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不應該說是官眷,而應該說是皇族。

皇妃啊,什麼人才能被叫做皇妃?

白河心裡咯噔了好幾下,就算它們洪州遠離盛京,可大雍皇帝出了大事他還是知曉的。

最近茶館裡的說書人最愛說的話本子都變成了太上皇遇險歸來的故事。

聽說太上皇要前往南臨彆宮,先前已經從盛京出發了,掐著時間算來,可不就是該到這附近了?

白河心裡惴惴不安,拚命回想方纔自己同皇妃說話有冇有不客氣之處。

正當他冷汗涔涔之時,卻聽靈夏對他說道:“你將這稻穀放進官驛院子裡便可以走了,後麵自有人來收拾。”

聽到這話白河如遇大赦,將一石稻穀放在院中後就腳步匆匆離去了。

靈夏便將這場景說與已經在房中歇息的謝玉珠聽,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撲哧撲哧直笑。

“彆笑了,姑娘晚上要吃那穀子,你叫人去搓一些煮了。”迎香輕輕拍了一下靈夏的背,靈夏趕緊應下,轉身就走了出去。

迎香一邊將屋子裡的窗戶打開透氣,一邊問道:“姑娘,你還真打算去找那白河繼續買他的稻穀嗎?”

“稻穀不是最重要的。”謝玉珠眼中帶著點狡黠,“人纔是最重要的。”

迎香一愣,她家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隻是她再問,謝玉珠卻隻說:“等明日去他家中瞧了才能做決定。”

迎香有些擔憂:“姑娘,你是待嫁女,明日雖說是在洪州城內歇息一日,可若是要外出,不知道太上皇那邊會不會……”

“不高興”和“不同意”這幾個詞迎香都冇有說出口,但她相信謝玉珠是能聽懂的。

謝玉珠想了想,說道:“此事的確是要與太上皇說上一聲。不過,我若是要去,自有理由說服他答應。”

迎香有些好奇,不知道謝玉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另一廂,鐘德也正在跟楚熠稟報。

“主子,皇妃今日接觸的那位郎君,說是莊稼人。家住北裡村,父母雙亡,底下有個年幼的妹妹。據說是為了給妹妹換藥錢,纔將家中的稻穀拿出來賣的。”

鐘德一邊說一邊看楚熠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這才繼續往下說。

“皇妃與他說話,也不過是找他買稻穀罷了。說是皇妃想吃米飯,見他的稻穀好才起了買下的心思。方纔奴婢進來時,就聽見靈夏姑娘在吩咐人搓稻穀,說是晚膳皇妃要吃呢。”

鐘德說完又悄悄看了眼楚熠臉色,見他唇角似乎動了動,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覺得不滿。

他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不過……奴婢聽聞,皇妃問了那郎君家住何處,說是若他的稻米好吃,明日還要去尋他買上一些。”

稟報完,鐘德就低著頭老老實實立在一旁,等楚熠的吩咐。

楚熠聽到這兒時,眉頭微動。

他轉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不鹹不淡問道:“她明日要去尋他?”

鐘德隻覺得腦門上汗都快滲出來了。

他忙道:“倒也不一定。若是米不好吃,估摸著就不去了。”

楚熠喉頭滾動了幾下,也不知在想什麼。

屋子裡驟然安靜,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鐘德在心裡焦急,覺得自個兒得說點什麼,好將這事兒翻過篇去。不然皇妃還未過門,就與太上皇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太上皇身邊缺個知心人,瞧著是對皇妃滿意的,想來也希望皇妃將心思都花在自個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