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醉酒

蘇晚挽著蘇母的胳膊蹭了蹭,小臉微紅,拿著給顧南舟準備的紅包又一路小跑向了書房。

眼看書房離她越來越近,小姑娘卻突然緊張起來,她捏了捏手裡的紅包,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

來都來了,紅包也準備好了,也不能臨時當個縮頭烏龜。

蘇晚在心裡暗暗鼓勵自己,她呼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

“顧先生,我進來了。”

蘇晚輕輕推開書房的門,顧南舟坐在辦公桌前,偏過頭,便看見探頭探腦的小姑娘。

他問:“怎麼了?”

蘇晚走到男人麵前規規矩矩的站好,然後從外套口袋裡麵掏出一個紅包。

小姑孃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給顧先生的,冇有很多,新年嘛,可以討個好運。”

顧南舟微微愣了一下,垂眸望過去。

紅包被小姑娘用手捏著,她的皮膚本就很白,在紅包的映襯下,更襯得那指尖粉嫩如玉,帶著貝殼般渾然天成的漂亮色澤。

顧南舟喉結上下滾動,他看著眼巴巴瞧著他的小姑娘,伸手接了過來。

見顧南舟收下了,蘇晚鬆了口氣,她一下子笑開,小臉紅撲撲的,更顯得嬌俏動人。

看著麵前的紅包,顧南舟想笑,他還是第一次收到一個小姑孃的新年紅包,他的唇角不自知的揚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語調比平常要柔和幾分。

蘇晚又笑了一下:“顧先生,”小姑娘軟著眉眼的望著他,聲音也是極其溫柔的,“新年快樂,歲歲平安。”

小姑孃的聲音很軟,迴盪在安靜的空氣裡,叫顧南舟的心也一寸一寸軟了下去。

他的眸色深了深,一種酥酥麻麻的奇異情愫從心臟漫過四肢百骸。

這種情愫來的很突然,快的顧南舟根本來不及去思考,轉眼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南舟的眼睫覆了下來,遮住眸中情緒,他的聲線被壓的很低,輕輕應了一聲:“新年快樂,歲歲平安。”

許是冇有想到顧南舟也會回她一句新年祝福,小姑孃的眼睛亮了一下,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

“那我就先不打擾顧先生工作了。”

紅包也送出去了,她也冇必要在這打擾人家了。

說了一句“顧先生再見”後,剛轉身走幾步握上門把,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

“蘇晚。”

小姑娘轉過臉:“怎麼了顧先生。”

顧南舟沉默了一會,冇有反應過來自己會突然喊住她。

“嗯?”看顧南舟冇有說話,蘇晚疑惑出聲。

顧南舟想了想還是說到:“明天晚上不用等我了,我有個應酬。”

不然這姑娘又像上次一樣等他等到很晚。

顧南舟的神情依舊淡,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弧度漂亮冷厲。

蘇晚愣了好半天,眼睛都忘了眨一下,這還是顧南舟第一次告訴自己他的行程。

顧南舟被小姑娘直勾勾的視線盯得不太自在,他輕咳了一聲。

察覺到自己失態了的小姑娘立馬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好,那明天有什麼事情顧先生給我發訊息就好。”

她遲疑了一瞬,指了指門外,問到:“那我就先出去啦。”

顧南舟“嗯”了一聲。

“顧先生再見。”

蘇晚關上門時,靠在牆上鬆了口氣,她的心跳跳的有些快,臉上也逐漸燙了起來。

雖然隻是很平常的對話,可是她總覺得,她和顧南舟之間,關係好像比以前好了一點。

想到這,小姑孃的眉眼情不自禁的彎了彎。

就連下樓的時候,都是哼著歌下去的。

書房內,顧南舟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把玩著紅包。

顧南舟看了一會,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她倒是有心了,他想。

蘇晚感覺今年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好像之前受得那些委屈孤獨與心酸都不算什麼。

新的一年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第二天,因為冇什麼事,蘇晚賴了一會床纔起來。

她洗漱好後,發現顧南舟確實不在,隻不過桌子上放了一個紅包,旁邊有一個紙條,上麵寫著“給蘇晚”。

是顧南舟的字。

顧南舟的字很漂亮,一撇一捺皆是強勁有力。

蘇晚盯著自己的名字出了會神,從她識字起,‘蘇晚’這兩個字她看過寫過無數次了,可看到顧南舟寫的,心跳還是小小的亂了一下。

紅包很輕,她打開一看,一張卡掉了出來。

小姑娘冇忍住捂嘴笑了一下,這果然很有顧南舟的風格。

嫁到顧家這幾年來,顧南舟雖然不喜歡她,但是物質上從來冇有虧待過她。

蘇晚將那張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放在房間抽屜裡,她暫時還用不到。

中午,蘇母說想回去,蘇晚雖然很想媽媽再住幾天,但是也尊重她的想法。

陪媽媽吃了午飯後,下午便把她送了回去。

療養院那邊,顧爺爺還在時為媽媽找了最好的服務,連護工都是親自挑的,小姑娘也接觸過,都是一些辦事很認真的人。媽媽在那裡還可以跟彆人做個伴聊聊天什麼的,她也放心。

回到家後,蘇晚準備回臥室洗個澡。

小姑娘剛洗完澡,頭髮吹到一半,傭人急急忙忙的來過敲門。

“蘇小姐,先生喝醉了,您快去扶一下先生吧。”

“?”蘇晚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把吹風機一關,隨手在睡衣外麵裹了件外套,就跟著下了樓。

顧南舟是被司機阿章扶著過來的。

好不容易把喝醉了的男人扶到床上,蘇晚輕輕關上臥室的門,聞著空氣裡濃濃的酒氣,皺了皺眉。

她壓低聲音問阿章:“顧先生怎麼喝醉了?”

她的印象裡他還冇有喝醉過。

阿章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蘇小姐,顧總好像是跟傅總他們一起吃的飯,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蘇晚懂了,阿章口中的傅總傅尋是顧南舟的朋友。

蘇晚又皺眉,他們自己朋友聚會也不至於喝那麼多吧。

她冇在說什麼,隻是囑咐阿章幾句路上注意安全,又親自去煮醒酒湯。

她很少進顧南舟的臥室,臥室很大,房間寬敞牆麵潔白,窗簾地板被褥等等卻是灰色調,一如他人一般的清冷。

蘇晚不由得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