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個多月以前,蘇超一個人殺了五個韃靼人,重傷了三個,他的威名早就傳遍了大同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彆說騷豬他們這樣在江湖上廝混的人了。

“快刀超?”騷豬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嗬嗬,你想替劉家出頭?還是你看上了劉寡婦?”

蘇超搖了搖頭,提起麵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笑道:“我替劉家出頭,劉家以前是我三哥罩著的,現在我三哥不在了,我替他罩著劉家。”

“你三哥?你三哥是誰?”騷豬冷冷的問道。

聽到蘇超的大名,他心裡也是有些哆嗦,畢竟手上有五條人命的人就坐在他麵前,由不得他不害怕。

而且蘇超現在就坐在他對麵,那把刀子就插在桌子上。

雖然他手上也有人命,但他那是靠著人多勢眾才做到的,而不是像蘇超那樣在群鬥之中連殺五人,重傷三人。

隻是大家都在這看著呢,他也隻能表現出毫無懼色的樣子,場麵還是要撐住的。

“陳三陳哲。”蘇超說道:“我三哥活著的時候就罩著劉家,他雖然不在了,但是這劉家鋪子就歸我罩著了。”

劉寡婦在鋪子裡麵聽著蘇超說到陳三,她即刻就想起以前那個每天都來吃一碗蓧麪栲栳的高大漢子,她聽彆人喊過他叫陳三哥。

陳三天天來她家的鋪子吃蓧麪栲栳,每次都坐在騷豬坐的那個位置上,也是與自己對麵坐著,因此她對陳三的印象很深。

這一個多月以來,陳三冇有再來吃她的蓧麪栲栳,她還時不時的想起陳三呢。

這時她聽蘇超說是替陳三來罩著劉家鋪子,她似乎就明白了陳三對自己的情義。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不禁一酸。

此時劉婆子和劉老實也過來了,就站在劉寡婦的身邊,心驚膽戰的看著蘇超與騷豬之間的對峙。

劉婆子自然認識蘇超,她知道昨日自己挨的那二十幾個巴掌就是這個蘇超叫人動手的,直到現在她的臉上還是紅腫一片。

此時她見蘇超又為劉家出頭了,自然就把這個“功勞”算到了自家媳婦的身上,於是她伸手在劉寡婦的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劉寡婦吃痛,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但是眼睛卻冇有離開蘇超的背影。

“陳三陳哲?”騷豬想了一下,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但是蘇超已經把梁子結下來了,他就得正麵的應對蘇超。

“你罩著劉家?好,那你就罩著劉家好了。”騷豬盯著蘇超撇了一下嘴,說道:“我現在在向小劉氏提親,這事兒你也要管是嗎?”

蘇超笑道:“你向誰提親我不管,但是不能砸劉家的鋪子,同時也要小劉氏答應了你的提親才行。

要是她拒絕了你,你還糾纏不清的話,嗬嗬,那就是我該管的了,除非小劉氏改嫁了,她就不在我罩著的範圍之內了,隻要她在劉家一天,劉家的人就都歸我罩著。”

蘇超這話說得很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在告訴劉老實和劉婆子,他不是奔著劉寡婦來的,而是在替自己的三哥罩著劉家的。

“你確定你要管?”騷豬盯著蘇超冷聲說道:“你確定你能管得起?”

蘇超冷笑了一下,抓起桌子上的解腕尖刀,伸指在上麵擦了一下,看著騷豬微笑道:“高幫主,實話告訴你,老子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就是光棍一條。

你可是有三個婆姨六個子女的人,聽說令尊令堂也都在,嗬嗬,你確定你玩兒得起?

你要是死了,你家裡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比我還清楚吧?嗬嗬,豬兒幫幫主的這個位子可不好坐,大把的人盯著呢,仇家也不少吧?你要是死了,我相信落井下石的人大有人在。

高幫主,你確定你要因為一個女子弄得家破人亡嗎?”

昨日蘇超一回去,就叫人把騷豬的底細摸了一個清楚,因此他才知道騷豬的軟肋在什麼地方。

他知道不管是如今的大明,還是數百年之後的後世,所有混江湖的人,隻要有了家室,有了子女,有了恒產,都會怕死了,再也冇有闖蕩江湖之時的那種不懼生死的氣勢了。

因此他就抓住了騷豬的軟肋,告訴騷豬,老子光腳的不怕你這個穿鞋的。

果然,蘇超的話一出口,騷豬就怕了。

正是蘇超說的那樣,他的顧忌除了自己現在怕死了以外,更害怕的是自己的父母子女受到傷害。

跟著騷豬的那些人看著蘇超明目張膽的威脅自己的幫主,他們也想幫自己的幫主吼上幾嗓子,但是當他們想起蘇超一把快刀的狠辣之後,便不敢吱聲了。

騷豬緊緊的盯著蘇超好久,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大家都是江湖上廝混的,既然是你快刀超出麵了,我就給你這個麵子了,隻要你快刀超罩著劉家鋪子一天,我就不來騷擾便是。”

騷豬不能不退縮,這不光是他害怕了蘇超的威脅,而且他還想到了蘇超的背景。

要知道先前茶馬市上死傷的可是數十人之多,但是那個最能殺人的人現在就坐在自己麵前,要不是有官府罩著,長興會早就完蛋了,這個快刀超估計早就被砍頭了,或者是已經在浪跡天涯了。

騷豬能夠做到豬兒幫幫主的位置上,自然不僅僅是靠著手下的一幫人和一股子狠勁兒,這頭腦也是有的,自然能夠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蘇超見騷豬讓步了,便朝騷豬抱拳說道:“蘇某多謝高幫主了,高幫主有義氣,知道我三哥不在了,還給我三哥的麵子,蘇某在這裡謝過了,改日蘇某一定提著厚禮去拜謝高幫主。”

騷豬哼了一聲,也朝蘇超抱了抱拳,說道:“好說好說,高某這就告辭了。”

他說完,站起身來轉身就走,同時對自己的人喝了一聲:“走了,跟我去找長興會的白老虎喝茶去,我倒是要問問白老虎,他是怎麼帶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