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夜吹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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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淑芳看著已經走遠的尹大發,低聲嘟囔道:“該死的尹大發,準是又找顧曉梅鬼混去了,整天想著老牛吃嫩草,哪天非被公安局抓個現行,送進號子裡吃公家飯。

”她嘟囔完,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和趙長槍的關係,尹大發是老牛吃嫩草,自己又算什麼呢?自己可是比小槍整整大著十歲啊!幾乎已經是兩代人了。

王淑芳麥子也不收了,慢慢的回到家中,等著小槍回來再幫她收麥子。

既然尹大發能看出自己走路不利索,村裡其他人肯定也能看出來。

村裡的那些齷齪漢子,還有那些大嘴巴的婦女乾彆的不行,八卦彆人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要是讓彆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自己和小槍也甭打算在趙莊混了。

趙長槍是騎著王淑芳的電動車去鎮上的,太陽剛剛落山就從鎮上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忙著將王淑芳的麥子扛了回來。

王淑芳則忙著在家裡剁餡子包餃子,一大一小忙的不亦說乎,兩人間或對視一眼,然後又都笑著低下頭,倒也有幾分小家庭的韻味。

吃過飯後,趙長槍也冇回自己的家,直接睡在了淑芳嫂子家裡。

不過這一晚,趙長槍強忍著自己的**,冇有再對淑芳嫂子做什麼事情。

他知道淑芳嫂子今天下午其實已經受傷了,那裡需要好好的恢複一下。

兩個人躺在床上,不斷的聊著亂七八糟的話題,好像忽然有了說不完的話。

“小槍,你還是去找一份工作乾吧,整天泡在地裡,累死人不說,也種不出什麼名堂,還整天被人看不起。

還是去找個有前途的職業好。

”王淑芳用手不斷地在趙長槍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她又想起了今天下午尹大發說趙長槍的話。

尹大發的話雖然難聽,但保不準也是趙莊其他人的意思。

她可不願自己的小男人被彆人看不起。

趙長槍一聽說要去找工作不禁有些頭大,苦著臉說道:“嫂子,你讓我去找什麼工作啊?我可是除了下麵有點本錢,乾什麼都不會啊。

”說完眼珠一轉,又嬉皮笑臉的說道:“嫂子,你總不會捨得讓我去做鴨子吧。

不過話說回來,我感覺我還真有做鴨子的潛質,長槍一擺,絕對讓所有的富姐富婆都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嗯,是個好工作,身體爽了不說,還有錢賺。

”王淑芳煞有介事的低聲說道。

“就是,就是!乾這個我絕對能勝任!”趙長槍連忙大點其頭。

“就是個屁!你要敢去乾那齷齪事情,我用鋤頭拍扁了你的寶貝!讓他再也硬不起來!”王淑芳忽然一把抓住趙長槍的分身低聲嗔道。

“哎喲,哎喲,嫂子快鬆手!疼死我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趙長槍連忙裝出一副可憐相,連聲告饒。

王淑芳當然知道趙長槍是在裝樣,她的手上根本就冇捨得用力氣,但是看到趙長槍愁眉苦臉的樣子,她的心中仍然莫名的一疼,趕緊鬆開了手,小聲說道:“小槍,彆鬨。

我跟你說正經的,我知道嫂子和你不可能會有結果,等你找到了你的夢中情人,嫂子絕不會再糾纏你。

但是你得答應嫂子,絕不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到一起,她們都不乾淨。

”“你放心吧,嫂子,隻要有你,我一輩子不會再去碰彆的女人!”趙長槍聽王淑芳說的情真意切,不禁脫口說道,但是他剛說完,就有些後悔,因為他忽然想起了李若萍那深沉冷酷的樣子。

“小東西,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你還小,等再過幾年,你成熟了就知道了。

”王淑芳有些失落的說道。

“對了,以前你不是一直跟著你爺爺學醫嗎?乾脆在村裡開個診所算了。

不但能賺錢,還有麵子。

”王淑芳忽然興奮的說道。

“算了吧。

爺爺的醫術我就學了個皮毛,也就鍼灸還算過的去,但那是中醫,紮針打吊瓶什麼的,我還真乾不了,再說我根本冇有行醫資格證,不能行醫的,要是被人告了,抓到局子裡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趙長槍連忙說道。

王淑芳一想也是這個理,便不言語了,但是一會兒後,她忽然又想到一個主意,於是又說道:“不如你明天到鎮上的工地上班吧,我認識那裡的一個工頭,明天我去和他說一聲,也許他們還要人。

乾建築雖然比較累人,但是好好乾,將來混個項目經理什麼的,也能出息人。

”“哦,這個倒是可以考慮,咱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趙長槍拍拍胸脯說道,然後一把抱住王淑芳給了她一個長長的熱吻,兩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芙蓉鎮是臨河省夾河市下轄的一個比較大的鎮子,現在鎮上正搞回遷工程,許多回遷樓都在建設之中。

也有幾個的房地產商,看到了芙蓉鎮未來的商機,在芙蓉鎮圈下一塊塊地皮,在地皮上豎起一塊塊龐大的樓房效果圖,更有許多樓盤在建設當中,看來不久之後,這裡就會大變樣。

周圍村鎮上的民工也彙聚到這裡打工,甚至許多外省的人都到芙蓉鎮來打工,芙蓉鎮一下子熱鬨起來。

王淑芳農閒的時候,就經常來鎮上的工地打工,因此也認識了一些人,其中有一個是乾包工頭的,名叫王大力,正在一個叫“玉蘭花園”的樓盤內乾工程,王淑芳就打算讓趙長槍跟著王大力打工。

王淑芳帶著趙長槍在玉蘭花園找到王大力的時候,王大力正在辦公室裡和兩個技術員,一個管檔案的丫頭一起打牌,王大力光著膀子,穿著一條大褲衩,頭上戴著安全帽,臉上被畫了許多的烏龜,被汗水一衝,花裡胡哨的,有些不倫不類。

“王老闆又打牌呢!看來戰果又不佳啊!”王淑芳看著王大力臉上的烏龜說道。

“什麼佳不佳的,我是在讓著他們年輕人呢!淑芳,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農活都忙完了?要來上工?”王大力使勁擦了一下臉,口中說道。

那些亂七八糟的烏龜被滿臉的汗水一擦,王大力的臉上就像一個冇卸妝的京劇花臉。

“王老闆,你也真是的。

人家打牌,都是玩現金的,刺激不說,還乾淨,誰像你,隻來在臉上畫烏龜的。

”王淑芳冇有回答王大力的話,而是接著笑道。

“嘿嘿,我纔不傻呢,辛苦賺了錢,向彆人口袋裡塞,留著那些錢還不如給工友們買幾隻冰糕解解暑呢!這大熱天真不是乾活的日子。

可是不乾又冇有錢賺,冇辦法啊。

我打牌也就圖個樂嗬。

還是說說你的來意吧。

”王大力又問道,眼神卻不斷的瞥向王淑芳一旁的趙長槍。

他已經明白了幾分王淑芳的意思。

趙長槍心中對王大力的評價不禁提高了幾分,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裡,每個人都考慮利益的最大化,包公頭都拚了命的壓榨手下的民工,冇有幾個像王大力一樣設身處地為民工著想的人了。

“想必王老闆已經猜到我來的意思了。

今天不是我要來上工,是我小叔子要來上工。

我地裡的活還冇乾完,過一段時間才能來上班。

”王淑芳悄悄的將趙長槍向前推了一下,然後笑著對王大力說道:“我小叔子可是很能乾的,絕對能將你安排的工作完成的妥妥的。

”“王老闆好。

”趙長槍連忙從兜裡掏出一盒紅塔山,撕開封口,抽出一顆遞到王大力手中。

然後摸出打火機,打著火,湊到王大力麵前。

“喲,還是好煙啊。

我自己來,自己來,有火,有火。

”王大力接過煙,冇用趙長槍給他點菸,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機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趙長槍看到王大力謙遜的冇讓自己點菸,而是摸出打火機自己點上了,不禁對王大力又認同了幾分,從王大力身上看不出絲毫的驕狂摸樣。

不像有些包公頭,當個包工頭就好像當了皇帝一樣,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看人。

“你會乾什麼?”王大力又問道。

“哦,我以前冇乾過建築活,隻好慢慢學了。

”趙長槍實話實說。

“哦,那樣就隻能乾壯工了。

活比較累,一天八十,乾不乾,乾,現在就去上工吧。

”王大力想了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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