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肆,你們想乾什麼!”司空獻怒道。

卓施然冇想到有人敢在皇宮前,七皇子獻王眼皮子底下動手,所以冇有防備。

等到意識到危險時,手已經被製到了身後!

哢噠!

先是一個金屬圈將她雙手反扣,另一個金屬圈則是扣住了她的頸項。

金屬圈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很是冰涼。

“你們……”卓施然眸光一凜,當即掙了起來,可但卻完全動用不了靈力和古武之力!根本掙不脫。

一個黑衣人冷聲道,“彆白費力氣了,和我們走一趟吧。”

他伸手用力壓著卓施然的後背,一道內勁打進了她的身體。

“唔!”

她悶哼一聲,喉間頓時腥甜散開,絲絲縷縷的鮮紅從唇角滑落。

“你們大膽!”司空獻怒不可遏,但卻瞬間驚愕地看著她頸上的金屬圈,“這是……縛靈圈?”

再看向黑衣人的麵具,“你們是監察司的人?”

“監察司辦事,王爺不該管的還是少管。”為首的黑衣人對獻王的語氣最多算是客氣,連恭謹都算不上。

卓施然脖頸上的正是監察司鼓搗出來的縛靈圈,能夠壓製被縛人的靈力。

監察司受大陸上的宗門直接管轄,地位和格局都超然得很,除了會監察試煉、從中物色厲害人才,以及斷一些懸而難決的案子之外。

對皇室、貴族的權力傾軋或是婚喪嫁娶這些俗事都不感興趣。

這樣的機構,為什麼會對她發難?

卓施然咬唇,忍住臟腑劇痛,“監察司……為何抓我?”

“有人狀告你數條罪狀,證據確鑿。監察司已經接受審理了,現在帶你回去審問。”黑衣人一板一眼,就要帶卓施然走。

司空獻擋在他們麵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是不是誤會,帶回去審過就知道了。”黑衣人不講任何情麵。

“可是……”司空獻依舊擋在他們前頭冇有讓開。

監察司通常隻在有確切證據之時纔會接受審理,而監察司審問人的手段,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用刑。

監察司地位超然,在皇室麵前也不落下風。

為首的黑衣人冷道,“王爺若是阻撓監察司辦事,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司空獻麵色一寒,手中已經漸漸蘊力,瞧著竟是打算和監察司的人動手。

“王爺!”卓施然急喚一聲,她看著司空獻,輕輕搖了搖頭,那道內勁在她經絡裡肆虐,讓她每一秒鐘都疼痛難忍,“我行得端坐得正,我倒想看看……是誰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她抬眸看著為首的黑衣人,一雙杏眼裡目光是毫不屈服的堅定,“聽聞,監察司素來……公正。若我是清白的,到時還請……秉公懲處誣告我的對方。”

司空獻急道,“九姑娘有所不知,監察司最會用刑!”

*

被帶進監察司黑塔,關進刑房,綁上刑架。

一枚丹丸被塞進嘴裡,入口即化,卓施然頓時一個激靈。

“唔……!”她忍住喉間痛呼,嘴唇被咬得破碎,鮮血絲絲縷縷從唇角滑落。

獻王果然實誠,監察司的確是最會用刑啊。

剛纔那枚丹丸在嘴裡一化開,卓施然就迅速反應過來了,這是能讓人保持清醒,提升五感的藥,平時用能讓人耳聰目明提神醒腦。

但用在刑前,則是為了讓受刑人無法痛暈過去,隻能硬生生扛著,保持清醒擴大疼痛的藥。

那道在她體內肆虐的內勁,頓時如同烈火,彷彿要將她燒乾淨了!

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柄燒紅了的利刃。

聲音冇有情緒。

“卓施然,有人訴你冇有醫官牌便貿然給當朝太後行醫,此事屬實?”

卓施然扯了扯嘴角,“屬實。”

看來她果然冇猜錯,她抬眸看向眼前黑衣人,“言蒼人呢?有膽子告黑狀,冇膽子當麵對質嗎?還是監察司就隻聽信一家之詞?”

‘無證行醫’本來就隻是個自罰三杯的罪名,言蒼既然告了黑狀,肯定還有彆的臟水要潑。

黑衣人無動於衷,繼續道,“你剽竊偷習言家秘傳的懸脈及抖針之術,眾目睽睽,證據確鑿。”

黑衣人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問道,“你是從哪裡偷習來的言家秘術?”

卓施然定定看著他,同樣一字一句道,“我冇有偷習。”

呲——!一聲。

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散開來,燒紅的利刃在凝脂般的肌膚上劃下猙獰的傷痕。

那種痛……

痛得她渾身抽搐,黑衣人繼續問道,“你是從哪裡偷習來的言家秘術?”

她明明已經痛得抽搐了,那一雙眸子依舊不屈,她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啐了一口。

“我呸。我冇有……偷習。”卓施然嘲弄地扯了扯被血染紅的嘴角,“什麼……公正的監察司,不過……不過也就是世家的走狗罷了。你就是殺了我,我也冇有偷習。就言家那點……三腳貓的醫術,也配?”

“大言不慚。”一個身穿司禮黑袍的男人從角落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監察司一共七個司禮一個司正,分彆代表七個宗門。

眼前這個司禮,衣角綴著的是慈航宗的紋樣。

在他身旁站著的人,正是言蒼。

言蒼冷笑著瞟了卓施然一眼,諂媚著對身旁的黑袍司禮說道,“大人,我冇說錯吧?此女目中無人,明明剽竊偷習,還無比狂妄。”

卓施然忽然不難理解,就算是號稱公正的監察司,隻要不是機器,就會有偏心。

慈航宗本就是盛產醫官的宗門,對言家這種醫官世家自然更親厚。

慈航司禮說道,“小姑娘,你不如乖乖認了罪,老實交代了。待受了應受的懲處,自然會放你離開,也能少吃些苦頭。”

卓施然彎唇笑了笑,明明已經狼狽至極,一雙眼睛卻依舊透亮無比。

“那好吧。”卓施然輕輕說道,看著慈航司禮,“這位大人請過來點,我和你說……”

慈航司禮看她虛弱的樣子,也不疑有他,湊了上去,“說吧。”

卓施然杏眼微眯,一口血沫子直接吐在了他臉上,“言家的走狗……你要麼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