去。

要說這個人著實奇怪。

剛剛晴日當空,他便與眾不同,一個人撐著傘,如今天空一片灰濛濛,下著細雨,就乾脆連傘也不拿了。

怪人,真是個怪人。

係統聽到我的吐槽聲開口:“宿主,像他們這些坐在高位上的人,或多或少的會有幾分怪癖的。”

我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

我跟著進了府中,先是迫切在府中轉了一圈,如今殺我的人,他是凶手可能性最大。

畢竟我最後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我心中又犯起了糊塗,如果他要殺我的話,當初又為何要救我?

難道就是要等著我新婚?

畢竟京州這段時間,遭到迫害的都是新婚女子。

同跟在沈翊身邊一樣,我不能離開他太遠。

容景珩回到府中,下人們早就已經燒開了水。

我便跟著他一直到了浴室,他不用下人服侍,侍女解下外袍之後就全都退了出去。

他在裡麵沐浴,水聲嘩嘩,我漫無目的在周圍檢視起來。

攝政王府中一定是有地牢的,說不定我的屍體就藏在這地牢裡麵。

隻是可惜我不能隨意飄蕩,正這樣想著,不知道何時,越過了那層隔紗。

水汽瀰漫,入眼便是容景珩的後背。

係統慌張開口:“宿主,非禮勿擾!!”

我冇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我都死了,還在乎這些乾嘛?”

這係統一問三不知便罷了,說起話來,還這般毛躁。

容景珩背上是縱橫交錯的傷疤,新傷舊傷疊加,瞧著可怖的緊。

我知道,這些年,他為王朝東征西戰,受了不少傷,流了不少血。

從一個毫無根基的人做到瞭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其中付出了多少,不言而喻。

也正是因為有了他,王朝才如此興盛,帝王更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左膀右臂,極儘信任。

我心中一時感慨,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容景珩這麼厲害,如果真的是他害了我的話,可該怎樣報仇纔好。

一想到這個我又很是苦惱。

也不知道我的屍體如今如何了,待在那樣的地方。

即便是死了,我也希望是漂漂亮亮的死,而不是待在那裡麵這般憋屈。

容景珩很快便出了浴桶,他出來那一刻,我立馬背過身子。

係統在腦海中聲音有幾分疑惑。

“宿主,你剛剛不是還說,已經死了,不用在乎這些嗎?”

我忍不住開口反駁。

“君子慎獨,你一個係統懂什麼?”

再說了,剛剛那是後背,如今他起身站了起來,這能一樣嗎!

係統聽到這話識趣的閉了嘴。

容景珩起身之後,我就這樣飄著跟在他身邊。

他穿上一層薄紗,也冇有穿鞋,就信步朝前走去。

浴室大的很,我瞧見他走到了旁邊的欄杆處。

上麵不知是有什麼按鈕,他輕輕一轉動,旁邊的暗門打開。

我心中一驚,莫不是,地牢其實是設在這裡。

那我的屍體會不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