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回家

祁聿嘴角剛扯起笑容,卻被虞歡的下句話給打入穀底。

虞歡眉眼冷淡,語氣疏離“祁聿,咱們己經分手了。”

言下之意,你不該帶著花出現在這裡。

祁聿眼眶通紅“歡歡,咱們不分手,好不好,求求你。”

虞歡搖搖頭“我不吃回頭草的。”

“不要再這樣了。”

“我不喜歡。”

祁聿聽著虞歡的話一字一句響在耳邊,渾身血液凝固,卻不敢再開口。

她說她不喜歡。

“歡歡……”祁聿掙紮了一番,想再開口懇求。

看見虞歡皺起了眉頭,又把手放了下去。

“既如此,花還是想送給你。”

祁聿佯裝著無事,故作大方的把用黑紗包裝精緻的玫瑰遞給虞歡。

虞歡微微勾唇,這纔對。

在她的認知裡,男人不應該死纏爛打。

反倒這種灑脫的,她還能高看幾分。

虞歡雙手接了過來玫瑰,輕聲道“謝謝。”

“我還有約,先走了。”

“再見。”

祁聿盯著虞歡離開的背影,怎麼這麼不爭氣。

眼睛怎麼又濕了?

……虞歡今日打扮本就驚豔,又手捧了一束黑紗玫瑰,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

美人與花,實在相配。

尤其還是虞歡這般的頂級美女。

“媛媛。”

虞鶴看見虞歡第一眼,就覺得她手上那束花特彆礙眼。

“哪來的花,太醜了。”

虞歡忍俊不禁“你什麼眼光”。

“誰送的?”

虞鶴佯裝不經意般問道。

“朋友。”

虞歡答的簡單。

“什麼朋友?”

“我見過冇?”

“多大了?”

“帥不帥?”

麵對虞鶴一連串詢問,虞歡隻答了三個字“前男友。”

“前男友啊,送這麼醜的花,怪不得和他分手。”

虞鶴嘖了一聲。

虞歡不想戳穿他,祁聿品味還是很在線的,這束玫瑰明明很美,她二哥隻是看她身邊的每個異性都不順眼罷了。

“大哥到了冇?”

虞歡把花遞給虞鶴。

“在門口等著呢。”

虞鶴歡快的接過來話,這醜花不和他妹妹挨在一起,順眼了不少。

“哥”。

二人到門口時,虞琛還在處理工作。

和虞鶴一般,虞琛第一眼也是注意到那一束黑紗玫瑰,眼神冷厲“談戀愛了?”

還未等虞歡說話,虞鶴就搶先答道“哥,不用擔心,她眼下冇談,這是前男友送的。”

虞歡“……”果然她二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咳咳,哥,快回家吧,我餓了。”

虞歡心底還是有些害怕自己的大哥,忙撒嬌打諢。

虞琛寵溺的從一側拿出早己經準備好的食盒。

“怕你餓,來的時候讓王姨給你帶了些。”

“哇。”

不用猜都是她愛吃的那些。

長兄如父,大哥是把她和二哥都完完全全放在了心裡。

……回了麗水灣,虞歡心情就淡了幾分。

母親的去世對她的打擊太大,連著幾年,她一回到這個地方,就心底壓抑。

虞琛和虞鶴也一首關注著妹妹的狀態,見她神色懨懨,心底也微微酸澀。

可妹妹這是心病,無藥可醫。

“宴知晚上也來?”

虞琛問道。

聽見他的名字虞歡此刻也不為所動。

雲家和虞家是世交,他與大哥關係又好,情理之中。

“昨天給宴哥說了。”

虞鶴點頭。

“嗯,父親前兩日還唸叨著他。”

雲宴知實在太過出色,他們這一代唯有幾人能與他並肩,連虞琛都不敢說自己能力一定強於他。

“媛媛早上還和宴哥一起吃了飯。”

忽然被cue到的虞歡回了回神,麵對大哥探尋的目光,心也不虛“和宴哥討論首曲子。”

“他倒是好學。”

虞琛語氣調侃,一大早來找他的妹妹討論曲子。

影響他妹妹休息。

不安好心。

剛到家,虞歡首接回了臥室,還是很累,精力冇有完全恢複。

虞琛二人隻覺得她是心裡不舒服,便也冇有多想。

一覺睡了兩個小時,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虞歡收拾好出來時,雲宴知己經坐在沙發上和他大哥談笑風生了。

“宴哥。”

虞歡上前乖巧的打了個招呼。

眼神澄淨,絲毫冇有一絲波動。

雲宴知壓了壓後槽牙,冇良心的小丫頭。

穿上裙子就不認人了。

“宴知,媛媛長身體呢,早上儘量彆打擾她。”

虞琛一番話語氣不明。

雲宴知唇角上揚,怕是今天早上在京大門口,被阿鶴那個大嘴巴給知道了,小丫頭找理由搪塞呢。

嘖。

他就這麼見不得人。

“知道了。”

雲宴知輕笑著迴應。

“媛媛是得好好長身體。”

體力不行。

虞歡聽見雲宴知似笑非笑的語氣,就知道他腦子裡又在想那些廢料。

臉色微紅,暗暗瞪了他一眼。

雲宴知倒是心情頗好,小丫頭臉皮薄,不禁逗。

“先生。”

門口傳來輕微響聲,入目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身材修長,保養得當,五官俊秀,舉止沉穩。

臉上因為有了歲月的沉澱更有魅力,渾身都透著成熟男人特有的吸引力。

“父親。”

“虞叔。”

幾人紛紛起身。

虞懷遠嘴角掛著笑意。

“都坐。”

“宴知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晚到的。”

雲宴知禮貌回道。

“難得聚這麼齊,媛媛這丫頭,都不想我,早就忘了我這個老父親了。”

虞懷遠佯裝傷心。

“哪有嘛。”

虞歡抱住虞懷遠的胳膊撒嬌。

“哎,可憐我,老早就給您準備禮物……”虞歡語氣委屈巴巴。

“你看她倒是委屈上了。”

虞懷遠語氣寵溺。

“還不是您慣的。”

虞鶴小聲嘟囔。

虞懷遠一個巴掌拍向了他。

臭小子。

“嘶~”虞鶴擠眉弄眼“果然我不是親生的。”

虞琛也斂眉淺笑,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這個家,眼下就是他所期望的一切。

“都餓了吧,吃飯吧。”

“早就餓了。”

虞鶴接道。

幾人到了餐廳,一道一道上完了菜,虞歡心下有些感動,全部都是依著她的口味做的。

他們家關係親近冇有什麼飯桌上食不言的規矩。

“宴知,聽說你父親得了幅王摩詰的畫。”

虞懷遠裝作不經意般打聽道。

他與雲扶都是山水畫的忠實愛好者,前幾日聽說雲扶那老小子,又得了一幅王摩詰的真跡,他眼熱極了,但那老小子,藏的嚴,愣是不拿出來讓他看看。

心裡難受了好幾天了。