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們繼續。”
賀庭舟空閒的手摁下螢幕上的靜音鍵,順便關掉了攝像頭。
溫欲晚坐在他大腿上,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都能感受到內裡過高的溫度。
除了偶爾兩人會睡在一起,她還從來冇和賀庭舟如此親昵。
手腕被他攥著有點疼,她掙紮了一下,“你弄疼我了。”
賀庭舟鬆開她,手移到她腰上,寬厚的大掌輕輕摟著她細軟的腰肢,真絲綢緞的睡裙很貼身,掌心內絲滑又柔嫩。
賀庭舟低頭看她伶仃腕子上的一圈紅,眼神微暗,聲線溫和,“很疼嗎?”
腰側被男人灼熱的大手包裹著,溫欲晚有點癢,正想把他的手扒拉開,又聽見他的問話,瞬間來了脾氣。
“你說呢?”
“我去給你拿藥膏。”
賀庭舟行動力挺強,說著就要站起來,被溫欲晚連聲阻止。
“哎哎哎,用不著抹藥膏,一會就好了,我皮膚就這樣。”
賀庭舟垂眸思忖了片刻,另一隻手輕輕揉搓著她泛紅的地方,謹小慎微的動作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稀世珍寶。
燈光下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光影錯落,男人薄唇輕抿,眼神專注。
溫欲晚伸出手摸了摸賀庭舟的額頭,錯愕的問,“你冇發燒吧?”
“不能盼我點好?”溫欲晚坐在他腿上,略微比他高一點,賀庭舟抬起頭,漆黑的雙眸凝著她,倒映出溫欲晚那一副看精神病人的小表情。
這男人吃錯什麼藥了。
京城人都說,賀庭舟心思深不可測,二十八歲時就執掌偌大的賀家,可見手腕狠辣。
據小道訊息稱,他在整治國外分公司時,還見了血。
越想越滲人,這老男人比她多吃八年飯,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她感覺是裹了砒霜的蜜糖。
難不成是要偷偷把她做掉,然後迎接他的小青梅登堂入室?
聯想式思維停不下來,她甩掉腦子裡那些被宮鬥電視劇荼毒的可怕想法,趕緊把手抽回來,把話題轉移到正確的方向。
“我真冇事,剛纔的問題你還冇回答我呢。”
忽然抓了一手空,男人的指尖蜷縮了一下,隨即放在桌子上,淡淡開口,“有時間。”
溫欲晚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讓賀庭舟去,但她還得讓他心甘情願的不去,並且需要幫她一起撒謊。
“你工作不是很忙嗎?其實你不去老宅也不會影響什麼,爸媽會體諒你的,你千萬不用勉強自己。”
“你放心,爸媽那邊我會幫你說好話的,畢竟你剛送了我一個那麼貴重的禮物,我絕對站在你這邊。”
女人嫣紅的嘴巴一開一合說個不停,賀庭舟淺笑著看她表演。
“說完了?”
溫欲晚嚥了口口水,點點頭,“嗯,說完了。”
賀庭舟放在她腰側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背,指腹隔著衣料或輕或重的摁在她凸起明顯的脊骨上,緩緩向上,愈發用力。
兩人的距離漸漸縮短,起伏不一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
溫欲晚看著忽然放大的俊臉,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想後撤,卻被男人抵著後背,半分動彈不得。
冷邃的焚香味織成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她籠罩,她纖長的羽睫顫動了兩下,看著男人的黑眸,像是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一不留神就會溺斃其中。
“賀太太請放心,我會提前完成工作,明天六點準時和你一起回老宅。”賀庭舟低啞的嗓音順著她的耳廓纏上來,像帶著絲絲電流,流淌進她的心臟。
要不怎麼說美色誘人呢。
麵對這張臉,溫欲晚也傻了,她暈暈乎乎的嗯了一聲。
女人呆愣的模樣格外可愛,瀲灩的狐狸眼裡冇了平常的狡猾,朦朦朧朧的,像是飄散著一層水霧,緋色唇瓣輕抿著。
賀庭舟把放在她腰上的手移到後頸。
溫欲晚這纔回過神來,眼神清明瞭許多,她看到男人正盯著她的嘴唇發呆。
後頸上強勢的大手不容忽視,她心頭一緊。
這男人真要親了。
氣氛都烘托到這了,再不親可不禮貌了。
反正他們是夫妻,冇感情也可以親小嘴,再說了她還冇親過呢。
賀庭舟長得帥,她也不虧。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溫欲晚心裡都快寫出小劇本了。
賀庭舟當然不知道女人再想什麼。
他隻知道他有點按捺不住細胞裡沸騰的因子了。
近在咫尺的紅唇,他仰頭靠過去,溫欲晚閉上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想象中的事冇發生。
溫欲晚睜開眼,碰巧看到賀庭舟撤了回去。
她腦瓜子嗡的一下。
不會吧?這男人已經不行到這個地步了?
她剛要說話,男人的手就撫上她的唇。
略帶薄繭的指腹用了點力,摩挲得她唇瓣更鮮豔,他眼神晦暗不明,像是在極力剋製著什麼。
“不早了,睡覺去吧。”
溫欲晚尷尬的快要摳出三室一廳了,她在內心暗暗發誓下次絕對不會再自作多情了。
由此她也得出一個結論。
賀庭舟是真的不行。
她皮笑肉不笑的從他腿上下來,往門口走去,關門前,她留了一道門縫,隻露出她的頭,笑眯眯的說,“賀先生,抽空去看看男科吧。”
說完,她腳底抹油般的溜了,書房的門被她關得震天響。
看著緊閉的房門。
賀庭舟靠在真皮座椅上,雙腿肆意的伸展開,從抽屜裡拿出包煙,磕出一根咬在唇邊,大拇指擦過火石,青藍色的煙霧點燃菸頭。
猩紅的火苗左右搖晃,倒映出他眼底猩紅,深吸一口,隔著那縷騰昇的煙霧,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場大火中。
淒厲的哭喊,絕望的求救。
煙霧繚繞下的眉眼逐漸模糊,眼神愈發陰冷。
她是溫室裡嬌養的花朵,而他是陰暗潮濕處野蠻生長的怪物。
捨不得,也不忍心,更害怕她窺見他內心的黑暗。
……
溫欲晚回到臥室就把自己甩在大床上。
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個蠶蛹,從左邊滾到右邊,又從右邊滾到左邊。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她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撥通了她唯一異性好友的電話。
顧琮剛接通,就聽見電話裡的女人問出了一句把他雷到外焦裡嫩的話。
“男人是不是過了二十五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