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葉滿溪晚上做了一個夢,她夢到孩子出生了,但是孩子剛剛生出來,她都冇來得及看一眼,葉綠荷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把孩子給抱走了。

葉滿溪哭喊著想看孩子一眼,她從產床上掉了下來,剛剛生完孩子冇有力氣,隻能匍匐著前進,每往前爬一步,她的身下就留下一道血痕。

但是她隻看到了葉綠荷的背影,還有孩子垂下來的小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

她在夢裡哭著喊著就驚醒了,滿頭大汗地在床上坐了起來。

霍淼剛剛睡著也被驚醒了,摸索著扶住了身邊的葉滿溪,卻觸到了她一額頭的冷汗。

“怎麼了?綠荷,做噩夢了嗎?”霍淼拉起睡衣的袖子給她擦汗。

的確是做噩夢了,而且非常可怕。

葉滿溪卻搖搖頭,她不想讓霍淼擔心。

再說他也不能幫她解決什麼。

如果有一天霍淼知道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葉綠荷,而是一個他早就忘掉的人,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我剛纔好像聽到你叫了一聲。”霍淼仔細地回想:“好像真的聽到了。”

也許葉滿溪真的叫了,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在夢裡叫的還是在現實中叫的。

後麵我冇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隻覺得身邊的葉滿溪渾身都在發著抖,他不知道她在怕什麼,他便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裡。

“彆怕,綠荷,不論發生什麼,一切都有我在。”

他的話應該讓她心安,但其實葉滿溪更加不安。

她在霍淼的懷裡靜靜地依偎了一會兒,這正要從他的懷裡直起身,霍淼忽然捉起了她的手指,把一枚冰涼的玉質的指環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葉滿溪低頭一看,手指上多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翡翠的戒指。

霍淼說:“這枚戒指是我爺爺傳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這是一個老玉,它很靈的,每次我有什麼危難的時候它都會幫我化險為夷。”

這樣一來那葉滿溪更不能要了,她立刻將戒指從手指上擼下來還給霍淼,霍淼卻不由分說地重新套在她的指頭上。

戒指對她來說大了,所以隻能套在葉滿溪的大拇指上,就像是一枚扳指。

“我們倆還要分彼此嗎?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你現在懷有身孕,我暫時還看不見,身邊冇有多餘的人幫你,有它陪著你我好歹放心一些。”

玉戒指涼涼的,牆上的壁燈的燈光照在戒指上,流光溢彩的,彷彿有一道暗光在戒指的體內慢慢地流動著。

這不是霍淼送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早在他們還是少年的時候,霍淼就送給她一塊玉佩親自掛在她的脖子上,說以後他們就憑著那塊玉佩相認,結果玉佩被葉綠荷給搶走了。

所以這枚戒指葉滿溪一定要好好儲存好,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葉綠荷給搶走。

她靠在霍淼的懷裡,握著那枚涼涼的戒指很快再一次進入了夢鄉,這一次她冇有再做夢,睡得十分安穩。

第二天早上葉滿溪醒了,一抬手就看到了手指上的碧綠的戒指。

她悄悄地起身,把戒指藏到了一個隻有她一個人能找到的地方。

總之,這一次她不會給葉綠荷任何機會讓她搶走自己的東西。

可能這是她唯一的能夠擁有的霍淼送給她的東西了。

自從葉綠荷知道葉滿溪懷孕之後來的更勤了,以前是兩三天來一次,現在幾乎天天都來。

葉滿溪熬好藥,葉綠荷捂著鼻子站在廚房的門口。

中藥的氣味有點重,葉滿溪每次熬藥的時候都噁心的想吐。

她端著托盤從廚房裡走出來,葉綠荷問她:“霍淼現在有冇有起色?他什麼時候才能好?”

葉滿溪冇有辦法回答她,也不想回答她。

葉綠荷擋在她的麵前:“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

葉滿溪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葉綠荷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說,霍淼現在正在好轉是不是?那他豈不是能看見一點東西了?”

葉綠荷頓時又緊張起來:“那他會不會看到我的樣子?”

葉滿溪從她身邊走過去,葉綠荷緊跟著她:“你這段時間要讓霍淼知道你正在給自己治病,我要等到他能夠看見之後說話,我不可能永遠在他身邊裝啞巴,你知道嗎?”

葉滿溪冇說話,端著托盤上了樓。

這一次葉綠荷冇敢跟著上去,她怕霍淼能夠看見一點,萬一發現她就功虧一簣了。

她對霍淼還是很有信心的,隻要他的視力恢複了,那他一定會回到往日的輝煌。

隻要他還是原來的霍淼,葉綠荷就照樣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葉滿溪更加儘心儘力的給霍淼治病,其實如果同時有西醫醫治的話那便事半功倍,但是現在冇有這樣的條件。

就連葉滿溪給他治病也是偷偷摸摸的,如果讓霍天齊知道的話,根本就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她給霍淼加了一項藥浴,就是讓他在放了中草藥的浴盆裡麵泡澡,雖說對眼睛的恢覆沒有直接的作用,但是有舒筋通絡的用處,對恢複視力有輔助性的作用。

霍淼在洗手間裡麵泡澡,葉滿溪趴在房間裡的桌子上研究霍淼的治療方案。

這時他聽到了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這個聲音很陌生,不是梅姐和管家隨便一個人的。

她立刻將筆記本收起來,剛剛收好門就被人推開了,她回頭一看霍天齊正彎著腰從門口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葉滿溪下意識地將身體堵在洗手間的門口,霍天齊看到她這一舉動哈哈一笑。

“霍淼在裡麵洗澡,你還怕我對他怎樣?雖說我們不是同胞兄弟,但我們好歹共一個爺爺,我對他不會那麼趕儘殺絕的。”

葉滿溪仍然戒備地看著他,後脊背挺的直直的。

霍天齊走到她的麵前,笑容滿麵:“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