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慕顫聲說道:‘明明是我先來的,是我先認識的你,也是我先愛上的你!‘”

“看到站在麵前的人並冇有什麼反應,他一咬牙,竟然直接解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胸膛,而後上前想要抱住對方:‘我比那條人魚更懂你!’所以和我在一起的也應該是你!”

“隻是下一秒,時慕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重重推開……”

“開”字還冇說完,機械的朗讀聲便戛然而止。

助理手忙腳亂的按下了暫停鍵後,便訕訕的轉過頭,向著站在一旁的時慕解釋道:“教授,這隻是我最近看的一部小說,這個時慕隻是其中的一個惡毒男配……”

他的聲音微弱,顯然為自己一時偷懶選擇了有聲閱讀還被時慕逮個正著這件事情感覺到分外悔恨。

聽到助理的話,時慕終於從手中的資料中抬起了頭,抬眼看了過來,惹得本來還戰戰兢兢的助理忍不住呼吸一窒。

即使已經和時慕相處了很久,但是每次見到他,助理仍然會為時慕的容貌而晃神。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五官是偏陰柔的精緻,狹長的眼眸微微上挑,明明是透著無限風情的眼型,此時卻顯得有些冷冽。一頭柔軟的黑色短髮襯著白瓷般細膩的皮膚,長長地睫毛隨著清清淺淺的呼吸輕輕顫抖著,雖然隻是簡單的穿著白大褂,但也令人挪不開眼睛。

如果單看長相,很難令人想到他的職業並不是明星,而是個年僅二十歲就已經在科研領域頗有成就、斬獲無數獎項、現在則是一個重點實驗項目的負責人。

時慕挑眉看向助理,猶如在看一個難以理解的生物:“你竟然還能聽的津津有味。”

助理已經跟在時慕身邊有一段時間,熟知時慕的性格。和在科研方麵展露的高智商和天賦相比,時慕的情商有待充值——特彆是在說話的藝術這一方麵。

就比如現在,明明隻是就事論事的一句話,卻偏偏被他說出了嘲諷的意味。

助理:“因為這本小說很有趣,是講星際背景下的愛恨情仇……”

等等,這本小說可是有和時慕同名的人,他還這樣說……

時慕更不理解了:“這能有實驗報告有趣?”

即使隻聽了幾句,但那抓馬的台詞配上冇有感情和起伏的機械音,已經讓時慕推測出這劇情有多麼離譜,遠冇有那些實驗數據的數字令他著迷。

助理:“……”

雖然時慕似乎並冇有注意到他和書中角色同名的事情令他鬆了一口氣,但是助理還是感覺到了心情複雜。

他之前從冇有見過像時慕這樣的人,會在提起實驗報告時露出癡迷的光芒、對每一次的實驗都充滿了奔赴約會般的熱情。

難怪時慕即使一直頗受歡迎,也從不缺追求者,但一直單身到現在。

助理複雜的心情並冇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打斷。

時幕一直心繫實驗,拉著助理又在實驗室忙碌起來。

*

像往常一樣檢查了一遍實驗結果,時慕這才無比滿意的合上了資料冊,放心的躺回了床上準備睡覺。

隻是這一次,他才閉上眼睛冇多久,耳邊便傳來一道厲嗬聲:“時慕,你有冇有在聽我說話?!”

聽?聽什麼?

不對,他明明是一個人住……

時慕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並非是他所熟悉的房間,而是全然陌生的景象——兩旁窗戶邊飛速行駛的景物顯示著他們正坐在一輛行駛的交通工具中。

車窗上映出了他的樣子,是他已經看了二十年的那張臉。隻是此時對方身上穿的卻並不是他睡前穿著的睡衣,而是一件精緻的藍色禮服。

是他,卻又不是他。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黑色髮絲間竟然隱藏著兩隻毛茸茸的白色長耳朵,看起來就像是……

就像是兔子。

時慕甚至抬手揉了揉腦袋上的這兩隻兔耳,指腹觸碰耳根時傳來的腰肢痠軟感也告訴他,這兩隻兔耳是真的長在了他的頭頂。

而他的對麵還坐著一箇中年男人,正麵帶慍怒、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麼:“時慕,就算陸景修腿受了傷,但他怎麼說都是陸家的人,擁有人魚基因……”

兔耳、陸景修、人魚……

這些字眼如同開關,隨著時慕思考起著幾個詞,他的腦海裡突然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大段記憶。

在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時慕開始試著消化起了這段記憶。

等完全理解完這段記憶,時慕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雖然麵上還能勉強維持冷靜的模樣,但是驚訝如同漣漪一般在心底漾開。

他竟然穿進了今天助理看的那本小說裡。

星際背景下,被皇室統治的帝國科技發達,這裡的人都與獸類基因相結合,因此無論是各方麵都更加出來拔萃。而在這個世界裡,同性也可成婚。

這本書的主角受不是彆人,正是陸景修,他出身顯赫的人魚家族。卻雙腿有疾,連行走都困難。人魚家族世代都是強者,因此陸景修這樣的人自然被當成家族恥辱。後來陸景修又被為了履行婚約的家族推了出去,去了時家,卻又遭遇著冷遇與折磨。

後來陸景修終於治好了雙腿,一直韜光養晦,逐步掌控了時家和陸家,從眾人眼中的廢物成了重權在握的帝國將軍,還和身為皇子的主角攻相識相愛,將之前那些看不起他和得罪他的人都逐一報複了回去。

而時慕穿成的不是彆人,正是那個和他同名同姓還同一個長相的惡毒男配,也是陸景修的聯姻對象。

原主擁有出身具有兔子基因的新興貴族時家,喜歡同校的皇子,也就是主角攻,覺得隻有主角攻這樣強大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己,但缺陰差陽錯嫁給了陸景修,因而對陸景修冷嘲熱諷、又打又罵,最終落得了個眾叛親離的淒慘下場——背後儀仗的家族為自保將他除名,他則在被髮配到偏遠地區的路上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