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燈下觀美人,讓多年心中隻有戰場而無半點兒女私情的肖雲馳也不禁有些心蕩神搖。

遲疑了片刻,肖雲馳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夏書顏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卻並冇有抽離。

按說夏書顏好歹是個現代人,也不是對男女之事茫然未知的年紀,不該這麼心頭慌亂的。

但是兩世為人,這確實是她第一次牽異性的手。

不過片刻之後,夏書顏就調整好了心態。

她現在不是夏翰林家的千金小姐了,而是鎮北侯府的正室夫人,未來府裡的女主人,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扮演好這個身份便是她的責任,和肖雲馳行夫妻之禮,自然也是責任的一部分。

肖雲馳還在想,小新娘畢竟年紀還小,要如何做才能不嚇到她,卻不知一旁的夏書顏已經給自己做了好幾輪心理準備,曾經看過的小黃書正在腦海中盤旋飛舞。

肖雲馳剛剛側過身,想要哄她幾句,小新孃的手卻已經攀上了他頸邊的盤扣。

肖雲馳嚇了一跳,連忙按住她的手,這倒是把夏書顏弄得愣住了。

“將軍,我們不休息嗎?”

夏書顏眼睛清清亮亮的,純淨得像北疆春天融化的雪水。

肖雲馳被她氣笑了,“顏兒知道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嗎?”

夏書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他這麼一調侃,泄去了一半,憑著僅存的另一半,硬撐著紅撲撲的小臉,堅定地看著肖雲馳的眼睛,“洞房花燭。”

說著,還把手輕輕拂上了肖雲馳的側臉。

少女柔嫩纖長的手指劃過皮膚,讓肖雲馳感到下腹一緊。

他控製不住地一個側身把夏書顏壓在床上,居高臨下地欣賞她來不及掩藏的羞澀和慌亂。

“顏兒準備好了?”

“準……準備好了。”

肖雲馳輕笑出聲,“不怕,為夫會溫柔一點,我們慢慢來。”

剛被肖雲馳吻住的時候,夏書顏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他的嘴唇好熱、好軟,他真的好溫柔,他的呼吸縈繞在自己的鼻尖,有點癢癢的。

後來,她聽見肖雲馳略帶沙啞的聲音,“張嘴。”

夏書顏下意識地配合,然後,一切開始失控。

她的唇舌被入侵,氣息全部被他掠奪,她麵色潮紅,身體癱軟,頭腦一片空白……

紅燭搖曳,**帳暖,華麗的婚服層層疊疊地散落在床邊。

鴛鴦床幔之間,偶爾能溢位夏書顏帶著哭腔的嬌喘,和肖雲馳饜足而有磁性的輕柔誘哄。

被翻紅浪,人影癡纏,夏書顏終於昏昏睡去的那一刻,她彷彿看見了將明的天光。

再次醒來的時候,夏書顏覺得全身彷彿被馬車重重碾過,腰背痠疼,兩條腿微微發抖。

她氣鼓鼓地推了推旁邊的罪魁禍首。

“將軍,時辰不早了,今天還要給母親請安,我們不能遲到了。”

肖雲馳雖然放縱了一夜,但常年從軍的經驗還是讓他非常警醒,夏書顏剛一碰到他就醒了。

看著小新娘小心翼翼地艱難起身,滑落的錦被之下,是滿布紅痕的身體,肖雲馳這千錘百鍊的臉皮也有一絲臊得慌。

昨夜確實是自己過於孟浪了,但其實也不能全怪他。

他本以為小新娘會怯生生的,自己哄著她淺嘗**也就罷了。

誰知道這小丫頭情動之後誘人得緊,像一株藤蔓纏在他的身上,輕了便用細白的長腿勾他的腰,重了又哼哼唧唧地咬他的肩膀。

肖雲馳,將軍,夫君,好哥哥……讓叫什麼都紅著臉開口,實在怪不得肖雲馳控製不住欺負了她一整夜。

不過到底是自己理虧,肖雲馳冇有讓丫鬟過來伺候,而是自己起身給夏書顏拿來了今天要穿的衣服。

等丫鬟婆子端著熱水進屋的時候,肖雲馳已經幫自己的小新娘把衣服穿好了。

府裡的老媽媽們看著他們小夫妻恩愛和睦的樣子,連忙說了幾句吉利話,然後帶著丫鬟們開始見禮。

肖雲馳少時從軍,又常年不在京都,所以府裡並冇有貼身伺候他的丫鬟。

即便是這次回來,身邊也隻有近衛,連個小廝都冇有。

夏書顏這邊近身帶著的也隻有青竹和紫竹。

所以作為京都新貴的鎮北侯夫婦,周圍伺候的人倒是少得可憐。

好在他們小夫妻也都不在意這些,收拾妥當,便一同去向昭寧大長公主請安。

長公主已經提前得了信,見到他們相攜前來,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一家人親親熱熱地吃了早餐,長公主看出夏書顏有些虛弱,嗔怪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便讓他們趕緊回去休息。

還說自己經年禮佛,隻圖個清淨,免了夏書顏日後的晨昏定省,隻在初一十五來陪她吃頓齋飯就好。

等兩人攜手再回到婚房,府裡就已經傳開了,說咱們侯爺和夫人感情極好,就像話本子裡描述的那樣,伉儷情深、情投意合!

可真實的情況卻遠不是這樣。

要說情分嘛,肯定是有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但兩人相識的時間又不長,並冇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基礎,而且兩個聰明人,哪那麼容易彼此交心。

比如此刻,小夫妻閒坐對弈,就開始你來我往地套彼此的話。

肖雲馳執黑子先行。

“我久不在京都,許多事情都不知道,這次奉旨回京,少不得要和之前的朋友玩伴小聚,京都可有什麼熱鬨事,顏兒提前告知為夫一下,免得我被人笑話。”

夏書顏緊接著落子,心道你騙鬼呢,戍邊大將會在京都冇有眼線?!

接著她柔柔一笑。

“將軍客氣了,其實也冇什麼,京都乃天子腳下,自來都是太平盛世。

近期最熱鬨的大概就是你我的婚事了。

再之後嘛,便是今秋的五皇子大婚。”

小狐狸!肖雲馳見識過她說話滴水不漏的本事,索性直接問道:

“不知這幾年,幾位殿下過得如何?

畢竟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兄弟,想要親近些,又怕犯了什麼忌諱,倒惹得他們不開心。”

呸!作為昭寧大長公主嫡子,要不是你自己堅持鎮守邊疆,誰會讓你常駐苦寒之地!

明明是為了躲開幾位皇子的拉攏,現在倒說的多麼親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