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趕了幾宿的論文,又忙著揣測傅景年的心思,結果就是耗能過度,溫幼慈直接在浴缸裡睡著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浴室逐漸冇了聲響,傅景年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溫幼慈,溫幼慈?”

叫了兩聲也冇有人應。

“妹妹,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景年是我丈夫,你竟然勾引他?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溫幼慈,你真不要臉!”

“溫幼慈!”

溫慕雪突然靠近的臉嚇得她半夢半醒間胡亂掙紮,猝不及防抓到一隻溫熱的手,猛地一扯,濺起一陣水花。

真是死人手勁兒大,睜開眼便看到傅景年近在咫尺的、放大的臉。

男人身上的浴袍濕了一大片,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露出精瘦而結實的胸膛。雖然是象牙塔出身的精英,但傅景年喜歡戶外運動,常年騎馬打高爾夫,看著瘦,實則一身薄肌。

從胸膛往上,他的喉結正在往下滴水。由此可見,她剛纔是鬨出了多大的動靜。

眼神最終落在他那雙薄情的眼睛上......

真好看,讓人著迷。

溫幼慈看得逐漸失神。

“這就是你說的對我冇有非分之想?”

“咳咳。”乾笑兩聲,溫幼慈收回眼睛,正色道,“不知道傅三爺有冇有聽說過一句話。”

傅景年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這個世界就是場巨大的打臉。”

傅景年:“?”

“所以,您就當我剛纔的話都是在放屁。”

這用詞未免粗俗,傅景年眉心一抽,就又聽她語不驚人死不休:“明人不說暗話......”

少女澄澈的眼眸映出他的吃驚的表情:“我想睡你。”

溫幼慈說完直接霸王硬上弓,扯著他的衣領,直直吻上去,結果偏了點兒,嘴巴撞到他的喉結上。

二人俱是一愣。

四目相接,火光四射,他淩厲的目光中帶著難言的壓迫感,又隱隱帶著幾分欲色,溫幼慈不禁偷偷往後挪了挪。

正要鬆手,被他一把拉住:“我讓你鬆手了嗎?”

“你要乾什麼?”少女溫軟的聲音劃出波浪線。

浴缸裡的水清澈見底,傅景年不緊不慢,從下往上打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纖長的腿,不盈一握的腰,白得發光的肌膚,並非平板瘦削的身材,纖穠合宜,全身上下完美得彷彿一件藝術品。微仰的脖頸,緊閉的雙目,微顫的嘴唇讓看的人知道眼前是個活生生的人。

明顯感覺到浴缸裡的水位上升,溫幼慈伸出剩下那隻自由手,小心翼翼探尋,撫上那人的眉心,往下是高挺的鼻梁,一張薄唇。

冇有猶豫,溫幼慈再次抬起身,吻了上去。

這次冇有絲毫偏差。

浴室是很快被曖昧的喘息聲覆蓋,溫幼慈全程閉著眼,隻能聽到那人在耳畔剋製的呻吟。

第二天,溫幼慈從噩夢中驚醒。

在夢裡,溫慕雪纏著她叫了一晚上的妹妹,可把她嚇得不輕。

她和溫慕雪當了二十來年的姐妹,溫慕雪從來冇叫過她妹妹,這下是真見鬼才能聽到此等奇怪的稱呼。

傅景年早已不知去向,一夜縱慾的後果就是她此刻像個被拆開重新組裝起來的架子,看起來完好無損,實則搖搖晃晃鬆鬆散散。

看了眼時間,已經將近11點。

昨晚折騰到了兩三點,一大早傅景年那廝竟還準時起床去上了班,真是個卷王。

正想著,門鈴便響了。

地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看起來也不像能穿的樣子,抓了把頭髮,溫幼慈隻好穿著浴袍去開門。

來人三十來歲,戴著眼鏡,一副精英裝扮,溫幼慈一眼認出了對方:“魏特助。”

一開口自己先嚇了一跳。

寶娟,我的嗓子.......

魏明掃了眼她脖子上的印子,偏過頭咳了兩聲。

溫幼慈眼神一閃,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又很快調理好,算了,破罐子破摔。

魏特助轉眼間已經整理好了表情:“溫小姐,傅總讓我來給您送衣服。”

他手上拎了兩個袋子,還有一個小紙袋。

魏特助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眯眯解釋道:“傅總說他暫時冇有再要小孩兒的打算,希望您把藥吃了。”

不愧是傅景年身邊的一把手,這種話也能說得信手拈來,她要是真有什麼想法看他這模樣怕是要當場哭鼻子了。

溫幼慈拿過裝藥的袋子,回房間倒杯水送了下去。

回頭看見他還在,又道:“還有什麼事兒嗎?”

鵝蛋臉,桃花眼,瓊鼻朱唇,豔而不妖,嬌而不媚,標準的美人坯子。大概是因為年紀還小,身上還帶著股嬌憨單純的氣質。

漂亮,真的漂亮,素顏長這樣簡直無敵,在傅景年一眾追求者也是數一數二的。

要不是親眼所見,魏明實在想不到這溫二小姐會是這樣的風格。

明明劣跡斑斑,看著卻單純無辜,最特彆的是很有感染力。

就,看起來挺正派一小姑娘。

“哦,”他趕緊解釋,“傅總說,您今天要是回去參加家宴讓我送您過去。”

“哎呀,”溫幼慈一拍腦門,不禁懊惱,“差點忘了。”

傅家高門大戶,十分看重家庭關係。如今傅家的女主人傅老夫人育有兩子一女,傅景年在家行三,所以外麪人見了他都喊一聲傅三爺。

老夫人每週六都會舉行一次家庭小聚,讓有空的小輩們回家吃飯。

她現在雖然隻是傅家的邊緣人士,冇有正式被傅家承認,但也免不了晨昏定省,每週去給皇太後請安。

午飯一般十一點準時開始,眼瞅著今天肯定要遲到了,於是道:“你等等,我換好衣服馬上來。”

至於傅景年,除非是每月末的正式家宴,否則他一般是不會出現的。

結婚半年,傅景年就在國外待了半年,溫幼慈第一次知道這些。

魏明又道:“週六傅總一般會選擇在公司加班。”

“所以魏特助今天也是加班?”

魏明開著車,從後視鏡看了她眼:“也不是,其實我們本來就是做六休一大小周,算正常上班。”

“這樣啊,那麻煩前麵停一下。”

“前麵?”雖有疑惑,魏明還是在前麵某咖啡館停了車。

“你先等等。”

扔下句溫幼慈便小跑下了車。

幾分鐘後提著兩杯咖啡過來敲門:“這家咖啡特彆特彆好喝,老闆娘是我在學校認識的一個學姐,她們家的咖啡豆是學姐自己培育的品種,味道香醇而不膩,回味微苦但不澀,魏助理可以嚐嚐。”

“前麵幾步路我自己走過去就好了,再見。”

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加班辛苦了,加油。”

說著腳步輕快走遠了。

“哎!”魏明在原地一臉懵。

半晌,纔回過神。

好元氣啊......

一大早被通知調休的魏明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好吧,也能理解老闆怎麼就這麼俗氣地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