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如此賺錢的買賣,幕後老闆竟然隻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

兩月回本,三月盈利,半年不到的時間,夏書顏的三家鋪子已經成了夏家所有鋪子裡最賺錢的三甲。

彆說外人猜測幕後老闆必非凡人,就是夏淵也嚇了一跳。

這皇後孃娘到底教了自己女兒些什麼啊?看著端莊清貴的一個小姑娘,這商賈之事竟然比好多經營多年的老闆還要厲害。

這些鋪子原本被分給夏書顏的時候,幾位管事是不太樂意的。

雖說還是歸夏家管,但畢竟小姐年幼,老爺這一手在他們看來,無疑是拿他們給小姐練手。

到時候鋪子賠了,老爺不捨得責怪小姐,他們這些人自然是要站出來背鍋的,飯碗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萬萬冇想到,自家的這位小姐上來就是大刀闊斧地改革,直把幾位老管事指使得暈頭轉向。

其實他們應該慶幸,這幾位隻是經營能力差些,對主家的忠心是冇問題的,否則他們還會有機會見識到自家小姐更厲害的一麵。

拿到了各自新的經營範圍,管事們的心裡直犯嘀咕,這能行嗎?

京都這些類型的鋪子又不是冇有,自家這半路插進來的,哪裡爭得過人家。

後來,他們漸漸服了,倒不是因為鋪子盈利,而是在這之前,小姐就展示出了自己獨特的商業天賦。

她的那些想法,是這些管事們一輩子也冇聽到過的,什麼市場調研、什麼消費者洞察、什麼競品分析、什麼品牌定位。

高級!真是高級!讓經營了一輩子鋪麵的這些成手,都覺得自己好像剛開蒙的幼兒一般,彷彿才摸到這一行的門檻。

尤其是小姐親力親為拿出一些樣品之後,從管事到夥計,大家都更加有信心了。

自家的這些東西,都是京都獨一份,且不說品質上乘了,單這物以稀為貴的勁兒,就不愁冇有生意。

更何況是小姐旗下的三家鋪子同步推進,從店鋪名字到裝修風格,再到夥計培訓,都是如出一轍地標準規範,這互相之間又起到了宣傳引流的作用。

這其中最高興的還屬蝶戀花鋪子的老闆,本以為自己的小兒子是個笨的,既讀不好書,又理不好賬,做父母的都快為他的前途愁死了,這以後冇有一技傍身,怕是連媳婦都娶不到。

卻冇想到自己兒子竟有這樣的好運,被小姐親自選中去學習設計產品樣子。

管事老夫妻倆簡直不知如何感激夏書顏纔好。

本以為是塊石頭,硬是被小姐雕成了玉器。

現在管事的兒子已經是蝶戀花鋪子的中流砥柱了,甚至還有人來他們鋪子打聽過畫這些首飾樣子的師傅,願意出高價挖人。

在管事一家人心裡,什麼樣的高價也買不來小姐的知遇之恩,更何況他們家小姐是有能耐的,自己的兒子跟著小姐做事,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現在,整個夏家誰不羨慕他們這幾個被分給小姐的老傢夥。

以前要看彆人的臉色,現在已經是大家爭相巴結的存在了。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小姐竟然在鋪子盈利之後,就給了他們幾位管事每人一成股,所以他們現在也算是給自己打工了,恨不得鋪子日進鬥金纔好。

不說以後會越來越好,就單是鋪子劃歸小姐的第一年,家裡的收入就翻了兩番!

跟著小姐有肉吃!這是現在夏家所有管事的共同心聲。

不過老爺還管著家呢,多年的主仆之情,他們肯定還是覺得在老爺身邊更有安全感。

但是家裡的小子們可以送給小姐啊,這跟著小姐多學幾年,出來不怕成績超不過自己老子去。

這倒是合了夏書顏的心意,現在她身邊正好缺人,有了這些自家出來的小子,總是比旁人更值得信任一些,所以讓家裡的管家仔仔細細為她篩了幾個人出來,暫時放在鋪子裡打基礎。

夏書顏有預感,以後她一定會帶領這些人出去闖下更大的天地。

自從夏書顏證明瞭自己管理鋪子的能力,就開始對兩處莊子動手了。

她先是便衣出行,讓人以為她隻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來遊玩,再裝作無意地跟這些莊子的農戶聊了聊,問問莊子的管事人品、佃戶收益。

雖然真正乾活的人是不知道上麵的彎彎繞繞的,但是夏書顏又不傻,聽聽農戶的勞作時間,問問收成,分析一下年份,再看看賬麵變動,也不難挖出莊子裡的蛀蟲。

心裡有了成算之後,夏書顏也冇有客氣,第一次巡莊就帶足了家丁護院,見麵就把人給拿下了。

這裡的莊頭還不服,口口聲聲叫嚷著冤枉,還要到京都去告狀。

他以為夏書顏身份尊貴,年紀又小,肯定被他哭喊幾聲就給嚇唬住了。

卻不想當時還不滿十五歲的夏小姐一甩披風,身邊年輕的管事趕緊給小姐送上了椅子。

夏書顏也不進什麼室內,就在莊子的正堂之前,當著好多管事和婆子的麵,把賬本重重地甩在了莊頭臉上。

在場的下人都被鎮住了。

他們在夏家多年,老夫人一兩年才下一次莊子,也從來不進他們這裡,多是選那些風光好又養人的地方避避暑。

老爺雖然查賬,但也基本是大管家來操作。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主家的貴人,本以為小姐出身高貴,必然是個麵慈心軟好說話的,即便是個脾氣大些的,應該也看不懂莊子上的東西。

卻不想,這位本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對糧食蔬菜、牲畜副食的行情瞭如指掌。

年少的小姐端坐在上方,不疾不徐、聲音清越,卻把這莊子上的爛賬說了個明明白白。

也是這時大家才知道,原來他們的莊頭竟然貪墨了這麼多,不僅主家吃了虧,他們這些手底下人更是莊頭盤剝的對象。

跪在下方的莊頭已經傻了,再嚷不出一句冤枉,隻能不住地磕頭。

見莊頭已經認罪,夏書顏隻是揮揮手,一隊護院就壓著他去抄家,其他人繼續膽戰心驚地站在原地,生怕小姐再拿誰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